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看比赛吗？”李铭问大家，“我这里还有几张VIP看台票。”
工程师和另外一名高管想看，准备过去。方昱泽对这次比赛没多大兴趣，转身朝外走，“不了。”
慕茜走过来问他，“让司机送你回家？”
“嗯。”
后面的适时李铭手机响起，他正穿赛车服，为了图方便开了扩音，“什么事啊？”
李甜甜，“你第几组上场啊？”
“马上。”
电话那头突然传来某个人的声音，“甜甜你喝水吗？”
方昱泽刚走到门口，脚步一顿。
……
韦依喂了片薯片到嘴里，咬的咯嘣脆。
“你哥哥赛车公司都没人来么？”
李甜甜把手机调到拍照模式，远方十几辆赛车和密密麻麻的摩托车像群蚁一样，正陆续进场，“可能他们都有专座吧。”
“哦。”
李甜甜不拆穿她，“你要想找人，我带你去我哥休息室。”
韦依眼睛一亮，“好啊。”
“不过得等等。”李甜甜说，“我哥上场了，估计休息室现在没人。等他预赛结束，我带你去。”
“好的。”
薯片吃得有些口渴，韦依转身拿水，余光注意到有人靠近，她慢慢抬头，看见了方昱泽正徐步朝她这边走来。
她愣住。
可方昱泽却跟没看见她似得，抄着兜，径直走到她旁边的椅子上坐下。他身后跟着的两个男人，随后也在他旁边的两个空位上坐了下来。
他叠着腿，慵懒的靠在椅背上，专注的望着下方赛道。韦依盯着他的侧脸，足足怔了三秒。
“你……”韦依抬手指指他，一时震惊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微偏头，斜眸瞥她一眼，又回头看向赛场。
韦依暗吸一口气，把手里还来不及喝的水递给他，问，“……喝水吗？”
他充耳未闻，也没吭声，几秒后，伸手接了过去。
韦依又小心翼翼的看他一眼，才回头看向赛场，然后微不可见的抿了下唇角。
观赛过程中，谁都没有理谁，中间韦依偷偷瞄了他几眼，他专注的盯着下面的赛道，面无表情。
她忽然想起那晚他喝醉了酒，趴在枕头上睡着时乖顺的模样，跟现在冷漠的样子大相径庭。
应该给他拍下来的。
某一刻，他也侧眸看了她一眼。女孩儿化了淡淡的妆，侧脸柔美，比起学校时的青涩，清纯气质里又多了几分知性。他盯着她看了好久，才扭头继续看比赛。
在第一场预赛，赛车即将到达终点时，韦依看到李铭的赛车领先冲了过来，一时激动，偏头对他说，“你们要赢了诶。”
方昱泽慢慢把目光移到她脸上，几秒后，不咸不淡道，“我们要赢了，你乐个什么劲儿？”
韦依嘴角笑容一凝，反应过来，她现在在他对手公司上班，“……就是，恭喜你。”
两人尴尬的对视三秒，韦依先挪开视线看向别处，他又看她半响，才淡淡收回目光。
比赛进行到一半，工程师接到电话，跟他打了声招呼，提前离场走了。
韦依回头瞥一眼，以为他也要走，眼神忧伤懵懵的。等了一会儿，却发现他没动。
方昱泽有所察觉，回头睨她一眼。
韦依立即道，“你不走啊？”
“怎么？”他上下扫视她一眼，语气不爽，“我在这儿碍着你事儿了？”
韦依发窘，“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重新望回大屏幕，看上一场每辆车的耗时，伸手去座椅缝隙摸水瓶，下一秒，抓到一只柔软的小手，整个人一愣。
韦依也是一惊，背脊立即挺得笔直。
他若无其事的把手拿开，韦依也瞬间收回手，转过身，假装认真的去看比赛，好像刚刚什么都没发生一般。
他低眸找水瓶，瞟见她搭在腿上手腕的手表。又抬眸看她一眼，这会儿她的脸烧得通红。
比赛结束后，方昱泽坐在原地等人散。
韦依先是恭喜李甜甜，又转身跟方昱泽说话，“恭喜你们第三名，国内唯一进总决赛的呢。”
他不温不火地“嗯”一声，“你们什么都不是。”
韦依：……
看台人散了一大半，他插兜站起来要走，韦依赶紧跟着站起身，叫住他，“方昱泽。”
他脚步一顿，回头。
她双手手指搅在一起，有些忐忑，走过去他身旁，问：“你……什么时候有空吗？”
他顿了顿，“干嘛？”
“你都回来这么久了，有空聚聚呗~”
半响，“哦。”
韦依：……
这到底是有空还是没空啊？
她又试探的问，“哦……是什么意思啊？”
他想了下，话还没说出，韦依的电话进来了。
是陈琦，她赶紧接起，“喂？”
苹果手机不太隔音，他俩站得挺近，方昱泽清楚的听到对方说，“你在哪儿？岑浩今天回公司了。你不是说等他回来一起吃顿饭的么？”
韦依心虚的看方昱泽一眼，“明天再说吧，我今天有事，先挂了啊。”话音一落，就摁断了电话。
“看你挺忙的。”还不等她说话，他说完，拔腿就走了。
“诶？我不……”韦依跟着追了两步，眼见他的大长腿三两步就下了看台，没入人群，她声音焉了下去“……忙。”
李甜甜收拾好东西过来，说，“他可能去休息室找我哥了，我们去看看。”
韦依眉心一跳，“好。”
……
方昱泽走出赛场，司机等在门口，他坐进车里，一言不发。
司机等了一会儿，回头问，“小副总，开车吗？”
他不吭声，视线盯着出场口。
他不理人，司机也不敢再问。
直到赛场外从人流如潮，到寥寥可数，车子才启动离开。
……
第二天到公司，韦依中午和陈琦去食堂吃饭的时候才碰见岑浩，韦依吃了一大惊，才短短半个月，他明显憔悴不少。
陈琦，“你在工厂下苦力吗？脸色怎么这么差？。”
岑浩但笑不答。
陈琦，“董事长是不是也忒狠了点，这可是亲儿子。”
“我们家向来这样。这次订单被抢，他都气住了院。”岑浩说，“这惩罚算是轻的了。”
韦依心里有点复杂，问：“那你现在回来上班了吗？”
“嗯。”岑浩说，“筹备这周的新车发布会。”
韦依关心道，“你爸爸身体还好吧？”
“下周应该可以出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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