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往边维这边看,那眼神分明就很惊讶,她吸口气,不是长得像,是同一个人。
小玲用口型问:“维维姐,是熟人吗?”
边维没回答,算还是不算,她自己都说不清楚,叫什么名字来着,陈清?好像是这个。
女人只是最初出现过明显的情绪波动,之后就收回视线,选了一束百合离开,并未跟边维寒暄。
边维以为沈延的助理知道她在这个店里,不会再过来了,没想到当天晚上就再次见到了对方。
夜晚的燥热跟喧闹都不同于白天,路灯下有蚊虫在飞,空气里全是滚烫的灰尘,堵的人浑身黏糊糊的。
边维的脖子有点痒,她用手抓抓,视线放在对面的女人身上。
还是跟以前一样清冷,就是瘦了很多,下巴尖了,眼睛显得很大,脸上的轮廓变得更清晰,给人一种锋锐的感觉,不那么好亲近,还带着几分病态。
上午只是巧合,这次不是,是专门来找她的,恐怕等很久了,就等她从店里出来。
边维急着去医院接章亦诚,他的车出了点小问题,送去维修了,明天才能拿到,这会儿再不走,就要晚了。
思索了会儿,边维清清嗓子开口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陈清将手里的袋子递过去。
边维没有配合的伸手,她问:“什么东西?”
陈清说:“一个挂件。”
边维一脸茫然,她没出声,等着下文。
“沈总想必跟你提过我。”陈清的语气顿了顿,“以及我被辞掉的事。”
边维的沉默等于默认,是提了,一年多前的事。
“当年沈总之所以辞掉我,就是因为这个。”陈清说着就从袋子里拿出圆形挂件,黑色的翻盖款式,有些发旧,上面还有一些碎沙石划过的痕迹。
边维的神情愕然,不至于吧,沈延就为了这么点小事把助理开除掉?
陈清看出边维的疑惑,她淡淡的说:“挂件不重要,重要的是放在里面的照片。”
边维听到这里,还是一头雾水,直到陈清说:“是你跟他的合照。”
她下意识反驳:“我跟沈延没有单独拍过……”
“剪下来的。”陈清打断边维,“沈总把照片上的其他人给剪掉了,只留下了你跟他。”
说着,陈清转动翻盖挂件,将露出的照片对着边维。
照片的背景是一家餐馆,桌上摆着酒菜,沈延坐在桌前,边维弯腰跟他凑在一起,左侧有明显被剪过的痕迹。
边维看着照片,脑子里的记忆在飞速运转,很快就翻找出了对应的片段。
那时候边维是闪婚后不久,她爸见义勇为受伤住院,沈延回国,他们在医院附近的餐馆吃饭,拍了照片。
照片还是边维拍的,她记得当时自己在刷手机,跟沈延说群里的人要看他的美照。
沈延很随意的说来个合照吧,于是边维举着手机凑到他那里,黄倩倩加入,他们三人对着镜头比剪刀手,就有了这张照片。
照片上的黄倩倩被剪掉了,剩下边维跟沈延,看起来像一对情侣。
边维的嘴巴张了张,半响说:“那是好几年前的事,我跟沈延也早就说开了,我们就只是朋友,一年到头也不见得能见上……”
陈清第二次打断边维:“当初挂件丢失,沈总认为是我办事不力,没有尽职尽责,我任职期间从没在工作上出过一次错,这件事让我耿耿于怀,一年多的时间里多次去沙滩上找过,却怎么都找不到,没想到前段时间机缘巧合之下找了回来。”
边维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这挂件一丢,他立刻就把你给开了?”
“没有。”陈清轻抿唇,“过了一段时间。”
边维明白了不对劲的地方在哪里。
同学聚会那会儿沈延说过,当一个员工让你产生依赖心理,并且一次一次为她破例的时候,就说明她不能留了,还说上司跟下属之间有一条界限,无论哪一方想跨过去,都不行。
看来沈延是在挂件的事之后意识到不只是把助理当作助理了,就换了新的助理。
虽然有点绕口,但基本就是那个前因后果。
在沈延看来,既然有了苗头就要掐掉,公是公,私是私,不能搅合到一起去。
边维提醒面前消瘦的女人:“既然他当时没开除你,说明让你离开公司是别的原因。”
“什么原因都无所谓了。”陈清垂了垂眼皮,指腹摩挲手里的挂件,“章太太,我离职后就再也没见过沈总,请你帮我把这个东西还给他,物归原主。”
边维没伸手去接,她直白的拒绝道:“抱歉,你们的事,我不参与,不方便。”
陈清的脸色变了变,她静默许久后叹息:“算了,事情都已经过去很久了,我也没必要再去在意。”
边维看着挂件被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发出“咚”的一声响。
“……”
肯定会被捡回来的,按照一般的套路,等她一走,这个女人就会后悔,边维理理思绪,开车走人。
挂件的小插曲没有后续,不知道后来怎样。
边维再也没见过陈清,也没给沈延提过这个事,看老天爷怎么安排。
她的花店生意蒸蒸日上,开分店或者盘个大些的门脸指日可待。
公司里的同事会来照顾花店的生意,顺便带些八卦新闻。
边维听说冯珞谈了个男朋友,是科技园一公司老板的儿子,小鲜肉一个,长的挺帅,热情似火。
大家伙都不看好,觉得两人年龄不配,成长背景不同,性格也相反,况且冯珞还有过一段婚姻,对方家里绝对会出面阻止,不可能同意。
结果他们却一直好好的,好像要准备结婚了。
缘份这东西真的说不准。
人不管遭遇了什么打击跟挫折,都要继续往前走,坚持不下去了就咬着牙多走几步,很有可能鲜花跟幸福就在前面等着你。
运气不会永远那么差,总有好起来的时候。
生活不论过程多么跌宕起伏,最后都会回归平淡,跟柴米油盐为伍。
儿子还没上学,边维就已经开始操心他去学校会不会被老师欺负,被同学欺负,导致不想上学,产生自闭的情绪。
边维跟章亦诚商量过,最后决定就让儿子在小区里的学校上托班,方便些。
黄倩倩家闺女不打算上托班,要直接上小班,说孩子小,话都说不清楚,怕被欺负了回来没办法告状。
边维为这事还跟她展开过激烈的讨论。
总之就是现在的小孩上学,当父母的注定要操各种心,还要重新上一次学,没办法,要给孩子讲课。
人生艰难。
有个事边维一直搞不懂,大猫总是冷冰冰的,一副“麻烦你拿开你的爪子,不要靠近我”的样子,却黏着冬冬。
打小就黏着。
冬冬在哪儿玩,大猫就在哪儿趴着,要么惬意的眯着眼睛,要么姿态放松的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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