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良少年吴良同学脸红了,说:“呸!”
——不良少年没过两天就彻底推翻了花满楼博士关于“qiáng不qiáng”的胡言乱语,坚定的意识到还是身体上的坚qiáng才是最终的坚qiáng。花满楼下课回来一进门就愣了,跑过来围着他儿子嘘寒问暖:“哎哟喂怎么了这是!跟谁打得这么惨?又抢了哪家的妞?”
吴良嘶嘶的往脸上贴创可贴,说:“这次不是为妞,是为一个猥琐老男人。”
“为我?”花满楼指着自己的鼻子说,“你打架还能和我扯上关系?”
当然能扯上关系。吴良小同学放学回来蹭饭,在研究院门口看见有人拉着过往的学生,偷偷摸摸的散播什么“在读某博士因为抄袭被课题退回,目前正面临被取消博士资格”的传言,吴良一听那内容就上火了,上火了的后果就是拉着人家五六个人打了架,把人家修理得很惨,当然自己也被修理得很惨。
花满楼心疼儿子,拉着他说:“走走走!老子帮你打回来!”
“不用了,”吴良轻描淡写的说,“隔壁法医院的学生刚才经过,高兴的把他们都拉走了,还说要给我钱……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给我钱,反正我没要,他们就很高兴的表示以后要请我吃饭。”
花满楼愣了半晌,痛心疾首的指责:“儿子你太没有经济头脑了!”
“……啊?”
“他们收尸体给的钱都是很多的啊!”
花满楼坐在那里为连影子都没见着的人民币长吁短叹,一口一个家里揭不开锅了实在不行就把吴良卖去宫里当太监吧,过了一会儿吴良经过,被花满楼一把拉住,满怀希冀的问:“儿子!要是爸爸真的拿不到博士学位被赶出去卖红薯,你会帮爸爸支锅吆喝三分钱一个吗?”
吴良眯着眼看他,半晌之后呵呵的笑,大力拍肩说:“老男人~~~虽然你一贯做事非常二~~~但是至少这次我会勉为其难的挺你滴~~~~~~”
“——因为你已经二到这种地步了,连我都不挺你就再没人挺你了,那样的话真是太可怜了。”吴良又这么补充的解释了一句。
花满楼张大嘴盯着自己儿子,半晌之后,悲愤的问:“我真的非常二吗?……胡说八道!”
他把自己摔在chuáng上哼唧着做左滚右滚,吴良瞅着他嘿嘿的笑,结果一笑牵动了脸上花猫胡子一样的伤,疼得到处直跳。
不论学术界有多少弊病、多少不公平,我们都始终能从某一作大学的某一个角落里发现一群人,这群人热qíng、积极、对生活抱有美好的明亮的憧憬,完全和现实社会的一切消极隔离。不论我们对现状多么失望,只要我们始终坚信有这样一群人的存在,那么中国的教育就始终没有放弃过百年树人的希望和梦想。
ˇ考试记事簿 10ˇ
杨真哀哀切切的跑到李唯chuáng上去哭泣:“大少~~~我被qiáng jian了~~~”
李唯漫不经心的看书:“嗯,嗯,被qiáng jian了,……嗯?秦教授玩出新花样来了?”
杨真娇羞摔手帕:“讨厌!不是秦教授啦!”
李唯一下子坐正了,眼底闪动着期待八卦时的热切的光:“那是谁?”
“是生活!”杨真抒qíng,“我被生活qiáng jian了!”
李唯毫不留qíng一脚踢飞小丫鬟,然后继续美人深坐倚牙chuáng的看他那本高中英语课本。
杨真抹抹眼泪爬起来继续去写论文,可怜小丫鬟被无qíng的生活和课题摧残到双目无神,每天晚上睡觉都要惊醒好几次,凄凄惶惶的抓着人哭泣:“我梦见供需平衡线!需求是总攻!花满楼!花满楼你赔我课题来!花满楼我恨你!”
花满楼于是三更半夜爬起来哄小丫鬟上chuáng睡觉,口口声声的答应明天就帮他赶课题,然后两人一起咬牙切齿同仇敌忾的诅咒学术抄袭者木有小jījī,诅咒半天后再睡着。
这样的qíng况维持好几天,花满楼深感不支,跟秦教授说:“老板你再不把小丫鬟接走老子就要jīng尽而亡了,杨真他每天晚上都娇媚万状的跑来勾引我、诱惑我、非礼我、闹腾我,搞得我这个柳下惠再生一样的端方君子很是支撑不住啊。老子不想当破坏您老家庭的第三者,但是杨真再这么下去我恐怕就忍不住要摧残他了哇。老板您说说看我应该怎么办?”
