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砚又亲了陈正则一口,说:“有你在就没关系。”
第19章 第 19 章
对于陈正则这种母胎solo了快三十年的人来说,独居的家里突然住进了自己喜欢的人是一种非常新奇的体验。尽管他也在梁砚家住过几天,也感到了新奇,但是那毕竟不是他熟悉的地方,新奇的感觉也不一样。
早上六点,陈正则悄悄地起了床。床上的梁砚还在熟睡,眼下的青黑又严重了一些,估计是伤处疼,加上不适应现在居住的空间,梁砚就连睡觉都皱着眉头。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陈正则总觉得不过短短几天,梁砚就肉眼可见的瘦了,看起来有些憔悴。
想到这里,陈正则心里杀了那只甲鱼给梁砚炖汤的想法更强烈了。
大概是因为突然换了环境,原本就懒的大猫更不愿意动弹了,他昨晚来的时候就老老实实地趴在沙发上不动,陈正则今天早上起来发现他还趴在那里不动,从远处看就像是一个巨大的标本。
陈正则走出了卧室,但是没有把卧室的门关上,他怕梁砚醒了之后发现自己在一个封闭的空间里,然后再发病,所以开着门或许会好一些。
趴在沙发上的可乐看见陈正则从卧室里出来了,有些矜持地从沙发上跳了下来,走到陈正则脚边,轻轻地蹭了蹭他的小腿。
陈正则知道可乐这是饿了,可是他们昨天晚上兵荒马乱地回来,他只记得要给可乐带罐头,却忘了给他带饭碗。不过好在是自己家的猫,自己不嫌弃,陈正则去厨房里拿了一个自家吃饭用的碗,然后给可乐打开一个罐头装了进去。
大猫似乎在陌生的地方有些放不开,他又矜持地走到饭碗边上,看了陈正则好几眼,才低头开始吃罐头。
陈正则用自己最快的速度去滨大的食堂买了早饭,然后又去周围的药店买了些药——之前在诊所买的药膏全被洪水给泡了,不能再继续用下去了。
心里挂念着梁砚,陈正则这一趟行程仅仅用了半个小时就结束了。等他回到家的时候梁砚还在熟睡,大猫碗里的罐头还剩了一些。
陈正则喘着粗气把买回来的早饭放到保温桶里,然后决定回床上搂着梁砚睡个回笼觉。
早上七点五十六,梁砚醒了,这是他第一次睡到这么晚。他撑起身体看着枕边还在睡的陈正则,忍不住在他的嘴角亲了一下。
灿烂的阳光从窗帘的缝隙照射进来,在地板上留下一道刺眼的光影,梁砚趁着陈正则没有醒,慢慢地下了床,好好地打量了一下陈正则的家。
很普通的一室一厅,家具是米白色的,沙发是浅棕色的,地板是原木色的,小阳台上还养了几盆花,在阳光下迸发着生机勃勃的绿。
和某人之前说过的理想中的家一模一样。
不过,梁砚四处看了看,好像还差了点······
听着沙发上的大猫叫了一声,梁砚笑了一下,不,什么都不差了。
陈正则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伸手摸了一下身边,结果只摸到了床。他猛地从睡梦中醒过来,刚想喊梁砚的名字,就看见他站在客厅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陈正则以为梁砚这是因为所处的空间有些小,心里开始不舒服了,他吓得一下子跳到地上,连鞋都顾不上穿,直接跑到梁砚的身边,问:“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梁砚被陈正则吓了一跳,他连忙把陈正则推到沙发上坐好,说:“你怎么不穿鞋就跑过来了,这地上凉。”
看着梁砚没什么不适的表情,陈正则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他松了口气,说:“我还以为你不舒服。”
梁砚笑了,说:“没有,你家很好,我很喜欢,没什么不舒服的。”
虚惊一场,陈正则看梁砚笑,自己也跟着笑了。他知道自己有些过度担心梁砚,特别是在昨天梁砚说了自己家里的情况之后,他虽然没有再问梁砚什么,梁砚也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那些,但是那些话就像是针一样,总是时不时地扎他几下,让他心里酸疼酸疼的。
对于有爱人陪在身边的人来说,不管是晴天还是雨天,每一个早上都是美好的。
陈正则和梁砚腻腻歪歪地吃了顿早饭,虽然大多数都是陈正则在腻歪,但是梁砚也配合他腻歪。
所以最后腻歪到原本沉默着吃罐头的大猫都受不了了,干脆放弃了罐头,决定去沙发下面,眼不见心不烦。但是在把自己往沙发下面塞的时候,大猫发现了一个令人心酸的现实——陈正则家的沙发离地面太矮了,而他太胖,根本钻不进去。
大猫似乎有些不能接受这个现实,他拔出脑袋,看了一眼沙发下面,又把脑袋伸了进去,然后试图把自己的整个身体再塞进去。
这个过程太艰难,太心酸了,以至于陈正则和梁砚都放弃了腻歪,开始看着大猫什么时候能把自己塞进去。
最后,虽然过程艰难心酸,但是可乐还是成功地把自己塞到了沙发下面,证明了自己不是虚胖,只是毛多,然后,他发现自己好像出不来了,只能侧躺着伸出一只爪子在地板上横着挠来挠去。
一只盯着可乐看的陈正则:“······”我觉得我可能是养了一只假猫。
吃过早饭,陈正则一边笑着回想刚才可乐的蠢样,一边拆梁砚腿上的纱布——因为离江南的诊所有些远,这次换药他们决定自己在家换。
纱布拆完了,陈正则看着梁砚有些结痂的腿,小心翼翼地给他上药。
在上药上到一半的时候,陈正则突然发现梁砚的膝盖上有很多细小的疤痕。平时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他根本没有注意,但是现在近距离一看这些疤痕十分明显。
这是怎么回事?
陈正则心里有些疑惑,但是他没有马上就问梁砚,而是又看了看梁砚的左腿,发现左面的膝盖上也有很多疤痕。
陈正则有些想不透,他犹豫了一下,问:“我看见你膝盖上有好多疤,这是怎么弄的?”
问过之后陈正则就后悔了,自己闲着没事乱问什么,万一又引起梁砚什么不好的回忆呢。
但出乎陈正则意料的是,梁砚丝毫没有避讳地说:“这是我去西藏磕长头磕的。”
磕长头?
陈正则知道磕长头是什么,这是西藏佛教徒的一种礼佛方式,也用来祈福或者还愿。人五体投地匍匐,双手前直伸,每伏身一次,以手划地为号,起身后前行到记号处再匍匐,次数多了之后,人的手掌和膝盖就会变得鲜血淋漓。
可是梁砚为什么去西藏磕长头呢?为谁磕?
想知道的问题太多了,可是这都是梁砚的隐私,陈正则知道,要是作为一个识趣的人,最好不要追问。
把心里那些问号全都放到了一边,陈正则有些羡慕地说:“你还去过西藏啊,我也一直想去那里,但是总怕长途坐车受不了。”
接着,他伸出右手说:“不过,我手上这个护身符是家里去西藏给我求的,据说特别灵验,我刚戴上不久就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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