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佑植坐在屈妍华旁边,给局长热情鼓掌。
分局人不多,上上下下年龄差也不大,业余的时候几个人就都没了正形,几个人互损的是风生水起,不亦乐乎。
“今年新项目啊,颁奖典礼,奖状挺贵的,自己掏钱啊,明年还想要奖的,可以把奖状壳拆下来还给我啊,年终奖给涨五块钱!”
“抠死了,三块钱一个的奖状你都不舍得买!”,台下的开始起哄。
“都别闹啊,我们正式一点,搞的像感动中国一点哈!颁奖词我和小张都写好了!得奖的人拿着三块钱上台换奖状哈!”
“抠不抠,还得现买。”
“这位同志,请你闭嘴,不要作妖,现在颁第一个奖,最具人气奖。他对谁都是一副铁石心肠,也正是这样,才能用心承载着一方百姓走出他们各自的不幸。”
白佑植掏出来三块钱走到局长身边,直接把钱递了过去。
“……小白是真的很严格啊哈哈哈哈。”
局长把证书和奖金一起塞给白佑植,还不忘把钱收过去。
“……谢谢领导。我一定会更加铁石心肠。”,白佑植笑着自己奖状上手写的颁奖词。
屈妍华坐在木板凳上看着前面拿着一个没什么用的奖状的人笑的灿烂,投影仪的光打在他有些长了的头发上仿佛他整个人都发着光。
一个月以前,她的心里惦记的绝对不是这个人,可他刚刚出现,就直接撞进了她的心里,她突然觉得自己有些渣……
“想什么呢?”,白佑植拿着那个粗制滥造的纸壳子奖状,一脸好奇的歪头看着屈妍华。
“没什么,我能看看你的奖状么?”
“给你。”,白佑植答应的爽快。
屈妍华把奖状拿到手上,打开之后发现,这奖状算不上金玉其外,但也绝对算得上是败絮其中,为了防止局长忘词,连颁奖词都是写在奖状上的。
“他对谁都是一副铁石心肠,也正是这样,才能用心承载着一方百姓走出他们各自的不幸。这颁奖词写的真是好啊,那么白警官,那我能不能走在你的心上啊?”,她鬼使神差的发了问,反应过来已经来不及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
“不能。”,白佑植嘴里就蹦出两个字,“我可救不了那么多人。”
“哦……”
“因为我的心遇到你就会变软,我怕你站在上面站不稳,更怕我还没有能力去扶住你……但是你可以躺在我的心上,住在我的心里。”,白佑植有些害羞,屈妍华直接石化在原地。
“你……”
“有话结束之后再说,这么多人看着呢。”,白佑植笑了笑。
当代警察既会撩妹还能制服诱惑,还能有这种操作?
白佑植已经转过头继续看局长颁那些没有用的奖了,手却不老实的冲着屈妍华的“蹭”了过去。
当代警察这么直接的么?!
撩妹,拉小手都能一气呵成了么?!
白佑植不说话,屈妍华也不挣扎,两个人都浅浅的笑着,直到白佑植出了手汗,屈妍华手也麻了,两个人才送来。
这还是屈妍华甩开的,甩完之后还跑到洗手间洗了个手。
他会跟出来吧。她想。
结果,等屈妍华洗了手又上了个厕所又洗了一遍手,白佑植都没出来。
屈妍华对当代警察的认真和实在表示由衷的敬佩。
等到联欢会结束,白佑植送屈妍华回家。
“你刚才那句话,我该怎么……理解啊?”
“简单的来说就是,我不是佛,不能普度众生,更度不了你,但是,我喜欢你,或者用我爱你来说更加贴切,如果我能普度众生,我也不会度你,我一定会把你留在我身边,那怕你有所痛苦,我也想与你共同分担。”
“还不让我超生啊!度我一下让我解脱啊!”
“万一超生之后你把我忘了,我多亏。”
“哈哈哈哈,有道理,那我当你这是告白了?”
“嗯,告白,我喜欢你。”
可以可以,真·佛系告白。
“那我告诉你,我也喜欢你。如果我能普度众生,那我不度他人,只度你。”
大众营营扰扰,如溺海中,佛以慈悲为怀,施宏大法力,尽力救济他们以便登上彼岸。
“诶,白警官,要不然你改下口,我们互相度怎么样?”
“我觉得可以。”,白警官拉住屈妍华的手,沿着马路,走向远方。
☆、第二十八章【尾声】
没人知道那一天陆镜阳去了哪里做了什么,只知道那一天晚上,这个女生在寝室里哭的眼泪就没停过,无论别人怎么问,她都不说理由。
没人知道那个晚上,叶何傻乎乎的买了一束花走到陆镜阳寝室楼下什么都没说,就又走回了自己寝室。
那个晚上,邓文开着车回了郊区的房子,父子两个人吹胡子瞪眼的斗气了一个多小时,然后他收拾了自己所有的东西,把需要带走的都装进后备箱带回的自己租的公寓。
这个城市表面看起来平静的生活里总会发生些什么和昨天完全不一样的事。
邓文坐在床上,想着在国内他还有什么未尽之事。
思前想后,竟然只差了同一个人两顿饭。
他拿出手机,给陆镜阳发了短信。
【邓文:我明天就走了,我请你吃饭啊?之前欠你两顿饭。】
【陆镜阳:我明早的火车,算了吧,谢谢。】
邓文看着屏幕上的字,生疏而又冷漠,连人情味都不多,“谢谢”仿佛两个炮弹,打的他胸口生疼。
他不喜欢她。
他警告自己。
【五年后】
身形挺拔的男人拉着拉杆箱走出机场,在他和别人约定的地点有一辆黑色轿车,男人毫不犹豫的走了过去,拉开车门。
邓文和司机说了几句什么,转身把行李箱扔进了后备箱。
他掏出手机,翻出一条短信。那是一个地址,一个同班同学的婚礼,新郎给他发了三遍也没得到她的回信。
地址的指向是本地最大的酒店,看来应该是婚宴一类。
“邓文,你是在着急着什么么?”,邓文的父亲拄着拐杖一点点的走到了门口。
“没有,东西有点多,快点搬也好。”
“嗯,也是。”,男人声音有些虚弱。
“你怎么了?听起来可不像是痊愈的人在复健。”,邓文转过头,看见的是那个老男人煞白的脸色和已经没了血色的嘴唇。
又是低血糖了。
邓文把人扶到沙发上,从茶几下面的储物架里拿了块方糖出来。
在这个房子里,到处都能见到装着方糖的盒子,仿佛是这个低血糖男人的续命点一样。
男人含着糖块,慢慢的神情有了缓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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