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为什么喊他’易斯’?”
伽俐雷:“咦?”
乔伊:“她之前喊他’易斯’,被捕时喊他’刘易斯’,现在又喊他’易斯’。”
伽俐雷:“……”
所以先生盯了半天是在吃夫人之前叫他’乔’,一次吵架后开始叫他’乔伊’,然后一直叫他“乔伊”并且再没有改过口的醋?
这也是……
电视机淡定地说出它的心声:“日了个狗。”
“伽俐雷有个建议。”
伽俐雷深吸一口气,决定不能放任自己聪明绝顶的先生和夫人再这么蠢下去:
“夫人从小到大流离失所,又没有父母指引,在您之前就没考虑过爱情这件事……您知道的吧?她在感情上就是个智障。”
乔伊盯着李文森:“嗯。”
“嗯。”
“所以您这么隐晦地试探她是没有未来的。”
伽俐雷鼓起勇气:
“碰上这种女人,最好的方式就是扑倒她!占。有她!狠狠地亲吻她!一次又一次地对她做着那些不可描述的事情!让她从身体到灵魂都不能想着别人!”
乔伊:“……”
“我记得我设定过你不能浏览国内的非法网页和视频了。”
“不是还有VPN吗,伽俐雷翻墙出去浏览了日本的,霓虹人做的不可描述视频和国内果然不一样,伽俐雷只看了几部,就感觉系统得到了升华。”
伽俐雷可怜兮兮地抱住他的大腿:
“真的,这两天您对夫人实在是太冷漠了,动不动就说不会考虑再和她结婚什么的,也不怪夫人看不出您的意思……可您这到底是为什么啊,伽俐雷看不懂很捉急。”
……
为什么?
乔伊抬起眼眸,李文森的电话已经打到了尾声。
这里四季常青,即便已经到了初冬,窗外仍旧枝叶繁茂。她的侧脸映着淡淡的日光,淡粉色的唇就像花瓣一样勾起……就这样微微一笑,于他却比山川湖海更让人眷恋、不舍、走不开。
他望着她唇边的笑意,不期然就想起他被分手的那个夜晚,就在他上楼的前一分钟,她朝他微笑了一下……明明隔得那么远,他却能回忆起她脸上的每一丝表情、每一个动作,她先是嘴角舒展开来,眼眸也弯起,紧接着,她一瞬间清浅的笑容就像漫天的星辉一样落在他的眼眸里。
这是他人生中最大的败笔。
取消一场婚礼比她想象得艰难十倍。他从未那样用心地筹备一件凡俗中的事情,大到宴请的宾客名单,小到一只碗、一根勺,和桌布上的一丝花纹,他都亲自过手。他永远不会告诉她,她一句轻巧的“我们分手吧”带给他的是怎样的后果——他兴师动众、大费周章地请了他能请来的所有人,或身份尊贵,或学术炳然,只想把她彻底地拉进他的世界……
然后所有人都两手空空地离开。
他永远不会告诉她,从她和他说分手开始,他就每夜每夜不能入睡。他也永远不会倾诉,他曾怎样狼狈,试图用尼古丁堵住心里荒漠一般蔓延的绝望,又是怎样狠下心让她在监狱里呆上半月之久,只为逼她回到他身边……他给予她的每一分折磨,都十倍百倍地回到了他自己身上。
她能看见的,只有他轻轻巧巧地翻转乾坤,布置一切,再像每一个寻常的早晨一样拎着行李箱站在她公寓的门口,再度敲响她的房门,再把七年重新来过。
所以她从不清楚,她于他而言,究竟是怎样的存在。
他的事业是不重要的,名声是不重要的,他所谓的研究是不重要的,历史、学术、上帝统统都是不重要的……于他而言,重要的从来只有她。只有她。只有她。
他无法不自己生存的意义绑在她身上,这种渴慕太过单一,于是他成了一种瓷器,她一句话可以判定他生死,如果不是那个微笑,她和他说分手前的那个微笑,让他坚信自己付出的爱情并非一败涂地……他或许早已不能站在这里。
……
乔伊端起面前的杯子,粼粼水光里映出他平静的眼眸:
“你说,李文森为什么要和我分手?”
“……”
伽俐雷被他眼底反常的平静惊吓到系统运转卡死,好一会儿才心惊胆战地小声说:
“伽俐雷……伽俐雷不知道啊,您知道吗?”
“我不知道。”
伽俐雷:“……”
连你都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咦,不对,伽俐雷为什么会说我。
“我只有一个隐约的猜测,但我一定要知道为什么。”
乔伊抬起眼,望着她的背影,眸底压抑着风暴:
“所以,我要演一场戏。”
……
作者有话要说: 世界上要真有乔伊这种男人。
我一定会杀了他,再把他做成标本。
第159章
下午乔伊真的叫了人来搬东西,一群身着白大褂戴着白手套好像医院男护士的精密仪器搬运工在他们的楼梯上上下下, 轻手轻脚不发出一点声音, 李文森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书, 居然也完全没被打扰到。
果然有钱能请到一切。
仅仅几个搬运工人,也训练有素令人惊叹, 让人弄不明白乔伊以前为什么非要使唤她帮他收拾行李。有时她懒得熨烫折叠, 直接把他昂古的衬衫用垃圾袋打包装箱, 也只收到他淡淡的一瞥。
李文森起身给自己倒水, 正巧看见两个年轻人扛着一个大箱子下来,神情十分奇异。
她看他们的步伐轻飘飘的, 就走过去:
“需要帮忙吗?”
年轻人立刻脸色煞白、慌慌张张地加快脚步, 一副受到惊吓的模样:
“不用不用,您坐着喝茶就好。”
李文森:“……”
难道她很可怕?
“不是你的问题, 而是我嘱咐了他们不能惊扰你。”
乔伊从她身后走来, 手里拿着一份报纸:
“你今天下午不是要给论文收尾?我毕竟是客, 打扰你太过意不去。”
“你太客气了。”
李文森微笑了一下:
“但我论文估计不了尾, 有个数据出了问题,收尾估计要等半年后……我有个预感,我发现的就是那朵’小小的、不安的乌云’ , 心理学的新纪元就要由我展开了。”
1900年,在动力理论定基后,发现开尔文定律的那个开尔文男爵说,物理的大厦到如今已经基本建成,后辈只要做一些修补工作就行了,除了两朵“小小的、令人不安的乌云”——结果一朵后来延展成爱因斯坦的《相对论》,另一朵发展成了量子力学,两大体系几乎否定了牛顿经典力学的适用性,从此物理学开始了一个新纪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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