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君延,我只是想帮你!"他不带一丝感情的冷言冷语让我瞬间懵住了,我怔在原地,手足无措地叫着他的名字,好一会儿,我才回过神来。
突然觉得可笑,原来真的是我想多了,我一门心思地想帮许君延,而他却火急火燎地和我撇清关系。
真是贱,我真是犯贱!
我狠狠地骂着自己,拿起包就门外冲去,可是许君延却一把拽住了我的胳膊。
"我送你回去!"他沉声道。
我甩开他的手臂,怒气冲冲地瞪着他,"不必了!"
"还有,我给你一周的时间处理你自己的私事,一周之后,我们民政局见!"这样的话,我本来不想说出口,可是我实在是被许君延刚才的冷淡无情气到了。
既然他已对我斩断情丝,我又何必再对恋恋不忘。
他刹那间怔住,他的唇颤了一下,紧接着他的脸上浮起一抹凄楚的笑意,口里沉闷地吐出一个字,"好!"
听到他的回答之后,我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直到上了出租车,我才发现自己满脸都是泪水,然而这次的心情并不单单是难过,还有一股无名之火在胸口淤积着。
与其说我在生许君延的气,倒不如说我在生我自己的气,我气我对他放心不下,我气我对他藕断丝连,然而最令我生气的是--我还爱着他。
人在情绪烦躁的时候需要宣泄,生平第一次,我选择了借酒浇愁。
我并不喜欢喝酒,可在过去的十几个小时里,我签了离婚协议书、我顶着罪人的名义参加了许老爷子的葬礼,我还亲眼目睹了许家戏剧一般的变故。
最重要的是,我现在才明白,许君延对我真的是再也没有一丝留恋了。
我去了以前何榛榛带我去过的一家酒吧,喧嚣的音乐、迷离的灯光,酒精并不是一种美好的东西,可是总能给人美好的感觉。
我端着酒杯,一口一口地喝着,幻想着自己喝下的是所有的烦恼和忧愁。
"早就跟你说过了,我以后不干了,对,退出江湖了!"
一个熟悉的女声突然在我的背后响起,我下意识地转身,只见露露正举着手机嚷嚷着。
按理说酒吧这么吵闹的地方,人们很难听清彼此在说什么,可是露露似乎是急了眼,说话已经是声嘶力竭。
和我对视的一瞬间,露露马上就认出了我,她的眼神立刻变得慌乱,几秒钟之后,她突然转过身朝着门外走去。
她一转身,我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一副熟悉的画面--红色的连衣裙、金色的系带凉鞋,摇曳多姿的背影。
是她,原来是她!
这一刻,我的心宛若沉到了深渊,不久前的一个夜晚,和邵亚畅谈的女人,竟然是她。
来不及多想,我站起身,扔下几张钞票,然后急匆匆地跟了上去。
我一边一小跑着,一边给何榛榛打电话,"榛子,我找到露露了,我先跟上她,你来了打我手机!"
挂断电话,我已经出了酒吧的大门,只见露露过了马路,然后拉开一辆黑色跑车的车门钻了进去。
车子正在启动,我悔的肠子都青了,都怪自己平时图省事不愿意开车,现在只能眼睁睁地让她跑掉。
可是想来想去还是不甘心,正想打车,一辆越野车突然在我面前停了下来,"蓉姐,你要去哪里?"
真是苍天有眼,竟然让我遇到了苏若。
"快,跟上前面的黑色跑车!"我毫不犹豫地拉开车门上了车。
大概是我的脸色过于严肃,苏若也不再多问,一脚油门下去,紧紧跟上了露露的车。
露露显然是故意在躲我,一路上把车开的飞快,还不停地变换车道。
虽然夜晚的街上人不多,可我还是不敢催苏若,正当露露在前面的路口要急转弯的时候,我的耳畔响起一阵刺耳的刹车声。
正文 216 虽已无情还有义
隔着车前玻璃,只见一辆红色的跑车挡在露露车前,车门打开,一个娇小的人影出现在我面前。
是何榛榛,我心里总算是舒了口气。
苏若停车的时候,何榛榛已经把露露从车里揪了出来。
“我给了你那么多钱,还帮你找了工作,你竟然敢背信弃义,简直是欠抽!”何榛榛越说越气,抬起手对着露露浓妆艳抹的一张脸就是两个耳光。
露露大概是作贼心虚,一时间竟然忘了反抗,生生地挨了何榛榛两下,直到见到我的一瞬间,才大声喊道,“你们不要乱来,我会报警的!”
“你报啊,你在酒吧里骗了那么多男人,又是当酒托又是玩仙人跳,警察来了正好把你抓起来!你可别忘了,我手里可是还有你的照片和视频呢!”
何榛榛这么一说,露露瞬间耷拉下脑袋不说话了。
“蓉姐,你们要不要到我车上去说?”我一转身,见苏若正若有所思地站在一边。
我心里暗道不好,苏若不会误会我和何榛榛了吧,正想跟苏若解释几句,他却抢先一步拉开了越野车后座的车门,然后又说,“我帮你们盯着!”
“你是许少的秘书是吧,挺会来事儿啊!”何榛榛咧了咧嘴,又毫不留情地推了露露一把,露露脚下一个趔趄,差点儿趴在车座上。
“苏若,改天我再跟你解释!”我急匆匆地甩下一句,也拉开车门上了车。
露露大概是忌惮何榛榛说的照片和视频,竟然从头到尾保持了安静。
上车之后,我和何榛榛一左一右地坐在露露两边,露露抱着胳膊,一副畏畏缩缩的模样。
何榛榛盯了露露几秒钟,然后冷冷一笑,从随身的拎包里掏出一个玻璃瓶,然后恶狠狠地说,“知道我手里拿的是什么吗?硫酸!今天我们问你什么你就说什么,如果敢说半句谎话,我就全泼你脸上,让你毁容!”
我正想阻拦,不经意间瞥见小瓶子上的一行英文字母,心里不禁偷笑,不过是瓶装燕窝。
也罢,让她吓唬吓唬露露也好,女人最爱惜的就是自己的脸,更别说露露是专门靠脸吃饭的。
露露立马就吓的花容失色,她拼命地往后缩,恨不得整个人都贴到我身上,浓浓的香水味熏得我头晕眼花,我猛地把她往旁边一推,何榛榛马上把玻璃瓶按在了露露的脸上。
“我说,我说,你们别泼我硫酸!”露露尖叫一声,再也撑不住了。
紧接着,露露告诉我们是许前打电话给的她,问她愿不愿意合作;她一开始并不知道许前是谁,还以为又是让她去夜场陪客户,所以就拒绝了,可是许前竟然说他是许君延的父亲,还说他已经知道了她对许君延干过什么。
她本来还担心许前是找她问罪的,可是许前却安慰她别担心,还说只要她肯陪他去趟医院,当着许君延和许老爷子的面把那一晚发生在君雅酒店的事情从头到尾地说一遍,他不仅不会告她,还会给她一笔丰厚的酬金。
一来她怕许前真的会告她,二来许前开的价实在是高,她忍不住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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