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没有想象中的难受,相反的他除了心里有那么一些怅然与空虚之外,异常安定,甚至还有一丝了然与放心。
本以为再不济夏淮南也会做些让他难受的事情,毕竟他是他的情敌。
可出乎意料的,夏淮南对他没有一丝的负面情绪波动,没有冷淡无视,没有只顾着安安变相的秀恩爱。
平静温和,绅士有礼,会主动与他聊天,气氛也轻松愉悦。自己若不是知情人士,作为旁观者来讲,会觉得他们两个人一定是私交甚好的朋友。
安安的眼光,真的是毋庸置疑。
“你先上车,乖。”
夏淮南摸了摸阿久的头发,开了车门,让她去车里先坐着。
与温秋白看过来的眼神对上,轻轻点头。
季久安坐在车上,格外放心的看着两人往一旁走去。
若是在刚开始这俩人有这样一出,她绝对会吓个半死,心都得跳出来,生怕两人一个不冷静,来上两拳头。
现在么,就算给她一拳,她都不相信这俩人会打起来。
“我这次回来,是想看看安安选了个什么样的人作为她的另一半。”
“你非常优秀,她的眼光一如既往的好。”
“我不会说如果你不好好照顾她,我就会回来把她抢走这样的话,你应该比我清楚,安安是宁缺毋滥,不是她认定的人,谁回来都没用。”
“所以,你一定要好好照顾她,两个人走到一起不容易,希望你们幸福。”
温秋白一向都是清淡温润,难得有认真严肃的时候。此刻他倒不像一个深爱着安安的男人,而像是从小陪着安安长大的家人,将自己珍贵的宝贝托付给他。
“我会的,谢谢。”
夏淮南对上他的眼睛,认真至极掷地有声。
谢谢你的祝福,谢谢你曾经对阿久的照顾与陪伴,我会好好照顾她好好爱她,一天比一天更细致体贴,一天比一天更宠她。
两人说话时间不算短也不长,温秋白又与安安打过招呼后才开车离开。
等到回了家,天已经黑了。
夜幕低垂,窗外的霓虹灯已经亮了,各色各样的分外耀眼。
“你和白白说什么啦?”
季久安换了衣服,趴在阳台的栏杆上吹风,扭头见她家宝宝往这边走了,转身后腰倚着围栏,胳膊肘也随意的搭在上面,风吹过她略微宽大的衣袖,蓦地生出几分缥缈的意味来。
“不告诉你,这是秘密。”
夏淮南走过来搂着她的腰,低头抵着她的额头缓缓的出声。
她的长发被穿栏而过的风轻轻的扬起,落在他的颈窝,细细软软的,像上好的丝绸。
“嘁。”
季久安嗤笑了一声,望着他温柔的眼底,忽然间就闭上了眼睛,偏头去亲吻他。
蜻蜓点水的一吻,却将身边的温度都变暖了。
夏淮南环着她腰的手收紧了些:“是不是更爱我了一些?”
“何止一些?”
季久安将胳膊搭在他的肩膀上,向他扬眉:“是非常多。”
夏淮南翘了唇角,他的胸膛微微震动,欣喜又高兴。
“在想什么?”
他瞧着她盯着他一直看,漂亮的眼睛里像落了星星一样,亮晶晶的,分外闪耀。
“在想如果早点遇见你就好了,你是那个让我觉得那种任何时候遇见都嫌晚的人。”
季久安伸手摸了摸他的眉眼,他眼睛里的缠绵温柔,真好看啊。
第二百一十六章 忽然替自己累得慌
温秋白回来的三天,季久安自是要陪他到处逛逛,中午与家中的长辈一起用餐,晚上与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们聚上一聚,就连刚刚回到S市没几天的李溪远听了秋白回国的消息,也又赶了回来。
这几天季久安陪着温秋白在B市这个他们共同长大的城市,回了他们的母校,将他们曾经走过的路又走了一遍,学校似乎没有什么变化,依旧是道路宽阔平坦,绿树笔直挺拔。
林荫下,每到下课就会有穿着校服的小学生初中生经过,或坐在石椅上看书听歌,或从这里欢快的穿过,怀里还抱着从北边扩建过的超市中买的零食。
季久安与温秋白站在操场入口的楼梯上,阳光照耀着占地广阔的操场,红色绿色的塑胶与草坪有序地铺着,还没有什么历经过多年风雨的痕迹,看起来像是刚换上没多久。
下午4点的太阳刚降了热气没多久,却依旧亮眼的很,带着身边拂过的风都是热的。
两人悠闲自在的迈下楼梯,操场上的设施虽然早不知换过几轮,但是摆放的方式还是老样子。
大概是因为有班级在上体育课,操场上的器材室全都开着,从那的门口一过,便能瞧见桌子上铺着的满满当当的厚厚的记录本,黑色的外壳折对到一起,本子上圈着纸张的银白色的环闪着光,纸页被吹起来时,还能隐隐约约看见上面并不算工整的黑色笔记。
“你说朱老师还记得咱们吗?”
季久安回头看着器材室里正靠在躺椅上休息的鬓发微霜的器材管理老师,笑眼弯弯。
算起来朱老师今年应该有60岁了,也是上了年纪,下午容易犯困,不似以往她与白白上学的时候那般精神了。
“应该不记得了吧,都十年了。况且咱们上学那会儿也不常来。”
温秋白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器材室的地板上投着被窗框分成格子的光,温温暖暖的,蓦地有些恍惚。
他们上学的时候,除了上体育课会来操场,一般时间都不会来这儿溜达。他们的初中在白天上完课后,回家还要学习其他的知识,他们这样的富家子弟,不单单是家人,就连自己都容不得自己成为纨绔废物。
“说的也是,那时候也没有时间。”季久安收回了视线,看着他莞尔一笑:“忽然替自己累得慌。”
“你是忽然替自己累得慌吗?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事儿,季姨可是没少念叨。”温秋白转过眼来看她,一副你在开玩笑的表情。
季久安撇撇嘴:“她最想让我早点接手公司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舒坦日子还没过够呢,我可不想这么早就跳进火海。”
她多累啊,从小到大都没怎么闲下来过,小时候就是各种才艺礼仪,每天都连轴转,家里这个老师刚走,另一个老师又来了。稍微长大一点,在国内才十一二岁就开始熟悉公司里里外外的运作,出国了又是设计又是工商管理,还有秘密进行的训练,像她这么累的千金小姐,当真罕见至极。
其他家里的千金小姐有些才艺智慧有个镀金的学历再有张好看的脸就足够了,因为家庭的地位,因为家族企业的地位,从小便注定了她们是商业联合争取利益最大化的工具。
她与她们最本质上的不同不单单是家族地位还在于自身的价值。她之所以被称为名副其实的“掌上明珠”,一方面是她父母本就爱她,她的家庭地位使得她也不用像别人那样成为家里人手中的一枚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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