秦坚沉默半晌,说:“……你割掉自己的小JJ就好了。”
……花满楼挂了电话,杀气腾腾的跑去杨真屋里一把揪出小丫鬟,按倒就扒衣服。
“哎哟喂!二少!”杨真一边挣扎一边笑,“您老总算开窍了!不枉我这么多天一直费尽心机的在你面前展露我娇花一样的容貌和魔鬼型的身材!”
花满楼脸红脖子粗:“少废话,让老子□你!”
杨真于是主动要解纽扣,磨磨蹭蹭半天解不下来,还教育拿瓜子花生旁观的吴良说:“这是qíng趣,懂不?”
花满楼直接扒裤子:“要qíng趣gān什么,当吃还是当喝?把小jú花露出来就行了!”
杨真作娇羞状主动贴上去,闪动着纯洁无辜的水眸,咩咩叫着小羊羔一般问:“花二少……”
花二少忙着扒裤子:“gān吗?”
杨真说:“因为某人愚蠢的英雄主义,导致了我的课题惨遭腰斩;为了表示他的歉意,这个愚蠢的英雄主义者和时代溺水的弄cháo儿答应过今天帮我重新做论文,你还记得吗?”
花满楼一个激灵,抬眼看杨真。
杨真扑闪着眼睛,纯洁看花满楼。
花满楼猛地跳起来一把拉过吴良猛地蹿出门外,点头哈腰说:“少爷!您忙!您忙!小的告退!”
杨真懒洋洋拖长了声音说:“回来——”
花满楼定在半空。
杨真又说:“给老子回来——”
花满楼小碎步跑进来,委委屈屈说:“奴才在!”
杨真斜眼看花满楼半天,若笑非笑,寒气入骨,仿佛蜘蛛女看唐僧,看得人家小和尚汗出如浆两股战战。
“……这次就算了,”杨真看了半天,格外开恩的说,“下次再有人三更半夜打手机给我叫我‘当心以后再也没有学术出版社敢要你的课题’,你就给我把那手机吃下去。”
花满楼立刻恐怖的捂住嘴,杨真那手机是N73,砖头一样厚。
“其实我课题都写了一半了,还不知道哪家杂志社敢要……”杨真一边打哈欠一边无jīng打采的翻身下chuáng,去找那厚厚的论文本子给花满楼看。小丫鬟的课题任务就在眼前,这两天着急上火得要命,搞得寝室里人仰马翻,一天到晚打电话给教委去问调查工作做的怎么样了。
调查工作很不顺,秦坚出面去请人家吃饭,完了以后回来说qíng况很不妙,上边有人推诿责任。毕竟是整一个杂志社,市里的脸面问题;现在官场什么都不看重,脸面是第一要紧的。
后来就传来消息说请花满楼同学过去谈话,那个教委的某某头子打着官腔问了半天花满楼和菜鸽是啥关系,问到后来花满楼火了,qiáng行搂着菜鸽的脖子,哼哼哈哈的说:“啥关系?——夫妻关系!你说是啥关系?”
于是吴良小同学很着急上火,他老觉得老男人放在他身上的注意力被转移了,自己不受重视了;他决定跑去当打架闹事的不良少年来重新博取老男人的目光。
结果没过两天又有消息传过来了,那个教委的头子觉得证据的相关人——论文的原始作者蔡小歌——和举报者花满楼过从甚密,两人有联手起来坑害污蔑人家杂志社的嫌疑。
蔡小歌一摔书大骂:“废柴!——老子和花满楼是他上厕所没纸拿我的高*漫画擦屁股、我看他泡小美眉不慡偷偷剪他裤腰带的关系!那老头子竟然觉得我和花满楼有jianqíng,什么眼光嘛!”
“……菜鸽啊。”花满楼突然说。
菜鸽气鼓鼓的问:“gān吗?”
“上次那条裤子的腰带真的是你剪的?……”
“……”
蔡小歌同学被花满楼同学bào揍一顿后丢出门外,李唯和杨真上去探了探鼻息,面面相觑,杨真问:“有救没?”
李唯望天:“隔壁医科大学解剖系还缺资源……”
杨真乖乖的点头说:“大少你又想为我国神圣的解剖教育事业做贡献了。”
于是他们把菜鸽搬起来往隔壁医科大学运,气喘吁吁的运到一半,遇见吉野P颠P颠抱着饭盒过来看老婆,见了李唯欢呼一声扑上来说:“老婆~!我亲手做的茭瓜炒ròu片~!”
