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绛在御玺没注意的时候,悄悄把领口拉起来一些,遮掩住那朵盛开的玫瑰。
“哦。”御玺低着头,有些不敢正视夏绛那明亮清透的眼神……等等等等,这好像跟自己的预期不符,他应该表现出洒脱的气度,他应该努力展现自己完美的一面,让自己魅力尽显……NG!重来!
深呼吸,调整自己,A!
等等,应该按什么剧本走说什么台词?唉唉唉,算了算了,再重新来一次。
御玺干咳一声,冥思苦想找了个话题:“章哥走了吗?”
“不知道。”夏绛老老实实回答。
搭话失败……不过也好,至少证明章哥和她之间没有什么特殊的关系……御玺扶正心里曾经打翻过的小醋缸,再次绞尽脑汁找话题:“我上午几场戏?什么时候开始?”昨晚上喝醉了,没来得及细细对今天的行程。
说到工作,夏绛立即进入状态,从背包里掏出行程簿翻看:“上午两场,下午两场,九点半开始。”
“哦,你把剧本看看,马上我跟你对一下台词。”御玺喝着粥,觉得火辣辣的胃舒服了些,还是面瘫比较体贴,如果是包子的话,肯定给他带油滋滋一类自己爱吃的东西。
夏绛嗯了一声,拿起御玺刚才看的剧本,翻到今天要拍的戏。
“你先读给我听。”御玺忽然有些想念夏绛唱歌时候的甜美音,反差萌。
夏绛微微蹙了蹙眉,有些为难,然后面无表情机械一般地开始读。
“翛:撒谎!”
“陵:不要!”
“翛:不会的,你不会这样的!陵儿,你忘记在安北你说了什么话吗?为什么现在全都变了?”
“陵:三皇兄,我是李碏的妻子,我不会跟你走,也不能跟你走。”
“翛:妻子?他有好好把你当妻子爱护吗?如果不是他没有好好照顾你,会有今日的局面吗?他配做一个夫君吗?他能给你幸福吗?他的心里,只有家国天下,他把你放在何处?为什么你一路坎坷?为什么你遍体鳞伤?你难过、你陷入危险的时候,他在哪里?做了什么?”
御玺“噗”一声,终于忍不住,笑喷了一口白粥。他急忙拿起纸巾擦拭,绷着脸解释:“没事……你继续!”一段爱恨纠葛被夏绛演绎地波澜不惊,再想想自己到时候要和叶爽涕泪纵横歇斯底里地表现,实在是反差太大太搞笑。如果到时候他按照夏绛这个套路去表现的话,许牧一定会用吊臂机把他砸死。
夏绛眯着眼睛看御玺,威胁意味明显。她自己情绪内敛,不代表看不懂别人的情绪。
御玺被看得有些心虚,悄悄挪过一点,背对她。
“自己看。”绛姐霸气再现,把台本扔到了御玺旁边。
好像有点生气了哎。御玺忽然觉得,夏绛这样赌气挺好的,比起平日里的淡漠,这样好像更有生活气息更加鲜活,让他觉得更好沟通,心理距离更近了一些。
“你再给我读读,读读。”御玺忍着笑,继续怂恿。怪不得之前她所有的助理工作都愿意做,唯独对台词,一直是包子的专属。他原本只是以为她话少,没想到还有这种效果。
“不读。”夏绛扭脸。他脸上的表情太明显了,她微微有些赧然。
御玺终于还是忍不住破功,闷头在一边笑……面瘫太可爱有没有?
而有了这一段小插曲,前两日盘桓在两个人之间的诡异气氛,终于烟消云散了。御玺觉得自己大男人,要勇敢跨出第一步,抛出橄榄枝。而夏绛,自然从善如流配合。
两个人都假装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日子好像又回到了之前。
洗澡回来吃早饭的包子,只想唱歌:不是我不明白,这世界变化快。
在剧组的最后几日,御玺一直非常忙碌,除了要拍戏之外,转行投资当小老板的两个店也正式开始进入筹备阶段。夏绛不管事,包子不顶用,所有的一切都需要他这个老板亲力亲为亲自过问,倒是没有多余的情绪去秋风悲画扇。
而随着时间的推进,全剧组最后一场戏,也终于在许牧满意的一声“咔”中圆满落幕。片场响起一片欢呼声,工作人员手持小型礼花喷洒,御玺和叶爽抱着象征杀青意义的鲜花,被人群簇拥着。
御玺望着庆祝的场面,也笑出了一口白牙。这是他的第一部电影,也是他真正重视的第一个影视作品,其中投入的精力和期盼,不言而喻。他衷心地期盼着,等到明年五一电影上映的时候,大家的脸上能洋溢着如同现在一样的笑容,他期待着电影的成绩。
应该,不错吧。他对自己的表现很满意呢。
剧组除了骨干,很多工作人员都是当地聘请的,结束之后就各奔东西。电影举行过最后的杀青仪式之后,御玺带着包子和夏绛乘坐了第二天一早的飞机赶回华都,经过奔波到家之后,他放了两个助理两天大假,而自己则马不停蹄地跟轻食主义接洽,敲定了最后的预算、选址和装修方案。
对于自己的处女创业,御玺非常认真,这是他不依靠家里人的起步,而且做的事,也不会再被郁平亮评价为“戏子”,他投入了百分百的心思,卯足了劲儿,打算一定要一炮而响。
而且是双响。
回来的第三天,御玺和王坤见面,一起去了公司,先正式洽谈了一下年底旧合约到期以后的新合约事宜,而后就在录音棚里关了几天,把曲子录了下来。
累并快乐着。
整个人好像要被榨空了,但又异常满足。
回来几日都不停歇,事情终于告一段落之后,御玺回了一趟家,母亲吴颖虹和妹妹郁艺所在的那个家。
郁平亮在经济上对待他们不算差,吴颖虹和郁艺所住的房子,虽然比不上郁家大宅,但也坐落在华都一个比较高档的小区中,独门独院小别墅,价值三千多万。御玺内心是一个非常传统孝顺的人,但他和吴颖虹之间,有着两代人观念上的冲突,就如同很多年轻人一样,他平时也受不了吴颖虹的唠叨,特别是每次都苦口婆心让他多去看看郁平亮进公司之类的话,所以一般而言,他能少回来就少回来。
“小玺,你回来这么久了,明天去看看你爸吧。”果然,御玺回来屁股还没坐热,吴颖虹的话题就抛了过来。她自己没能和邢晓珲分个胜负,只能把全部的希望寄托于御玺身上。可御玺和郁言相比较,明明才智能力丝毫不差,可一点都不愿意用心思在公司事业上,让她更加担忧着急。
御玺有时候觉得老妈很可怜,好像着了魔似的,满脑子都只有郁平亮。他有点不耐烦,又不忍心看到母亲失望的模样,只好如以往一样,敷衍过去,能拖则拖。“这两天还有些事,忙完了就去。”
他没把准备开餐厅和美容院的事情告诉吴颖虹,她一定会觉得他丢西瓜捡芝麻不务正业,因为比起郁氏这个庞大的集团来说,他做的事情真的是小打小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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