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头问娅妮莎:“要怎样才能打开她的心结呢?”
娅妮莎闭上眼睛,念了几句我们听不懂的话,接下来我们眼前出现了一座桥,她睁开眼:“桥的作用是将两个不相通的地方连接起来,她会看见她之前看不到的东西,然后只有看她自己想明白了。”
“啪”过了不久,周围的空间破碎了……
“我的名字是美杜莎,”那位女子平静地介绍自己,头上不再是狰狞的蛇发,而是之前那头柔软的青发:“我被亚特兰蒂斯人虐杀后灵魂被封印了很久,现在封印解开了,我本可以去我该去的地方,但是我不能走,因为我的朋友被亚特兰蒂斯封印在石板中,我需要水晶的力量来解开封印。”她看着我们,如海水般湛蓝的眼睛里似乎隐藏着不为人知的故事:“想必你们也是吧?”她似乎猜透了我们的目的。
我们三个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
她别有深意地看着娅妮莎,嘴角勾起了一个小小的弧度:“你叫什么名字?”
“娅妮莎·亚特兰蒂斯。”
心安之处是吾乡
美杜莎听见这个名字后沉默了须臾,然后拿出了一颗血色珍珠给了娅妮莎:“这是我的灵魂之泪,等集齐了八个鲛人的灵魂之泪便可唤醒所有的鲛人。”
她似乎比我们更清楚来这的目的。也对,她是千年前的鲛人,我们对亚特兰蒂斯的了解仅仅来源于它遗留下的古书,而她……
“对了,我们也介绍一下吧。”我开口打破了以前的沉默:“我叫琳达。”
“阿克纳姆卡诺。”卡诺面无表情地说。
“好了,去找下一个鲛人吧。”娅妮莎说着又闭上了眼睛念了几句我听不懂的话,和上次一样,一扇门出现在了星型图案上。
她推门而入,我和卡诺下意识地跟了进去,美杜莎停顿了一下也跟了上来。
蔚蓝的大海深处一片金黄色的沙滩上沉淀着一颗颗大小不一的石头和贝壳,游动的鱼儿不断地吐着气泡,光洁的鳞片上反射着无数道五颜六色的光。
我和卡诺他们站在深海之中,由于这些是记忆中的影像,我们感受不到巨大的水压。这里不像我以前在冒险节目上看到的深海那样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反而发着无数道亮光。光的源头除了会发光的鱼类以外更多源自于那些嶙峋栉比的建筑上挂着的奇形怪状的灯,这些即使在我们那个时代也很难看到的建筑使我分不清这里是史前还是未来。
这时,两个鲛人女孩游了过来,一个长着青色鱼尾,金发碧眼;另一个则长着蓝色鱼尾,紫色长发,琥珀色的眸子;两个小姑娘非常俏丽可爱。
青色鱼尾的女孩对着远方喊道:“从今以后,我的名字叫做玛莉娜,意为在海里生长的。我是海的女儿,大海永远是我的家!”
另一个蓝色鱼尾的女孩笑了笑,眨着她那双琥珀色的大眼睛:“我以后就叫多莉丝,它有两层意思,一个是来自大海的,另一个是海洋女神哟。”
接下来,场景变成了一艘大型船的船舱里。舷窗外的乌云在天空中堆积,一阵阵阴风卷集着波浪,豆大的雨水落在波涛汹涌的海面上,溅起了无数个水珠,像一颗颗透明的珍珠。
舱内一个女鲛人被铁链拷在墙上,下半身浸泡在水桶之中,湿漉漉的紫发像一条条被浸湿的紫色藤蔓垂在腰间,琥珀色的眸子中布满了血丝。
船舱的门被推开了,两个壮汉拖着比她大许多的男鲛人走了进来,男鲛人的鱼尾上布满了血迹,鳞片皆被剥去。
“父亲!”女鲛人瞳孔紧缩,对着他喊了一句。
一个壮汉将一把长长的刺刀刺入了那位被唤作父亲的鲛人的胸口,又迅猛地拔了出来,比我刺杀那位士兵还要快上好几倍,血淋淋的刀尖上插着一颗猩红的心脏。
另一个壮汉伸手抓住了那颗因惯性而尚未完全停止跳动的心脏用力一捏,“噼啪”心脏破碎了,暗红中透着鲜红的血液迸溅了出来,洒满了一地。
“父亲!”泪从女鲛人的双颊上滑落,变成了一颗颗珍珠掉进了木桶中。
接着,他们又拖进了一个和他年纪差不多的女鲛人。
这回被拷在墙上的女鲛人用沙哑中带着哭腔的声音说了句:“母亲。”
那位被唤作母亲的鲛人身上每一寸皮肤皆活活地绽开了,上面还有烧焦的痕迹,很像我在娅妮莎记忆中看见的场景。
他们扒开了她那绽裂的皮肤,用一根根细长的铁丝紧紧地缚着她每一根血管和神经,然后生生地向外拉扯。
“啊!啊!啊!啊!啊!”女鲛人的母亲发出了一声声痛苦的惨叫,女鲛人的颊边滑下了一颗颗珍珠泪。
惨叫之声不绝于耳,不知过了多久才愈来愈小,直至完全消失,女鲛人的母亲终于得到了解脱。
他们又拖进来了一位拷在墙上的鲛人那就差不多的女鲛人,金色的长发披在背上,碧色的眸子有些空洞,她看着紫发女子唤了声:“多莉丝。”
“玛莉娜。”被拷在墙上的女鲛人回应了一声。
他们剖开了玛莉娜的腹部,将她的子宫挖了出来,又一针针地缝上。接着,他们将玛莉娜的鳞片一片片地剥了下来,如何念了几句我听不懂的话,她的鱼尾便分裂成了双腿。
美杜莎背着我们转了过去。
他们将玛莉娜按在地上压了上去……
我闭上了眼睛,我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当我睁开眼睛时,他们将两股间淌着鲜血的玛莉娜从甲板上丢了下去,墨蓝的海面上泛起了几道红波在周围微微荡漾,溅起的雨珠中夹杂着几颗红色的血珠。
多莉丝看着窗外欲将雨水吞没于深处的海,虽然没有开口,可我听到了她心里的声音:“没有家人伙伴的地方还是家吗?”
娅妮莎又念了几句我听不懂的话,多莉丝旁边出现了一座桥。
桥的另一端出现了一个画面:深深的海水吞没了玛莉娜最后一根头发,她不断地下沉,而脸上却挂着一丝微笑。
“海是我的家,只因为它能让我心安,能魂归于此是我最后的幸福。”
之后又出现了几个我们看不清的画面,但比起在美杜莎的记忆中,这已经很不错了。
不知过了多久,周围的空间破碎了,我们又回到了原来的地方。
美杜莎拿出了一颗蓝色的珍珠给了娅妮莎:“这是她的灵魂之泪。”
“她呢?”卡诺忽然开口问道。
“去了她该去的地方。”美杜莎望着远方的天际神色恍惚地说。
心安之处是吾乡,我脑海中又浮现出了孤儿院孩子们给我折的千纸鹤,阿曼达姐姐为我织的手套,还有孤儿院老师陪我们玩耍的画面……
谁说我没有家?虽然是孤儿,可我一点也不孤单啊!
鲛骨琴
一阵风从高高的小窗户外吹了进来,地上的干草被轻轻吹动,微弱的烛光照出了潮湿空气中浮动的细小尘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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