李唯忙着搬运鸽尸,不耐烦的挥挥手说:“没看我心qíng不好正忙着呢吗?”
吉野摇着尾巴打量菜鸽一眼,问:“老婆这人怎么惹到你了要不要我帮忙鞭尸?”
菜鸽摇摇晃晃颤颤巍巍起来指着吉野,悲愤说一句:“……叛徒!……”然后轰然倒下,抽搐几秒钟后不动了。
“……过了这么多年后我以为你已经足够了解我了,”吉野冷酷的居高临下的盯着担架上的菜鸽,“你明明知道,我是只要老婆一句话,谁都可以杀掉煮ròu吃的。”
然后他立刻摇晃着尾巴去扑李唯:“老婆~!这人犯了什么罪要不要我分尸要不要我挖坟要不要我株连他旧族咩~!老婆~!”
李唯忙着把菜鸽的四肢绑起来以防解剖时挣扎,头也不抬的说:“这人和花满楼勾结污蔑我们朝廷机关徇私舞弊,现在我们要替天行道灭了他,等灭了他回来接着灭花满楼。”
吉野愣了半晌,问:“朝廷机关?……不是说已经倒台了吗?”
李唯同qíng的看他一眼:“你傻了吗?”
“老婆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吉野伤心的抽抽鼻子,摸出报纸说:“——今早上才登出来,那家学术杂志社的老总因为收受贿赂又不给人办事,结果给人告到了上边,现在被纪委找去谈话在呢。我还以为你知道,你都好几天不理我了,555……你一直心qíng不好都不理我……你不爱我了……”
李唯一把抢过报纸,就看了一眼,一脚踢飞挡路哼唧的吉野,跑回宿舍去叫:“花满楼——!花满楼——!”
杨真跟在后边追,一脚重重踏在吉野脸上,头也不低一下的跑过去:“等等我!大少!”
吉野在地上抽搐半晌好不容易爬起来:“这是什么世道……”结果啊的一声惨叫,因为菜鸽也亢奋的跳了起来一脚把他踩回了地面,接着往寝室方向狂奔:“等等我!我也要看!”
……吉野蹲在墙角里默默流泪:“老婆他移qíng花满楼了……他不爱我了……”
ˇHappy Endingˇ
我们万年被压迫被调戏被非礼的花满楼同学,终于一朝农奴翻身做主人,堂堂正正的仰天大笑了一回,并且成功引来了博士宿舍楼上纷纷扔下来的破酒瓶子。
大家都睡眼惺忪的从窗口探出头来大骂:“谁家的驴子大中午的不栓好跑出来发qíng!”
花满楼叉着腰怪笑不已,结果被太后拎着耳朵拽回去,一路乒乒乓乓的拖回305寝室的门。进门就只听砰的一声,杨真站在桌子上撒花,笑容灿烂的宣布:“热烈欢迎山本花二郎君弃暗投明投靠我共党!”
花满楼点头哈腰给人作偮:“好说!好说!老夫一直心系革命,未敢一日忘怀也!”
吴良拍桌大骂:“个老男人油腔滑调,欠压!”
李唯很大方的拿出吉野刚刚孝敬来的爱心大餐来分享,吉野拼命阻拦未遂,心说老婆不吃也不能便宜了别人,gān脆我自己吃吧;于是撸袖子上去跟菜鸽抢食吃,结果被菜鸽怒击小JJ后不支倒地。可惜我们某麻雀上市IT公司(准)董事长、社会jīng英(未来十年后的)吉野同志寻妻不贤,李家大少对老公的呼救置若罔闻,只顾着自己一个劲的拍着花满楼的肩膀说:“小样儿!给你小人得志了!”
花满楼憨憨的笑,到处给人鞠躬说:“好说!好说!……杨真你课题怎么样了?”
“秦教授给我把旧稿子重新投去了,”杨真说,“内部消息,据说那家杂志社高层要重组,我的科研任务完成终于有望了。”
秦坚从办公室那边叼着根牙签背着手跑过来视察qíng况,见了杨真一把搂过来揉在怀里。他老人家因为杨真要赶课题而被迫禁yù了半个月,那家杂志社再不被处理,我们秦教授就要yù火焚身的变身鬼畜了。
结果我们山本花二郎君看到导师秦教授,竟然眼圈红了,跑过去扭扭捏捏的鞠了一躬,说:“谢谢教授!”
“哎呀这孩子!”秦坚竟然有点受宠若惊,“你通常只有在专业课被当的时候才会对老子我这么尊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