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用力过猛的头槌,结果……
自然是两败俱伤。
“你他妈脑子有病吧,我忍你很久了,大哥你想当台湾小言男主麻烦出门左转,那里有条酒吧街,多的是人陪您排戏。你就放过我OK?……别压着我了!放手!”
楚爱甜挣扎的力气也不小,他们本来就半叠在一道,让路人从外看去,车身都在可疑暧昧的晃动。
褚望秦也收回了手,抽身开门快速下了车。
她还没来得及喘一口气,眼前有身影闪过去,楚爱甜脑子里顿时警铃大作,正准备落锁,驾驶座的车门就被一把拉开。
……真的绝望,真的。
如果世界上有蠢死这一种死法,她已经翻来覆去的死了八百回了。
男人俯身,两只手轻轻松松一捞,绕过她肩头和膝窝,将楚爱甜直接从驾驶座里公主抱了出来,转身时用脚勾上了车门,赶在她抓花他脸之前悠然开口。
“你再动一下。”
他没有继续往后说完,却停住了脚步,驻在人来人往的街头,街边的路灯与LED灯折射出不同层次的光辉,照亮一个普通的夜。有路人在经过后,扭过头来回头看这一对状似璧人的亲密。
风从她耳边猎猎而过,顺便吹起掠过他额角的黑色碎发,那一双眼垂下,散漫而随意地望进她眼里,弯下的脖颈与近在咫尺的面容……将下半句掰开揉碎撂在她面前。
他真敢在这亲她。
眼见怀里的女人脸色难看地抿紧嘴唇,整个人也绷紧如拉满的弓,褚望秦没什么兴致,猝不及防地放了手。
楚爱甜没什么防备,几乎是半摔下来的。她屁股先着地,痛得倒抽一口冷气。
“我说句实话。”褚望秦单腿蹲下,一只手搭在膝头,微微笑了笑,“你看着不胖,抱起来还真重。”
楚爱甜:“……”
“还有,你不是缺工作吗?我家老宅里的狗没人管,你要负责吗?”
褚望秦那讨论天气一样的轻松随意语气,让人真想把他嘴撕了。
他边说话,边轻拂掉了随风飘落在她发上的碎叶,完全是顺手而为的下意识。楚爱甜利落地偏了下头,从地上爬起来拍拍灰,低着头懒得看他:“我现在最需要的不是工作,是你离我远……”
“两万八一个月。”
……
楚爱甜努力忽略这个答案,咬牙切齿地挤完剩下几个字:“远一点。”
说完她甩下他就走人了,直到回到车上的时候还在出神,趴在方向盘上呆呆地想。
到底是什么样的狗,镶金吗,找个保姆两万八?
* * *
褚望秦的嘴角被人偷偷摸摸用目光参观了一个晚上。
这个宴会是夏末VIP集团答谢宴,褚望祺是主角,但褚珲有意让小儿子也多露面刷个脸,没想到他脸是刷了,还抢去了人们大部分无声的目光。看那下巴的淤青嘴角的裂痕,一时竟分不清是给人打了,还是给人非礼了,当然,一看就很新鲜,绝对不超过三天。
褚望秦脊背倒是挺得老直,拿着酒杯,该打招呼打招呼,该微笑微笑,礼节绝对没少半分。西装三件套穿在他身上,非但没有镇不住的轻浮,天生懒漫带疏狂的颜色里,透出一丝难得的正经,那一点留在他身上的灵动优雅,和他温和冷静的大哥截然相反,却更令人欲罢不能。
“woooo。看看看看,这是啥啊,谁这么胆大?爸上次让你去见的那位?”
褚潇抽了个空到他身边,坏笑着和他碰了下杯:“我那有不错的遮瑕,你下次需要,一定提前跟我说。”
褚望秦抽走她的酒杯,礼尚往来地笑了笑:“今天喝了五杯了,去喝果汁。”
转身将酒杯放入服务生端的托盘里,他视线不经意地扫过场上的衣香鬓影,礼服翩翩一景,又在拖曳的黑色露背礼服裙上停下,那一张侧脸,竟然还敢出现在他眼前?
褚望秦嘴角挂了一晚上的笑,不自觉地收了回去。他正要迈开步子走过去,那位黑礼服转过脸——脸颊微圆,眼睛也圆圆,哪里是他脑海中幻象里的人?
说不失望是不可能的,但是褚望秦是谁?向来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爬起,用了宴会剩下的时间,就分析出了目前问题在哪里。
宴会结束后,源业制药的千金黄小姐看出不对,在褚珲跟前撒了撒娇,把不想工作的褚二少给拉走了。
黄真把高跟鞋脱了拎在手上,吩咐底下的人把她外套拿来,用牛仔外套换下白色蕾丝披肩。
“怎么了,有心事啊?”
酒店的空调太冷,在金碧辉煌的大厅里就很够呛了,出了厅站在走廊的厚地毯里竟然还这么冷,黄真连看猫的心情都没了,抬了抬眼看他:“褚望秦,你最近真的不太对啊?”
“问你啊。”褚望秦环胸靠在墙上,长腿交叠站着,眉心微锁:“如果有个人,帮了你好几次,你也很喜欢他……”
“我为什么?什么年代了,帮个忙我就得喜欢?那亲了是还得生孩子啊?”
黄真嗤笑。
“因为对方很优秀。你能不能听我说完?”
褚望秦示意她闭嘴。
“但你既不想表现出来让他知道,又不断制造偶遇,你,”褚望秦没再说下去,看着憋笑的黄真,面无表情:“黄真。”
“你最近是不是新老娘舅看多了?”黄真噗地一声笑开了,用手上的白色披肩抽了他一把:“谁在纠结,谁就先喜欢了,这都不懂?”
褚望秦:……
“她纠结我又看不到。”
黄真饶有兴趣地点头附和:“是啊。”
“但如果女生真有那个意思,就算纠结,也会来找你的。至少,”黄真看了眼他的嘴角,红唇勾了勾:“会送个创口贴什么的。”
“稀罕。”褚二少抱着臂,不屑地轻笑了笑。
“她别用任何跟自己有关的东西来烦我就不错了。”
黄真有眼色,看出他真的不悦,耸了耸肩,转移话题:“反正,喜欢谁,就对谁温柔一点好一点,像呵护瓷器一样,对方肯定能感觉到啊。不过你之前那个拒绝完了?”
褚望秦正神经一跳,被‘呵护瓷器’这四个字刺激的。
不受控制地想到他把瓷器扔地上……了……
在这间隙中,有个年轻男声突然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望秦哥,找了你好久,你不在四十二楼啊?他们都在party里呢。喏,下午有人让我给你的东西?”
黄真见是卢亦的表弟卢岳黎,打了个招呼。他今年研一,在英国读书,暑假回来跟他们经常在一起厮混。
“诶,褚二。”黄真叫了他一声。
褚望秦没有答,微垂着长睫,不知在想什么。
“LAX后街那边的pub,好像是个女侍者,长发的,说是她朋友让代为转交的……叫什么,糖糖,还是太甜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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