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喜欢发誓,我只能保证当下这一秒,我非常……非常感谢你。”
男人沿着她碎发的线轻顺下来,看着她的眼睛,听到自己胸腔里回荡了无数遍的,在每个看到她的时刻鼓动的新声。
爱一个人原来是这样。
第一次觉得奇妙。
不同于时间催生的亲情,互相挂念深入骨髓的情感。
明明独立于生活与生命,但又无时无刻融合的存在。
“谢什么。”
他看到楚爱甜垂了一瞬睫羽,浓黑的一小片在她光洁的皮肤下扑成阴影,微颤时像蝴蝶的翅膀。
车子随便停在一个露天广场的停车场,周围来来往往的人脚步不停歇地奔往自己的目的地,天边渐斜的
阳光缓缓露头,照出众生忙碌的世间。
在密闭的空间内,他听见那声音低低的,像小猫的爪子挠在心上。
褚望秦没多说话,倾身过去,吻住了她的唇。
由浅入深,温度逐渐升高的亲吻间,融化了一句他没有说出口的话。
也是未完成的回答,谢什么。
自然是,谢谢你爱我。
楚爱甜在七荤八素的关头还是抽出空来,靠着窗冷静了几秒,接了响第三次的电话。
“喂?”
那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褚望秦的手臂忽然被狠狠拧了一把,楚爱甜沉下的脸色严肃不已:“回我家一趟。”
下一刻,没挂的手机里传出一声怒吼:“回什么家,我和叔叔阿姨还有……这个谁谁,在酒店!”
明璐和她分开后,在桌上看到她掉落的钱包,所以顺路就给她送回家了。结果不想遇到一场大戏,入室抢劫的人已经挟持住家中两个人,和对面高大的男人对峙。
她哆哆嗦嗦地刚要小心爬出去报警,还没爬两步,形势急转而……而上,从拿刀恶狠狠指着二老,倒被吴子行打得妈都不认,全程没超过两分钟。
但是高手似乎都不喜欢说话,这位尤甚。
他把楚爱甜父母送上出租,让明路一起上去,顺便拿着便签写了几句话,让她给楚爱甜打电话。
“别告诉楚楚了吧,我们报警先,到时候解决了再跟她说……”
楚蔺逃出来也不忘抱着自己养的大甜,乌龟悠闲的在水缸里爬来爬去,对照着映出男人的愁容满面。
“阿姨,这个肯定不行。她会打死我的。”明璐边打电话边苦笑道。
他们找了个快捷酒店先落脚,楚爱甜火急火燎地冲进来:“爸妈你们没事吧?!” 再三确认后,她开始上下左右查看明璐,确定她也没事,才对吴子行道:“你出来,我们聊聊。”
“你们等我一会儿。”
楚爱甜嘱咐了一声:“我们就在门口。”
她肩膀被人从后面拍了拍:“去吧,这里我看着。”
褚望秦跟她前后脚进门,出现的猝不及防,让在场三人都愣住了。
“伯父伯母,你们好,好久不见。”
英俊的男人笑起来眉目舒展,清爽潇洒的拨云见雾一般,让人觉得分明和上次有什么不一样了。
楚蔺与关荷面面相觑,心里陡然升起不好的预感。
站在走廊尽头的楚爱甜靠着墙角,低低叹了口气:“你不用写,直接说吧,我看得懂,你稍微慢点。”
吴子行站在那里,笔直修挺,从姿态上就能让人立刻猜到他的职业。
“这样,我问吧,你可以点头摇头回答。”楚爱甜皱了皱眉:“人你没送警局对吧?”
吴子行点了点头。
“那他不是抢劫犯?跟你……和渊哥有关?”
“那天货车里的人,真是林家的亲戚吗?为了林叔叔留下的,不知道在哪存着的财产?”
“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
“你不止为了看看他才回来的吧?”
答案全部一样,都是点头。
楚爱甜疲惫地长呼出一口气:“最后一个问题,我本来打算这几天跟他,跟……褚望秦说,可以的,对吗?”
吴子行没有动作后,几秒后,才缓缓摇了摇头。
“为什么,给我个不能这么做的理由?”
“你知道,他妈妈没有拿到钱吗?”
吴子行突然开了口,虽然沙哑艰难,因为太过用力,脖颈间青筋一跳一跳的。
“你?”楚爱甜吓了一跳:“你能说话?!”
“不想,费劲。”吴子行的声音低哑,如果说普通人的声音是彩色电视画面,那他的就像带雪花的屏幕,被罩住了一部分。
“以林渊的级别,和我们那个队的特殊性,他的,”吴子行顿了顿,说得更加艰难了些,“牺牲,至少会有这个数。”
楚爱甜看到他比的数字,心里一跳:当时没有听林母透露过半个字啊。
“可没有,他一分钱都没有拿到。”吴子行嘲讽地勾唇:“你猜为什么?”
“……谁扣住了吗?”
“没有。”
男人嗤笑了一声,眸里划过一闪而过的痛意与恨意:“他们怀疑他是敌方的人。”
楚爱甜怔了怔,当即暴起:“谁说的?!绝对不可能!他比谁都……”
吴子行摁住了她肩膀:“我知道,我比你更清楚。但是事情发生了,有人做出了判断,所以……与其说‘念及他以往的贡献’,不如说为了顾及颜面,对外没有说过这件事,除了少数几个上峰,没有人知道。他们只是根据这个猜测,把钱免了。”
“他是跟着那群人渣一起牺牲的,炸了他们的指挥部,你不是说过的吗?怎么会有这么荒唐的揣测?”楚爱甜已经没法理清乱如麻的心绪,只觉得怒火一路窜到头顶。
“理由是……有一批货越境了,而且二把手跑了,我们后来遇袭,有两个牺牲了。”
吴子行疲累地仰头靠在墙上:“但我不让你告诉他的原因,不是这个。”
楚爱甜苦笑:“这已经够让他崩溃了。他不是你,也不是我,这么多年不见,怎么相信?”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要弄林渊的那个人,就是褚望秦身边的人……”
吴子行抬眼,锋利冷静道:“最亲近的人。”
“你觉得褚望秦知道这件事,又能怎么样?到时候,他这个人算是给生生扯成两半了。”
楚爱甜脸色刷白,手微微抖着抓了一把头发:“……”
她清楚这种抉择,会让人陷入怎样的水深火热里。
血缘,恩情,都是无法选择无法割舍的。无论选择哪一方,痛苦留下的余音都将撞出声响,长久地留下痕迹,甚至持续到闭眼那一刻。
“有没有,有没有什么办法……你在做什么?我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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