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最终杜建萍还是没有听取雷铭的建议。
她做不到,放弃这么好的天赐良机,放弃对付奎因!
杜建萍要利用奎因如今手忙脚乱的时期,乘胜追击,展开对他的剿巢行动。
只要奎因死了,瓦解了这个组织,那么杜建萍就顺利地成功完成了这项任务,所有的都会结束,都会随着奎因呼吸停顿而终止。车里,杜建萍皱了皱眉,坚毅的咬着牙,大脑飞快地运转着,目光在平板和地图之间来回,指令果断又干脆,这一次,她绝对不会放过奎因!
曾经,她错失了一次机会,这次她绝对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杜建萍鼓着腮帮子,死死地盯着平板里那辆黑色商务车的车尾,目光狡黠又狰狞!
……
……
商务车里,奎因俨然没有发现身后一直有车紧跟着他。他已经怒火中烧,失去了冷静,失去了判断力,现在的他就是惹怒的公牛,双眼充满了血丝,胸腔里是熊熊燃烧的怒火!车里的人也不敢吭声,就连大气都不敢喘。
奎因双手搭在大腿上,渐渐用力地握成了拳头,咬着腮帮子,骨节咯吱咯吱地响。
隐忍了一路,车子在高架上故意兜兜转转一圈后,才稳稳当当停在了基地外。
奎因等不及有人来搀扶他,拄着拐杖下了车,急急忙忙就朝地牢的方向走去。
这个时候,杜建萍的人也将车停在了不近不远的地方,车轮碾压过细碎的石子路咯吱咯吱的响,车里的人立刻用蓝牙耳机回禀道:“长官,已经跟到了巢穴,请示下一步行动!”
奎因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盯上了,他怒气冲冲地冲进地牢,在黑衣人的带路下,奎因朝地牢深处走去。扑鼻而来的血腥味让他体内的野兽之心蠢蠢欲动,奎因越走越快,直到眼前的一道铁栅栏打开,更浓的血腥味沿着他脚下潺潺流动的鲜血流淌在奎因的脚边,他瞪圆了眼珠子,看着眼前十多个被吊在半空中已经遍体鳞伤的人,怒吼道:“是谁?是谁指使你们的!”
那十多个人早已经被打得不省人事,身上的伤口还止不住地涌着鲜血。他们的手腕上和脚踝上都绑着铁环,铁环连着铁链,铁链的另一头镶嵌在墙上的铁环里,四肢就这样被扯开,如同五马分尸一般,铁链窸窸窣窣的响,看起来就好像是待宰的肥猪。
一旁的看守提着一桶桶的冰水快步走来,冰水里加了一大碗的盐,然后狠狠地朝那些人身上泼去,刹那间,嘶声力竭的哀嚎声此起彼伏,嗷嗷大叫,疼得那些人不住的挣扎抽搐,束缚着他们的铁链让他们根本无法逃脱,就像是被开水狠狠烫了的肥猪。
“清醒了吗?”看守低吼着,接着又是哗啦啦的一桶冰水淋上去,惨叫声不绝于耳。
奎因的手一扬,看守这才退到了一边。
奎因拄着拐杖,径直走向最前面的一个人,那人低垂着湿淋淋的头,身上流淌着触目惊心的血水。奎因熟视无睹,站在那人的面前,咬着牙,微眯着眼,“你,抬起头来!”
那人忍受着煎熬微微侧了侧头看向奎因,阿远的脸已经被打得变形,血肉模糊,有气无力地呢喃道:“东……家……”
奎因抬起拐杖狠狠地抵在那人的下颌上,低吼道:“说!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阿远咬着牙强撑着,将自己收集简念出卖组织的证据,然后在公馆安装炸弹的事情都一五一十的向奎因做出了交代。奎因全程一句话都没说,阿远双眼充血地凝视着奎因,说得是那么激动狂喜,丝毫没有注意到奎因越发苍白越发冷峻的脸色。
“证据……在这里……”
阿远的声音虚弱地呢喃着,颤抖着手从裤兜里摸出了一枚带血的U盘递给奎因。
看守迅速上前接过阿远递来的U盘,然后插在电脑上播放了出来。奎因缓缓转身看过去,目光如鹰般的锁定在电脑屏幕上,只见画面上是钱小沫来找简念,二人私下交谈。阿远看得兴高采烈,咧嘴大笑着,唇齿间都是鲜血。
“东家……你看,这就是证据……少东家和雷铭的妻子来往,说明他们……他们交情很深……否则,东家抓了、抓了雷铭,钱小沫怎么会来求少东家呢?少东家……少东家和雷铭私下肯定、肯定有来往……东家,您派我去公馆的时候,不是……不是交代过,只要少东家、少东家有任何图谋不轨的地方,我……我可以向您汇报……这就是、就是证据……”
画面结束在一片漆黑中,奎因深吸了口气,转身扬手一拐杖打在阿远的额头上。阿远疼得一声嚎叫,始料未及,大脑嗡嗡嗡的一片空白。奎因一时间没有站稳,好在看守急忙扶住了他。奎因恼怒地挣脱开看守的双手,拄着拐杖恶狠狠地瞪着阿远冷笑道:“这就是你的证据?”
奎因冷笑着,笑得犀利又奸佞,铁牢里回荡着他的笑声犹如恶魔的声音。
“我告诉你,简念和雷铭私下的确是有交往,不过,简念不是出卖组织,是在雷铭身边当卧底!钱小沫不明真相,当然会来求简念帮他!而简念很聪明,把钱小沫引到了基地,让我手中又多了一副王牌!”
“……”阿远瞠目结舌,难以置信地瞪圆了眼睛。
奎因又用拐杖的头狠狠地戳着阿远的下巴,“你什么都不知道!就背着我炸掉了公馆!我说的是什么?你可以向我汇报简念的不法行为,而不是自己私自采取动作杀了简念!”
“可是……东家信得过少东家吗?如果东家信得过,为什么还要……还要派我们去监视?我……我采取行动,也是……也是帮东家省去麻烦啊!反正东家最后也会、会杀了少东家啊!”
“够了!”奎因咆哮着,“你是在教我怎么做事吗?我奎因,需要你来教我怎么做事?”
“东家……”阿远现在真的是百口莫辩,“东家……”
阿远挣扎着,铁链发出清脆的响声,奎因却根本不理他,转身向身边的看守使了个眼色,阿远知道这意味着他们大限将至,可是……可是……
“东家!”阿远的同伴中气十足的一声低吼。
奎因停了下来,寻着声音看向吊在另一边的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他伤得更重。
“东家要杀了我们,我们也不怕!反正我们已经为影哥报了仇,你想杀就杀!”
“不要说了!”阿远怒吼着,想要制止自己的同伴,但是已经迟了。
奎因意味深长地挑着眉梢看向那人,阴狠的目光扫视过眼前被吊起来的这十多个人,冷笑道:“原来……如此。这才是你们的真实目的!”
“是!我敢做,就敢认!”阿远的同伴不屈不饶,回答得斩钉截铁。
奎因磨着腮帮子,怒火更旺盛,却强迫自己一直压抑着,每一个字,都是从牙缝里面勉强挤出来的,“所以……在你们的心里,我奎因的位置还比不上黑影?我说的话,还不及他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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