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夏夏_彼荼【完结】(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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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夏也笑,笑的比哭还难看。

  两人的饭几乎没动,她起身,白夏跟着她,两人一前一后走着,到了该分别的时候,白夏才听见她说,“我不会让他伤害你的。”

  白夏启齿,缓缓道:“谢谢。”

  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直到坐在回家的车上,白夏都还在想涵子的话,世界上怕是没有人能比他更讨厌季青,可是他又觉得他很可怜。还有那个他从来没有见过的,叫季年的人。

  手机铃声打断了他的沉思,是李嘉树打来的。

  那头是李嘉树气喘吁吁的喘息,大概是趁空闲跑来打电话的,“到家了吗?”

  “还没,刚才涵子姐来看我了。”

  “你自己在那上学我不放心,让他们多照顾照顾你。”虽然是冬天,但李嘉树正在拿着毛巾擦头上的汗。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白夏自己都不曾察觉,每次他跟李嘉树讲电话语气都在不自觉的撒娇。

  李嘉树在那头笑了,白夏总是这么说,都快成口头禅了,可在他看来就是小孩子。

  “你那边呢?累吗?”

  “不累。”他低下声音,对着话筒轻语,“想到你就不累了。”

  虽然看不见,李嘉树也知道他是脸红了,他一害羞就不知道说什么话。

  白夏在两人安静中听到那头有人在喊李嘉树的名字,随即听到他说,“哥晚上再给你打。”

  “恩。”

  两人挂了电话,白夏眼前的风景渐渐变得熟悉,快到李家坪了。

  他们并没有每天都打电话,短信倒是常有。尤其是在学校的时候,每天通电话简直不切实际。

  今年过春节李嘉树没有回来,他一个人坐在咖啡厅蹭wifi和白夏视频,看着窗外繁华的车流,心里空落落的。

  视频里白夏裹得厚厚的,给他看家里的雪,雪花明明落在了他的睫毛上,李嘉树却觉得跟落在自己心上一样,轻盈又冰凉。

  他撒欢似的在雪地里跑,还故意把雪往手机镜头上洒,发自内心的笑着。

  “快回屋,别冻感冒了!”

  白夏把手机支在窗台上,远处是放鞭炮的声音,“啊,什么?”

  “回屋!”李嘉树没形象地在没人的咖啡厅喊,只有服务员奇怪地看了他好几眼,“别感冒了!”

  白夏这才听清了,但是难得下这么大的雪,他又有点不舍得,衡量片刻还是进屋了。

  李嘉树在那头夸他听话。

  白夏是不想让他担心,又羞于说,随便编造着理由,“我怕手机冻坏了。”

  李嘉树听了都快笑死了,嘱咐他多穿点衣服,“怎么不怕自己冻坏了,就记得手机了。”

  白夏一进屋就脱下厚重的羽绒服钻到被窝里,“手机坏了就不能跟你打电话了,也不能视频了,还不能玩游戏了。”

  听到他把游戏排到自己前面李嘉树觉得很欣慰。

  白夏玩游戏并不上瘾,只是打发时间,总不能一直学一直学吧,脑子都要烧坏了。以前有李嘉树陪自己聊天,不觉得时间难熬,现在李嘉树也走了,他就只能玩玩小游戏了。

  说着说着白夏又问他什么时候回来,语气带着委屈又带着期盼,李嘉树知道他是真的想自己,他又何尝不想白夏。只是他也说不准,与其给白夏一个不真实的幻影,倒不如直说。

  挂了电话,杯里的咖啡刚好见底,李嘉树结了账走出咖啡点。隐约觉得有什么东西落在自己身上,一抬头,是雪花。

  B市也下雪了。

  他在想明年能不能回去。曾经拼命逃离的地方,现在却望眼欲穿。

  没办法,成长总是要以不断失去为代价。

  开学后白夏的日子就在一节节政史地中飞速度过,他学的文,倒不是因为他喜欢文科,只是因为他生物太差了,偏科严重。然后在一张张铺天盖地而来的试卷中迎来了高三。

  他觉得时间真是个神奇的东西,小时候总觉得时间过得太慢了,数着数等天黑,到了真的需要它的时候它又跑的那么快,只得让人拼了命在后面追赶。

  高三是白夏想多想点什么也没时间的,他也不怎么和李嘉树发短信了,有时候自己发过去李嘉树没有第一时间回,等他回过来自己又睡着了,第二天才看见。李嘉树没时间他也没时间。

  季青还是会过来找他,白夏有时会假装看不见躲掉,不过他不是常来,李嘉树离开以后一共来过三四次。但也不是每一次都能躲掉的。

  “年年。”他上前挡住白夏的去路,强迫他看着自己。

  是的,他叫自己年年。

  白夏看他的眼神又可恨又同情,他想摆脱季青,又怕自己激怒了他,用和缓的语气道:“我不是季年。”

  “别骗我!你就是!”他的目光变得凶狠,白夏吓得往后退,季青才意识到什么,马上柔和了下来,拉着他的袖子,“哥哥的错…哥哥不凶你,跟哥哥回家好不好?”

  白夏害怕极了,他正在把他逼近一条小巷子里,上次发生的一切白夏依然心有余悸。季青去抱他被他躲过了,季青也不恼不怒,只是痛苦地抱着头,嘴里喃语道:“年年不是最喜欢让哥哥抱的吗……”

  那一刻白夏真的觉得这个人很可怜。

  涵子来的时候白夏才算是松了一口气,和她一起来的还有一个男人,三十多岁的样子,穿着白大褂,是季青的心理医生。

  他看到白夏先是一愣,随之礼貌地冲他点点头。

  涵子很无奈地向白夏又道谢又道歉。

  “他很抗拒心理治疗。”是一个陌生的声音,白夏抬眼看了下那个心理医生,对方也正在看着他,“但是他的情况太严重了。”

  涵子明白他的意思,对白夏说道:“小夏你先走吧,我们会处理好的。”

  那个医生不知道给季青打了什么针,他比刚才平静了许多,只是两眼怔怔地看着白夏。白夏想起了第一次见他的时候,阳光、帅气、桀骜不驯,现在却是颓废的,狼狈的。

  他大概可以明白医生所说的情况严重。

  之后李嘉树给白夏打电话的时候问起了季青的事,应该是涵子跟他说的,只是说季青现在精神状况不太好。李嘉树问他怎么回事,白夏不了解情况,支支吾吾地说不清,李嘉树听了两句就没听了。

  白夏说他在学校的事,李嘉树讲他的生活,鸡同鸭讲似的说了半个小时,最后互道了晚安,挂了电话已经快凌晨两点了,这是他们这半年通的最长的一次电话了。

  两个人渐渐没了联系是在高三下学期,白夏已经应付不过来每天堆积如山的卷子,手机多久没消息了他都不记得,他们打给对方的电话像错了时空,永远接不到。

  就是那年,李嘉树红了。

  那年开春,一部贺岁档电影没红男主没红女主,偏偏红了个主题曲。

  白夏是走在大街上听到那首熟悉的旋律才知道的。大街小巷都在放,放的是那首他当时跟白夏说还没想好名字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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