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鹤飞在车里翻了翻,很想找根儿烟。王寅跟他说烟是好东西,可以让人暂时忘记烦恼,他现在有点体会了。一股莫名其妙的躁动从心底直冲脑门,憋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怎么都散不出去。最终,陆鹤飞下了车,大步流星的往酒店里走。
人在门外,良好的隔音会给人留出无限的遐想空间,陆鹤飞攥着门卡觉得烫手,满脑子都是里面的画面。
他们在做什么不言而喻,陆鹤飞见过王寅沾染情欲的样子,他多半是沉默的,可沉默中是不容人抗拒的霸道。陆鹤飞都不敢在王寅面前作妖,何况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儿?怕是一宿就会被王寅迷的死去活来,连自己姓甚名谁都不记得了。
陆鹤飞脸色一沉,房卡在门上一贴,锁一转,门就开了。
里面的灯光很暗,从门口到室内的床上不过几步路,陆鹤飞步子迈的再大也像是走了许久。画面太漫长了,他看着王寅压在衣衫不整酥胸半露的沈青萝身上,一手托着沈青萝的脖子,一手揽着沈青萝的腰,如同正在品尝美味佳肴的凶猛野兽。
可是他被打扰了。
“啊——”沈青萝尖叫,陆鹤飞这才回神,一步上前把沈青萝从床上拽起来丢出了房间。沈青萝傻了一样,用衣服胡乱裹着自己的身体坐在走廊里哭。
门被大力关上的声音也没有压住王寅给的陆鹤飞那一巴掌。
一切发生的太快,从陆鹤飞开门再到悄无声息,不过眨眼之间。
陆鹤飞被王寅扇的头一歪,不过这一次,他的脸上没有什么过多的表情。他正视王寅,二人身高几乎无异,陆鹤飞微微扬起下巴,仿佛是在拿眼角扫过对方。
扫过他沾着女人口红的脖子,扫过他敞开的衬衣,扫过他因为急促呼吸而起伏的裸露胸口。
陆鹤飞靠近王寅,在他脖颈间闻了闻,低声问他:“就这点?”
第20章
“小飞。”王寅说,“最近胆儿肥了啊。”
“你呢?”陆鹤飞鼻腔里全都是王寅身上的香味儿——那是女人的脂粉味道,不是王寅自己的。他不知道王寅抱着沈青萝在这张床上滚了多久可以沾上如此浓重的味道,想到此处,他就几乎出离愤怒,诚心跟王寅作对一样,“你又凭什么可以这样对我?”
“我怎样对你?”王寅笑了一声儿,表情怜悯,似是在同情陆鹤飞的天真无邪,“我怎样对你都全凭我喜欢,没有什么不可以。”
陆鹤飞盯着王寅看了会儿,然后松懈了表情:“我知道你喜欢乖的,听话的,我也想当那样的人博你开心,但是我不行,我做不到。你也说过,人和人是不一样的,有的人喜欢与人共享,有的人则不行。不管你把我当什么,不管你看我是谁,我只想跟你说一句话。”
王寅抬眼,洗耳恭听。
“我的。”陆鹤飞的手指戳在王寅的胸口上点了点,“我很早前就说过了。”
王寅笑不出来,他长这么大还没被什么人威胁过,而这个后生仔竟然真的敢堂而皇之的跟他划分归属权的问题,这叫他觉得陆鹤飞不是天真无邪,而是疯的可笑。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镇压,陆鹤飞就先动了手,他用手肘撞在王寅的腹部将其撞倒在床上。王寅失了先机也没有失了冷静,他能感觉到陆鹤飞身上的嚣张气焰,眼里都冒了火星,这个孩子一急就这样,活像是要杀人。
