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需要!”
“或者你要抽烟?电视柜左边第二个抽屉里有。”
“钱小沫,我从来不会抽烟,也不喜欢威士忌,你是知道的!”
“抱歉,雷先生,不重要的事情,我一概记不得了。”
“你……你!”
钱小沫抬起眼眸,冰冷的目光直直地寒进了雷铭的心里。
她的疏远,她的陌生,她的满不在乎,她的冷酷无情,彻底刺激了雷铭。
他紧皱着眉头,呼吸急促,面目开始狰狞起来。因为他的心疼得像是被人在用鞭子抽!
他就像是一个已经死去的人突然复活,可是眼前的曙光还没看清,又有人在他的胸口狠狠捅了一刀!刀上淬着剧毒,毒液渗透进他的五脏六腑,在他的身体里、血液里翻江倒海,让他痛楚得完全失去了知觉!
他万万没有想到,他为了钱小沫而死,为了钱小沫而复活,到头来她还要补上最后一刀!
她的爱是刀,她的绝情和背叛是毒!
雷铭咬住了毫无血色的嘴皮,眸中跳跃着熊熊的怒火。
他的心,绞痛得连血管经络都要断掉了!
正文 第一百七十四章 产前亲子鉴定
第一百七十四章产前亲子鉴定
“钱小沫,你一定要这样?我真想把你的心挖出来!”
雷铭恨得牙痒痒,猛地扬手松开了钱小沫,泛红的双眼已经装不住这冰冷的泪水了。
钱小沫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一颗心惊魂未定,却依旧执拗地指着门口,“我要说的已经说完了,耽误了雷先生的时间,我很抱歉!雷先生日理万机,我也不敢久留你,请走好。”
雷铭脸色惨白,难以置信地摇着头,发疯似的用双手揪着自己蓬乱的头发,突然低吼道:“钱小沫!你太残忍!太冷酷!太绝情!这样的你,和酒吧里贪慕虚荣的女人有什么区别?”
“雷先生,我残忍吗?是你缠着我,是你在折磨我!最残忍的人,是你!”钱小沫背转身去,双眼痛苦地看着眼前凌乱的客厅,闭上,又睁开,鼓足了所有的勇气说道,“是,我就是贪慕虚荣的女人!我和你在一起,只是为了你的钱!现在这个世道,我穷怕了!我也想要奢侈的生活,看中一件东西不用再顾虑自己手上有没有钱吃饭,想买就买,这样的日子,不是很好吗?连荣麟能给我的,更多!我的选择,也很明智!”
“够了!我不想再听你说下去!”
雷铭怒吼着一脚踹向茶几,方方正正的威士忌酒杯应声落地,清脆的一声,像是心碎的声音。晶莹透亮的深黄色液体沿着雪白的瓷砖缓缓流去,覆水难收,一如已经枯萎的爱情之花,再也不会重新来过了。
“小沫!你看今天的百合好新鲜,我……”
连荣麟捧着百合推门而入,抬眸看着满地的狼藉,他愣住了。
雷铭大步流星朝连荣麟走来,一把抢过他手里的百合花狠狠摔在了地上,花瓣落了一地。
“雷铭,你这个疯子!”
“我是疯子!疯子才会爱上这样的女人!疯子才会在被人背叛之后连恨她的方法都没有!”
雷铭的怒吼声久久在房间里回荡着,连荣麟跃过他的肩头看过去,钱小沫已经不堪重负地蹲在地上啜泣不语。
连荣麟心碎了一片,只要雷铭回头看看,他就会发现钱小沫的情非得已!
只要雷铭回头看看,他就会知道钱小沫爱他的心始终如一,更甚从前!
只要雷铭回头看看,只要他的一个怀抱,一个拥吻,他们就能破镜重圆!
只要雷铭肯回头,他将知道,连荣麟是多么羡慕嫉妒他!
可是……
可是他没有,雷铭没有回头,而钱小沫强撑着站了起来,给予了他最后一击--
“离婚协议书我准备好了之后会托人和你联系,雷先生。”
“要我成全你们?”雷铭一声冷哼,回头斜睨了钱小沫一眼,掷地有声地抛出了两个字--“休想!”
雷铭怒火中烧地推开了连荣麟,大步摔门而去。
房门在他身后砰地一声,惊得钱小沫整个人一颤,又无力地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连荣麟始终僵硬着站在门口,手里还残有花的余香,脚下却满是花的碎片。
钱小沫,就是他心上的花,可他眼睁睁的看着她凋零,以为过了秋季就好,可无根之花又如何绽放?无心的情感如何萌芽成爱情?
连荣麟寂寥地站在她的面前,踩着脚下的狼藉,缓缓蹲下身子,揽过手臂抱紧了她。
眼泪,立刻湿透了他胸前的衣服。
连荣麟默默在心里叹了口气,他给自己爱她找了个“报复”的借口,却不知不觉早已让她走进了自己的城,占据了自己的城。她一哭,他的城便是狂风暴雨,地动山摇,落了满城的悲伤,汇聚成他心中苦闷的愁海。
自此后的三天,连下了三天的雨,秋意更浓了,整座深海市都笼罩在浓浓的水雾里。
街道上的银杏叶铺了满地,落在泥泞里,一片乌色,像是蓄积已久的凄凉。
钱小沫时常站在窗前发呆,她清楚得知道银杏叶什么时候又落了一片、两片、三四片,也清楚地知道,楼下的雷铭已经不吃不喝整整七十二个小时了,是钢铁人也撑不了!可是雷铭的意志,竟然比钢铁还要强硬!
钱小沫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但如果是想要折磨她,那么恭喜,雷铭做到了!
连荣麟站在卧室的门口,望着她迎风而立的侧影,神色凝重。
“欧医生是最好的妇科医生,检查安排在了下午两点半,你记得让阿姨陪你去。”
钱小沫听见连荣麟的声音,回过头来,今天是她第一次去做产检。
即便她心里觉得孕早期做不做检查都无所谓,但是连荣麟却执意安排好了一切。
钱小沫知道他是以为孩子是他的,才对自己和孩子好,可这种事情她当妈妈都说不清楚。
她淡漠地“嗯”了声,双手忍不住抚上了自己的小腹,现在它已经稍微有点形状了。
“我下午要开会所以没办法陪你,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嗯。”
钱小沫不愿多说,又继续望向窗外,眼神空洞无光,可连荣麟知道她在看什么。
他不甘心地离开了。
一阵秋风吹来,雷铭站在车外,似乎早已经冷得麻木了。他淋了三天的雨,钱小沫就站在窗口扣了三天的窗框,现在木质的窗框上都有她指甲的抓痕,细小的木头碎屑还残留在她的指甲里。两个人的痛苦,早已经深深地连在了一起!
路边忽然停下一辆黑色轿车,秦浩然手里拿着伞和雷晴两人走了下来,急忙跑向雷铭。
钱小沫能看见他们,但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只知道雷晴和秦浩然想带雷铭走,连拖带拉,雷铭也纹丝不动。雷晴似乎急了,挥手打在雷铭的胸口,急躁地跺着脚,嚷嚷着什么,雷铭依旧像是雕塑似的,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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