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的身体不太好,医生诊断了几次,说情况不容乐观。”他眉头紧锁,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白天我听英姐说起过,当时只以为是许老爷子的慢性病,也没多想,听许君延的语气这么沉重,我的心忍不住一沉,下意识地想去安慰他,“爷爷的精神那么好,还有英姐细心照料着,他不会有事的,再说了,小诺诺马上就来了,他一来,爷爷心情就会好,心情好了病也就跑了。”
他笑了笑,笑得带着一丝悲凉,“你说的对,还有小诺诺。”
沉默了片刻,我仰起头望着他,“老公,古人说,子欲养而亲不待,钱是赚不完的,可是亲人是唯一的,现在爷爷最需要的就是我们的陪伴,你收手吧,别再和环亚斗下去了!我们一起照顾爷爷,让他早点好起来,好不好?”
“而且爷爷今天也说了,凡事都要有个度,不要意气用事,我想他也是希望你收手的。我们可以光明正大的和环亚竞争,可是这种牺牲自我利益为前提的竞争,不要也罢。”我继续说道。
“我会考虑的。”他表情凝重地瞥了我一眼,语气立马恢复了平静,见我一脸质疑的表情,他苦笑一声,刮了刮我的鼻子,“你老公我还不至于那么糊涂,和环亚的竞争是长期性的,现在我和他都需要进入阶段性的调整,就算我不说,他也不会再继续再贸然行事。”
我一听也对,商战毕竟不是真刀真枪的干,毕竟两家企业都养着那么多人,总不至于真的不顾员工死活不计得失的干到底,可是“阶段性的调整”又是什么意思?
难道跟拳击赛似的,中场休息完毕之后继续对战?
我不禁扳过许君延的脸作祈求状,“老公,能不能把阶段性政策按长期性政策执行?”
他抓起我的手轻吻了一下,动作温柔语气却冰冷如霜,“除非他来求我。”
“他”等于邵亚,“邵亚”等于表面上的潇洒不羁和骨子里的敏感自尊,让这样一个男人来求人——呵呵,念在许君延是我亲老公的份儿上,我就不说什么了。
正文 164 后悔没再狠一点
许老爷子的老友会在许家大宅如期举办,其实请的人并不多,几个和他年龄差不多的爷爷辈人物以及爷爷们带去的小辈,大多是俊男靓女,衣着光鲜、说话都是中英文混杂。
说到中英文混杂,我不得不表扬一下许君延,他那么小就出国念书在国外待了十几年,平时说话也不是那个调调,而且自打和我结婚之后,他的暗喻比拟能力还越来越强了,哎,不提也罢。
聚会上还见到了几张熟人脸,梁茁和何榛榛,以及小月亮表妹,打了招呼之后,他们几个说要去打壁球,我说我是孕妇就不去凑热闹了,许君延自然是尽职尽责地陪着我,他紧跟在我身边,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只差时时刻刻牵着我的手了。
于是在众人面前,我们不得不又秀了一次恩爱,引得小月亮说她也想赶快结婚体验一把被男人捧在手掌心的感觉了。
一转眼,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我眼前——周菁如,她大概是跟着她爷爷一起来的,不知道这姐儿们是不是受了刺激,竟然打扮的浓妆艳抹,一袭亮闪闪的银色礼服裙不像是参加老友会的,倒像是参加鸡尾酒会的。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周菁如对我怒目以示,我本想瞪回去,可是想想准妈妈最好多微笑,于是我微笑着塞了一瓶杀虫剂给她,然后甩给她一个潇洒的背影。
你问我杀虫剂是哪儿拿的,我也不知道,反正随手就拿起来了。
周菁如气得鼻子都快歪了,我倚在许君延的臂弯里,对她报以甜甜的笑容。
下一秒,视线一转,门口突然闪进来两张熟悉的脸庞,竟然是许前和丁兰。
两人把外套交给佣人,昂首挺胸地朝着我和许君延走了过来。
想不到许老爷子竟然把他们两口子请了过来,也许人年纪大了,真的容易心软吧,毕竟去年许老爷子还嚷嚷着要把许前逐出许家大门呢!
无论如何,许前终归是许君延的亲生父亲,两人的血脉始终是相通的,许老爷子心里肯定也是清楚的,联想到他最近的身体状况,
可是瞧两人一副目中无人的架势,不像是回来探望老人家的,倒像是回来继承王位的。
“爸,兰姨!”许君延站住脚步,语气淡淡地叫了许前和丁兰。
当着众多人的面,我就算再不喜欢许前和丁兰,也总得给自己男人面子,于是我也随着许君延叫了一声,“爸,兰姨!”
许前似乎对我的表现还算满意,他点了点头,视线在我的小腹上扫过,不冷不热地问,“预产期什么时候?”
“年底,大概是旧历的腊月初八。”许君延淡淡地说。
一瞬间,我心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以后要不要给小诺诺改个名字叫小腊八,小喇叭?
不行不行,估计他会恨死我?万一以后别人给他起个绰号叫喇叭花怎么办?
好吧,不叫小腊八,就叫小腊月,也挺好听的。
“你傻笑什么?”
我回过神来,见许前和丁兰已经不见了,许君延眉心微蹙,正审视地盯着我,我问他,“你爸他们呢?”
“去见爷爷了。”
“你想不想给小诺诺改个名字?”我试探地问。
“想都别想。”他不屑地瞪了我一眼,语气嗔怪地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我想什么了?”我不禁来了兴致,莫非许君延现在跟我已经到了心有灵犀一点通的境界。
“我可不想我的孩子以后被人家叫作小喇叭。”他俊眉一挑,一副嫌弃的表情。
嘿嘿,还真是跟我心有灵犀了!
“你去哪儿了,找你好半天了?”何榛榛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她捂着领口,神色慌张。
许君延一副老鹰护小鸡的姿态把我护在背后,就像生怕何榛榛把我抢走似的。
“不好意思,许少,把你老婆借我用一用!”何榛榛也不客气。
说完,她也不管许君延答不答应,直接把我拽到了一边,”有没有针线盒?”
“干嘛?”话一出口,我扫了一眼她的胸前,立马明白过来,我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下次想要呼之欲出,最好检查一下扣子结不结实。”
“行了行了,今天这么多爷爷辈人物,我可不想丢脸,你还是赶紧给我想想办法吧!”何榛榛斜了我一眼,语气无奈。
我还能想什么办法,当然是拉着她去找张姨,张姨不愧是见惯了大场面的,二话不说直接把我们领到二楼的衣帽间,趁她给何榛榛缝扣子,我顺便去了隔壁的洗手间。
上完之后刚想推门出去,突然听到外面传来说话声,侧耳一听,竟然是许前和丁兰,把我给愁的——别是借着回来参加聚会的机会找遗嘱吧?
“上次卖工厂的钱说好分我一半,为什么现在还没转到我账户里?”丁兰突然说话了,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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