以前王寅会笑,会轻轻摸着陆鹤飞的头安慰。然而现在对方的獠牙都快咬上自己的脖子了,王寅可没心情跟陆鹤飞玩,他撑着陆鹤飞的肩膀闪避陆鹤飞的攻击,二人就在床上扭打了起来,谁也不让谁,拼的你死我活。
打斗之中王寅察觉到陆鹤飞似乎有一定的格斗技巧,而不是用蛮力在跟他抗衡,这让他很棘手。陆鹤飞撕烂了王寅的衬衣,王寅打裂了陆鹤飞的嘴角,陆鹤飞发了狠,掐着王寅的下巴吻他。
他那哪儿叫吻,鼓着腮帮子咬的王寅舌头都破了。
王寅会对女人温柔,因为她们天生柔软,禁不住他们这样的男人用一丁点力气。可他不会那么对陆鹤飞,陆鹤飞不是女人,也不是乖巧的男孩儿,他是个男人,是个一有机会就想蹬鼻子上脸踩在他王寅头上宣布领土占有的男人。
再这样僵持下去对自己是没什么好处的,王寅清楚的知道。他大陆鹤飞十几岁,二十岁的男人一身劲儿不知道往哪儿使,年龄的差距并非技巧可以弥补。
“唔……”陆鹤飞一张嘴全是血,他被王寅用膝盖顶到了腹部,两人拉开距离的空挡里王寅一脚把陆鹤飞踹下了床,怒喝:“滚!”
陆鹤飞摸了摸嘴上的血迹,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王寅,动都没动。王寅也站了起来,索性把挂在身上的碎成布条的衬衣脱了,把外衣穿在身上。他不想跟陆鹤飞共处一室,没有哪个男人会对着打扰到自己好事并且还跟自己打了一架的雄性生物保持足够的理智,他没当场杀人放火已经非常给陆鹤飞面子了。
“小飞。”王寅说,“我以后不想再看到你了。”
陆鹤飞的黑眸有那么一瞬间的收紧。
王寅走了。
这个晚上发生的事情太多,前一秒王寅还都他说他是宝贝,而后一秒,王寅就不要他了。一切如王寅所讲,所有事情的走向都是凭着王寅自己的喜好的。这一次,陆鹤飞把王寅惹急了,他可以容忍一次两次,但是第三次是不可以的。
而陆鹤飞心里没有一丁点沮丧懊恼的情绪,他暗暗告诉自己,见与不见,这事儿王寅做不了主。
开门时还有女人的哭声,沈青萝没走,显然王寅没心情理她,陆鹤飞出来的时候看着沈青萝哭花的脸,忽然想到王寅也真是冷血,哭的梨花带雨的美人他竟然不闻不问。
“真可怜。”陆鹤飞朝着沈青萝冷冷笑了一声,但这话,不知道是说给谁听的。
王寅特别不痛快,出了酒店之后才想起来车钥匙给了陆鹤飞。那一刹那他自己是真的没脾气了,自嘲无力地干笑了几声,也不叫人来接,打算自己打车回家。路上他自己也纳闷儿,怎么就陆鹤飞这么不踏实呢?
不可否认的是,他不介意陆鹤飞忽然出现,也不在乎今天晚上共度春宵的人是沈青萝还是陆鹤飞,但是陆鹤飞不再像以往那样略带哀怨的看他了。他变得比以往主动,也比以往心急。
甚至有点不计后果。
王寅很恼怒,因为他养在身边儿的人来势汹汹的与他分权。
用那样一张脸。
王寅回家之后洗了个热水澡,镜子里的自己身上有或青或红的痕迹,他看着看着就笑了,觉得自己也蠢的可以,被陆鹤飞带的也耍起了脾气,小孩儿一样的跟他打架。
不过陆鹤飞真的狠,下手也不留情,位置也非常精准刁钻。王寅看着被攻击的位置,不由自主的皱起了眉头。
他不确定于渃涵在给他们的练习生生涯中都安排的了怎样的课程,不过断然不能安排格斗训练。他们是当偶像,不是去参加拳击比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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