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注定要分离,现在分开于你们两人而言,是最好的结果!”上官耀玥在说清楚自家姐姐的状况后,说出这句话来,对对面的男人来说,是极度残忍的;可是他不得不这样说。
权旻起身,缓步走到栏杆处将手搭在上面,眺望向繁华的帝都市,平静的脸上看不出任何复杂情绪。
“她到时候,会怪我的!”
在上官耀玥走过来之后,权旻说了这么句。
上官耀玥又怎么不明白对方话里的意思:“海马体虽修复成功,可是姐姐她现在脑海里一片混沌,记不得任何人任何事情!当然,她醒来之后会从孩提时期开始恢复记忆,一步一步的。只是这个过程,最快最快也需要三年的时间!三年时间,你的亲生父母,最多最多能等你三个月!我——我这样说,你可明白?”
权旻抓栏杆的手紧了紧,微微呼出口气,语气带着几分乞求:“轩辕家族那边,你们可以将时间向后延续吗?”
不是等自家傻老婆恢复全部的记忆,而是等他有足够的势力和筹码与轩辕一族谈判!
一时无话,上官耀玥却是敛下眸子,沉思好一番。
临了,语气坚定道:“好——我答应你!不过,最多五年时间。”
“五年,足矣!”权旻点头,冷声道。
听到对方这样说,上官耀玥嘴角泛起一抹无奈:“这五年时间好好对待姐姐她,这就够了!”
他又怎会不知道对方心里所想,换做是他,也会选择与轩辕家族进行一番殊死搏斗!只是,那样一个远古隐秘家族……
手术后的第三十七天,花芊莟醒了过来。她只记得自己做一个很长的梦,至于梦的内容,却是记不大清了。
“你们——你们怎么都这样望着我?”花芊莟强压着身上的酸痛,抱着被子蜷缩在床头角落处,惊惧着眼睛看向权旻、南宫念、权老爷子夫妇以及鲁陀等人。
南宫念见状,无奈叹了口气后,便将除权旻以外的众人赶出了病房。
权旻看着病床上噤若寒差的女人,他预测过这傻女人醒来后的种种,这样的疏离场景他也有心理准备。只是真正到了这刻,心还是忍不住抽痛了一下。
“为什么你不出去呢?”花芊莟鼓足勇气瞪向男人,质问道。
“我看着很像坏人?”权旻停下脚步,淡淡问了这么一句。
花芊莟摇头:“没有,相反,你很帅!”
“哦?”
“正是这样才可怕呢!我好歹已经初中毕业,很多事情我还是懂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花芊莟能不害怕么?
初中毕业?
权旻眸子微闪。
“陌生叔叔,可以送我回家么?”花芊莟觉得眼前这个帅气叔叔,仪表堂堂的,该不是坏人才对。至少他的眼睛很柔情,目光很柔软。
陌生叔叔?
权旻真相敲开这傻女人的脑袋,他觉得她就是故意来气他的:“叫我老公!”
“老公?”花芊莟张大嘴巴,一脸不可思议表情,随后淡淡笑道,“叔叔你可真会开玩笑!”
老公一词是什么含义?别当她花芊莟不懂好么,只有结过婚的女人称呼自己的另一伴侣才有的亲昵称谓。虽然,眼前这个男人符合她找男朋友的所有标准,不过她花芊莟也不是那么随便的人不是!
“玩笑?”
权旻可记得某个傻女人还担心过万一称呼他为老公成了习惯该怎么办?原来两人甜蜜的过去,在失忆人面前,是那样地不值一提。
“啊?”花芊莟像是想到什么,忙说道,“那老公叔叔,你好!”
老公叔叔?
“给我去掉‘叔叔’两字。”权旻冷哼,这傻女人脑袋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可是叔叔,叫老公两个字,会让人产生歧义的!”花芊莟挠挠脑袋,一张小脸写满纠结,“要不叫你老公哥哥吧?”
她想的是,眼前这男人该是叫与“老公”谐音有关的名字,至于叫叔叔人家不高兴,可能和大多数现代女人那样,不喜被人称呼老了去吧。
老公哥哥?
权旻摇头:“就叫老公!”
如今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在做什么,老师说过如果是遇到绑架的情况,生命第一位!
“老公——”
声音很嗲,听见自己发出的这么一道声音,连花芊莟本人都震惊不已。
叫得那样顺其自然,没有一点扭捏感,还带着小女人特有的娇嗔,她堂堂花芊莟会发出这样的声音,是自己魔怔了?还是在做梦?
一个劲儿拍打着浑噩的脑袋,觉察到触感不对,花芊莟本想大叫出声,却是被眼前这个帅气大叔一把扣住她手腕,更是惊讶得无法言语。
男人的手心冰冷,和他这个人给她的感觉一样,哪怕一副善意温和表情,却比她们初中人称“灭绝师太”的班主任,还要恐怖万分。
“你——你要干什么?我——我可告诉你,我——我——”
权旻才不管,在他手碰到她手腕的那刻,就想彻底拥她入怀,于是这么想着也就你这么做了。
“你们已经要了我的头发,还想怎么样嘛?”花芊莟刚才摸头的时候,除了后脑勺的微微疼痛感,触觉告诉她一个很残酷的事实,她被人剃成一个光头了?
强买强卖头发,也不是这样干的啊?难不成真要她去当尼姑?
权旻束缚住女人乱动的胳膊,柔声道:“怪,听话!我没有恶意的!”
花芊莟咕噜噜转动着眼珠,却是放弃挣扎,静静依偎在男人怀里,等待时机、准备出逃。不过这个奇怪的怀抱,竟是有熟悉的感觉,很温暖很温暖,让她甘愿沉沦于此。这么想着,她更是情不自禁伸出胳膊,圈住男人精壮的腰肢,更加贪婪汲取对方带给她的一份安心。
如今,姑父船生意失败,家里欠了一屁股子债;罗印灼没考上重点高中,更是跟着社会上的小混混一起厮混,据说还去那种**场所沾染了毒瘾;而妹妹罗冰依,也是整天不务正业的,注重梳妆打扮……好好的一个大家庭,硬作成现在这个样子,她只得尽自己所能,为大爸和姑父他们多分担一点。
想到家里乌七八糟的这些,花芊莟的眼泪如断线的珍珠,不要钱似地刷刷往下掉!
“傻丫头,不哭了好么?”感受到手臂上的湿润,权旻这才惊觉对方,竟是无声掉着泪。
花芊莟只觉眼睛一阵酸痛,下意识闭上眼。之后,倔强着小嘴道:“眼泪是这世界上最廉价的东西,弱者更不配掉眼泪,不是么?”
她不承认自己这是哭了,该是这男人的怀抱太过温暖,让她心没来由安宁,才会委屈得想要哭。
思及此,花芊莟一个劲儿推攘着男人,眼睛里的刺痛更加明显!
“你——你是坏人,你——你究竟对我的眼睛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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