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砚已经吐不出什么东西了,一直在干呕。他听见陈正则的声音,转头看了他一眼,但是还没等说什么,又转过头去吐了。
这时,被陈正则扔到一边的那个中年人已经反应过来了,他从地上爬起来,对着陈正则骂道:“你他妈谁啊!敢打我,不要命了!”
“我他妈是你爸爸!”
陈正则松开扶着梁砚的手,直接冲过去就踹了中年人一脚。那一脚把中年人给踹倒了,陈正则还不算完,走过去又对着中年人狠狠地踢了几脚。
他胸腔里的怒气控制不住,真想把眼前这个人打死,他居然敢碰梁砚!
中年男人大概平时也疏于运动,被陈正则一脚踹倒之后就再也没有爬起来,一直在地上哀嚎,时不时还骂陈正则一句。
陈正则一想起他放在梁砚腰上的手,还想再踹他几脚。可想起梁砚,他只好忍着怒气转身去扶梁砚,想赶紧带他回家。
可能是因为吐过了就会舒服一些,梁砚原本痛苦的表情舒缓了很多,他任凭陈正则半抱着往外走,他两只手搂着陈正则的腰,头枕在陈正则的肩膀上,整个人都陷进了陈正则的怀里,嘴里一个劲儿嘟囔着:“则则,则则……”
陈正则被他叫得心里软软的,但是更生气了,那种感觉就像是自己珍藏的一副名画被人给画上了一笔,让人想杀人。
两个人往外走的时候,那个中年人又骂骂咧咧地爬了起来,他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指着陈正则,骂道:“你他妈给我等着!你知道我爸是谁吗!你废了你!”
他说完又指着梁砚:“梁砚你给我等着,别以为签了合同就用不到我了,我他妈早晚要睡你一次!”
听到他骂自己,陈正则没想说什么,但是听到骂梁砚,陈正则的怒气又上来了,他松开梁砚,直接冲上去一脚又把中年人踹倒了。
“我|操|你妈!”
陈正则彻底控制不住自己的怒气了,他骂完那句脏话,又给了中年人几脚。中年人被踢得鬼哭狼嚎的,想躲还躲不开,只能任凭陈正则踢自己。
大概是因为洗手间里的声音太大,也可能是因为两边的人都离开的时间太长,肖钰和那边的许临渊还有店里的工作人员全都过来了。
一群人过来之后都被吓了一跳,陈正则正不要命地踢那个中年人,旁边梁砚歪歪斜斜地站着,那个中年人虽然在挨打,但嘴里还不干不净地骂陈正则。
肖钰和许临渊大概猜出来这是怎么回事了,他们俩一个过去拉住陈正则,一个过去扶着梁砚,赶紧把两个人带出了洗手间。
许临渊的脾气也上来了,他原本是想拉着梁砚来帮忙,因为之前那个中年人一直看着江驰不对劲,但是没想到他居然会找上梁砚。
中年人看见许临渊来了,还以为他会顾及合作这件事,进而帮着自己说话,于是又开始用合作的事来威胁梁砚。
但中年人没有想到,他又说了一句话之后,还没等陈正则抬脚踢他,走过来的许临渊直接火了,他一脚把人踹出老远,然后走过去抓着中年人的头发,把他稍微拽了起来,说:“你要是有种就回去和你老板说这句话,要不就别乱说。最后送你一句话,操|你|妈。”
他说完,起身拉住还想上去踹人的陈正则,领着一群人走了。
一群人走出门外之后,许临渊十分不好意思地和陈正则道了个歉,他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陈正则虽然生气,但是也知道这事也不能怪许临渊,他对许临渊摆了摆手,表示自己也没生气,然后准备带梁砚回家。
梁砚这次是彻底喝醉了,整个人趴在陈正则身上,谁都拉不开。
虽然梁砚喝醉了,但是陈正则也不敢贸然带他坐车,不过好在这家店离他们家不算太远,走回去也花不了多长时间。陈正则拒绝了许临渊他们的好意,一个人带着梁砚慢慢往家走。
路上梁砚乖极了,老老实实地让陈正则牵着,走路也很稳,要不是嘴上还一个劲儿的嘟囔着陈正则的名字,陈正则还真以为他没喝醉。
到家之后,梁砚好像也知道回到家了,又变成一贴膏药黏在了陈正则身上,嘴里不停地嘟囔:“则则,则则,则则……”
到这个时候陈正则才注意到梁砚居然这么叫自己,他心里的怒气消了一些,想去洗个毛巾给梁砚擦擦脸,可是梁砚就是不放手。
“则则,别走。”
陈正则被他叫得真是心都要化了,他像哄孩子似的,说:“乖,我去给你一个毛巾擦擦脸。”
“我不要。”梁砚搂着陈正则的腰不放,任凭陈正则怎么说,就是不松手。
看着这样的梁砚,陈正则有了坏心思,他说:“我不去也行,但是你――”
他戳了戳梁砚的脸,说:“叫我老公。”
梁砚愣愣地想了半天,然后乖乖地说:“老公。”
卧槽!值了!
陈正则在心里比了个胜利的手势,然后从兜里拿出手机,打开了录像的界面,把手机对着梁砚的脸,又说:“我去洗个毛巾给你擦脸啊?”
“不要。”梁砚紧紧搂着陈正则的腰,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那不想擦脸该怎么办啊?”陈正则心里憋着坏,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诱拐小朋友的坏叔叔。
“怎么办?”梁砚仰头看着陈正则,天真地问。
陈正则忍着笑,说:“你叫我一声‘老公’,叫完我就不去。”
梁砚的反应好像有些慢,陈正则说完好久他才看起来像是听懂了陈正则的话,但是就是这样也没耽误他和陈正则讨价还价:“还要抱抱。”
“啊?”陈正则开始没听明白,反应了一下,才笑着说:“好,抱抱。”
梁砚心满意足地点点头,又叫了一声:“老公。”
陈正则看着现在时长几分钟的视频,又想起手机里还剩下二十几个G的内存,决定干一票大的。他任凭梁砚搂着自己的腰,像膏药似的贴在自己身上,起身去找了一个懒人支架,把手机固定在了客厅的茶几上,然后又带着梁砚进了厨房。
陈正则带着梁砚,像连体婴一样给梁砚做了碗醒酒汤。
不过在做汤的过程中陈正则的嘴也没闲着,他时不时地问梁砚“我是谁啊”,而梁砚也听话,陈正则一问就喊老公,把陈正则喊得心花怒放,差点把醒酒汤给煮干了。
客厅里的手机还在尽职尽责地录着,陈正则虽然存了坏心思,但是心里还是担心梁砚。他玩了一会儿就收了心思,连哄带骗地带着梁砚去了卫生间。澡是不能洗了,但是还得洗脸刷牙,不然一身酒气,依照梁砚的性格,第二天早上醒过来就得生气。
陈正则第一次体会到了幼儿园小班老师是一种什么样的工作,为了让梁砚听话地洗脸刷牙,他连“小兔子乖乖,把门开开”那种儿歌都唱出来了。最后,陈正则终于成功地给梁砚洗了脸,刷了牙,而且还给他换上了睡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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