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西微皱着眉头,一言不发的看着她,其实……他一点信心都没有,也别说是能赢了,对方已经是三条,而自己就连一对都没有,如果他现在是两对,也是比不过那三条大,但他手里的底牌两张方块跟公共牌的两张方块加起来却能赌一个同花,可是这胜算的概率太渺茫,甚至一点把握都没有,他只是不想让她受到危险,只想让她平安的走出这里,即使赌上他的命,他也甘愿。
“姐,你相信我好嘛,我一点能赢的!”他故作自信的说道。
“既然如此,那押上我不是一样嘛……”,说着她看向一直在看好戏的黄毛,“继续啊”。
“不要发……不……不能发”,岑西溢出的声音都带了些颤抖。
“哎我说,你们到底赌不赌啊,能不能爽快点”,黄毛被他们这样拖拉的,也不由升起了脾气。
男人此时却是好整以暇的看着他们,冷笑了一声,说道,“你们可以先商量一下,但是只有一分钟的时间,我这个人很急的,等不了,一分钟后,继不继续,要押什么,最好有个答案……”。
“不用了,就赌我的命,发牌吧!”岑西冷骏着脸,嘴唇也紧抿成了一条直线,锐利的眸子坚决却又森冷无比。
季安寻摇头的尖叫出声,“岑西!”,她这次直接叫他的名字,“我说过,你如果敢拿命去赌,我以后不会再认你这个弟弟,也绝对不会原谅你,永远不会!”
岑西握了握拳头,没有看她,沉声再次说道,“发牌……!”
“我说的是永远!”她厉声喊道。
“发牌啊!”岑西对着黄毛大声吼道,而胸口却因为她的话而心慌的此起彼伏。
男人抬起了一只手,示意黄毛发牌。
在他抽出那最后一张牌,全场都屏住了呼吸,季安寻双手重重的握紧,指甲即使被修剪的圆滑,但还是因为她太过紧张,而不觉用力的扎进了肉里,但是她却已经感觉不到掌心里的疼痛,视线一直盯着那张牌,甚至忘记了呼吸,而那张牌就像是一个慢动作般一点一点的落下,最后终于摊开在麻将桌上,再被揭晓的那一刻开始,在场的人都顿时感到不可置信,“怎么……会这样?”那几个混混一脸惊讶的惊呼出声。
而从开始到刚才一直很自信的男人也不由的瞪大了眼睛,“这……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呢”。
岑西看到那最后落下的牌,他也大声的舒了一口气,那第五张牌是--方块10,他现在的牌型终于组成了同花,而且比那男人的三条大。
“我赢了!”岑西看着男人,冷冷的说道。
听到岑西说出的那三个字,刚才一直紧绷着神经的季安寻终于支撑不住的瘫软在了地上,久久还未回神。
“姐……”,岑西见状,急忙想扶她起身,而她却狠狠的把他的手甩开,自己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冷着脸,沉默着,他缩回了手。
“妈的,这样也能被你拿到同花”,男人那粗壮的手臂青筋暴起,愤怒的脸都抽搐了起来,
“既然我赢了,那你之前答应放我们走的是算数的吧”。
男人咬着牙,“老子说的话当然算数!”,他视线一直幽深的看着岑西,然后对着自己手下说道,“放了她”。
身后的那几个混混虽然不甘心,但还是依言的放了季薇儿,她没有了束缚,立马小跑到岑西这边,手腕因为从刚才一直被抓着,她疼的揉了揉。
“既然我赌赢了命,那你是不是也该履行你自己的了?”岑西面无表情的沉声开口。
“老子愿赌服输,拿刀来”,男人竭声厉道。
“老大……”,这时其中一个皮肤黝黑且又瘦的混混担心的看着自己的老大,“我们大可以不用……拿刀来!”男人冷冷打断。
那个混混慢慢的从衣袋里掏出了一把长度为18厘米的小折刀,慢吞吞又犹豫的放到了麻将桌上。
男人冷然的盯着桌上那把刀,咬着牙,狠了狠心的最终拿了起来,右手微微用力,刀把从刀柄里甩了出来,那刀泛着精亮的银光,刀刃尖薄,看上去锋利无比。
在那男人还在做着心理斗争与扎挣时,一个清洌的声音淡然响起,“不用了”。
闻言,男人抬头一瞬不瞬的看着他,“什么?”
“我说不用了”,岑西重复道。
“为什么?,什么意思?”男人一脸的不解。
“就是字面意思,我只是有个小小要求,那就是希望你永远都不要再出现打扰我们”。
“只是这样?”
“只是这样!”
“好……”,男人爽快的答应。
岑西这时微微侧身看向季安寻,“姐,没事了,我们回家吧”。
季安寻依旧森沉着一张脸,没有看他,也没有说话,而且直接越过,踱步走到了被拉上的铁卷门前,她弯下腰,想试着拉起,但她从来没有碰到过这种门,所以拉了几下,只是开了一条小缝,但随及就卡住了,她赌气般的狠狠用力,铁卷门发出哐哐哐的巨大声音,但就是无济于事。
岑西走了过来,当他也弯下身抓住那最底边缘时,季安寻就立马退开,离他一米远,却至始至终没有看他。
看到季安寻这样的反应,他想开口说什么,但还是紧抿了嘴唇,手上微微用了用力,铁卷门顿时哗啦啦的往上弹去,随及目入眼帘的就是外面的一片灰暗,天气已经快黑了,只是灰暗中还留下了一点白光,还能勉强的看清一些事物。
季安寻立马踏出步子走了出去,没有一个回头。
待岑西跟季薇儿也刚走出去,那男人突然开口,“要不要……送你们回去”。
“不用!,我实在不想跟你们这种人有再任何的牵连!”,说着断然的迈步向前走去,身后紧跟着沉默的季薇儿。
那男人看着消失在拐角的岑西,他半眯起了眼,心想,“这小子长大后,肯定不一般,够胆量,够果断,也够绝决,甚至更懂得利用别人的心态跟情感从而达到目的,就像他刚才阻止自己的行为一样,让他自然的产生了愧疚与感激,这样只是他后来那一个小小的要求,他以后也不会再有脸面出现在他们面前,去打扰他们”,
当岑西走到了大道上,只见季安寻那纤瘦的身影被灰暗的天色隐隐吞没其中,脚步快速的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等他们的意思。
岑西提了提气,跨步的向前跑去,“姐,等等我……”。
但是好像听到他的叫唤,季安寻反而走的更快了,岑西叹了口气,快跑的追了上去,“姐,走这么快干嘛呀,也不等等我”。
而季安寻像是反弹似的,立马离开他几步远,走向了右边,不言一语的继续快步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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