他在看着你_春韭【完结】(3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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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你回去翻我的钱包,就知道我已经把护照都准备好了,还有塞纳展览的入场券,就算没有今天这件事,我明天也会直飞巴黎,而不是参加什么劳什子婚礼。”

  “……”

  “你记得吗?那时你蹲在我面前,没有马上救我,却说了这么一句话——说我看见你的第一个表情,是失望。”

  城市璀璨灯火落在她眸子里,她微微地笑了起来:

  “你判断的没错,乔伊,我的确失望……极其、极其地失望。”

  ……

  长发从苍白脸颊边滑落,她说完话就打算与他擦肩而过。

  只是还没等她走出他的囹圄,他忽然再度握住她的手腕:

  “可是我爱你。”

  ……

  一切来的毫无预兆。

  遥远的风从山谷那头吹拂而来,李文森猝不及防地睁大了眼睛。

  他站在漫山的风中,手里力道那样重,声音却那样轻,仿佛下一秒就要消散在空气:

  “抱歉这件事我从未正式和你说过,这是我的错……可是我爱你,我爱你,李文森,你不能这样,不能连我的解释都不听就判我死刑。”

  ……

  许久许久。

  “哦,你爱我。”

  他冷漠的报应终于落回他自己身上。海边的风远远吹来,淡淡辉光掩在岩石与枝叶的罅隙,她漆黑的眸子望着他,最终,最终,还是慢慢从他手里抽出自己的手。

  就像当年他拒绝爱丽丝时那样,就像他拒绝他所有追求者那样,她站在那里,以一种漠然到极点的姿态,低声说:

  “可那和我,有什么关系?”

  作者有话要说:  太困我粘贴错版本了……这个是正式版。

  下次更文周六或周日。我觉得我的线索因该解决的差不多了……如果没有遗漏的话……

  求个建议,这本书的线索会太庞杂么~下本书要设置简单点还是复杂点呢~~~

  第150章

  九月底,因涉嫌重大刑事案件且证据明确,李文森从拘留所被转移到看守所。

  拘留所是小打小闹用的,看守所则严重的多, 近似于半军事化管理。刘易斯为突破她的精神防线, 除了每天必备的睡眠时间, 其余时候,李文森几乎是一刻不停地处于被审讯的状态,每每刚熟睡就会被从床上拉起来, 或用强光照醒,一夜反反复复四五次,比她老道多的罪犯也早已崩溃。

  到十月, 李文森的身体素质已经差到了极点, 新伤旧病一起复发,踝关节冻伤部分痛不可抑,再加上安眠药忽然全断, 戒断反应激烈, 能保持清醒的精神状态全凭意志力支撑。

  但她素来能忍。

  只要不死,她就能忍。因为绝对不能去医务室,刘易斯每天十八个小时和她呆在一起,吃住都搬到看守所隔壁,居然也没发现一点异常。

  ……

  灰色房间,一张床,一卷薄被,一盏灯。

  “喂,新来的。”

  她对面囚室里,一个四十来岁的女人坐在床上,皮肤粗糙,眼角鱼尾纹叠生,光看眼睛倒像是五六十岁的人似的。她盯着她手里的卫生纸,笑容并没多少好意。

  李文森坐在地上,没理她。

  她手里无书无纸,她说服看守人给了她一支笔,正用钢笔在卫生纸上演算公式,一张纸写满了,刚想换一张,就有一口浓稠的痰吐到她手背上:

  “喂,新来的,我喊你呢。”

  “……”

  “我看你好久了,你夜里不睡觉,白天也不睡觉,一有时间就在写字,该哭的时候不哭,该笑的时候不笑。”

  她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脑子:

  “我猜你,这里有病吧。”

  “……”

  李文森平静地抽了一张纸,拭去手背上的口水:

  “哦。”

  “你犯了什么罪?”

  “你又犯了什么罪。”

  “我杀了人。”

  女人叹了一口气:

  “我年轻时丈夫出轨,死了。”

  “你杀他?”

  “自杀。”

  “那你为什么入狱?”

  “我丈夫死后我把房子挂在我儿子名下,出去做工,没日没夜养他十八年,十八年后他把我从房子里赶了出来,恨我当年刻薄逼死他父亲,骗走我的衣服、首饰和钱,要我流落街头得报应。”

  女人漫不经心地笑了笑,斜眼望着她,眉梢眼角仍带当年一点风情:

  “我心里失望透顶,就用刀把他杀了。”

  ……

  灰色房间,一张床,一卷薄被,一盏灯。

  李文森坐在地上,终于抬起眼眸。

  她望着那个女人的眉眼,越看越熟悉,越看越熟悉,竟然是她和刘易斯第一次合作时抓获的女杀人犯。一年半前她已经被判处三十年有期徒刑,不知是癫疯还是失忆,看神色已然不认识她。

  李文森眯起眼,刚想开口,就听栅栏铁门被粗鲁地敲了敲,一位年轻狱警不耐烦地说:

  “017号,有人要见你。”

  ……

  一般来说,像她这样的嫌疑犯取证审讯期间不能申请会面,但她一走进会面室,就明白刘易斯为什么会同意。

  李文森站在离会面室一门之隔的地方,停住了脚步。

  此刻大概是午后,会面室里一扇接一扇的灰色玻璃宛若迷宫。他坐在那里,望着窗外,只是一个侧脸,于她,却像上辈子一样远久,她每走一步,就能看到一道日光在他身上流转而过,每走一步,就又离他近了一米。

  于是,于是,她的每一步都如隔着千山万水,这样近在咫尺,却又遥不可及。

  年轻的狱警站在一边,看她眸中有光芒闪烁,疑心是泪水要落下。

  再一细看,却又什么都没有,方才她眼眸里闪烁的,明明只是日光而已。

  ……

  李文森慢慢推开门,在乔伊面前坐下,微笑一下,语气如常。

  “你来了。”

  “嗯,我来了。”

  乔伊抬起眼眸,目光从她的眼睛一点点移到她的下巴,最后落在她纤细的手指上。

  她又瘦了一大圈,苍白的小脸看不出一点血色。宽大囚服底下,领口和手腕都有淤青,方才进来的姿态也和平时有异,不知是受伤,还是上次踝关节冻伤的旧症又复发。

  乔伊慢慢握紧手心冰凉的金属,刻面的棱角几乎陷进皮肉。

  但表面上,他只是坐在那里,淡漠地端起面前的黑咖啡,轻声说:

  “我来了,你不问问我为什么来?”

  李文森从善如流:“你为什么来?”

  “我来见见我的前未婚妻。”

  “那你已经见到了。”

  “她似乎过的不错,监狱生活适应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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