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懂,依照许君延的个性,他这种喜欢掌控全局的人,肯定最讨厌被蒙在鼓里。
可是我现在只想把安妮彻底打倒,我可顾不上体谅他的小心情。
”许总,我只是回公司拿东西,我根本没进您的办公室。”安妮突然回过神来,迫不及待地辩解着。
”曹宇,我们同事好几年,难道你不相信我反而相信刚进公司几个月的人?”对着曹宇,安妮又开始扮可怜。
”拿东西?”我笑了笑,随手举起先前一直捏在手中的U盘,”是不是拿这个?”
”谢蓉,你早就把里面的资料泄露给供应商了,现在又拿U盘出来干什么?”安妮故作镇定,只是眼神里闪过一丝明显的慌乱。
”我没把U盘给过任何人,因为U盘从丢失的当天晚上开始就被孙姨保管了。”我冷冷地说。
一听我提到孙姨,安妮的脸色马上变了。
正文 051 你什么都不知道
“谢蓉,到此为止!”许君延的语气听起来像是在警告,他冷冷地扫了我一眼,“这件事情我们以后再处理!”
我打定主意今天必须打倒安妮,当然不能在关键时刻退缩。
几乎是想也不想,我急匆匆地说,“许总,再给我一分钟的时间。”
说完,不等他开口,我继续说,“当天晚上你进了许总的办公室,拿了U盘慌里慌张地往外跑,碰巧撞上了孙姨。你怕孙姨说出去,所以第二天一早你就直接在电话里把孙姨辞退了。”
“人干亏心事免不了紧张,你一紧张,连U盘都掉了,幸好孙姨捡到了。”
不知道为什么,许君延先前的话语虽然满含警告意味,可是当我说个不停的时候,他竟然没再阻止我。
“谢蓉,你凭什么说U盘是我掉的?你明明就是串通了孙姨陷害我,不知道你给了她什么好处?再说了,一个保洁工人的话根本不值得相信!”安妮迫不及待地反击。
只是这样的反击未免显得苍白无力,而且最后一句话带着对孙姨浓浓的鄙视,明显不符合她一贯打造的高雅形象,几个坐在前面的同事已经微微皱起了眉。
“因为U盘上的味道……”我深吸一口气,狠下心作最后一搏,“香奈儿经典款的香水,全办公室只有你一个人在用。”
我的记性不好也不差,如果不是刻意去记什么,肯定记不住,可是安妮对香水好像不是一般的狂热,每天都把自己喷的像一瓶移动香水,让我不由自主地记住了她的味道。
孙姨一开始捡到U盘不敢怠慢,于是小心地包在了随身带着的手帕里。
香水和布料融合之后留香的时间最长,孙姨又一直密闭保存,所以当她递给我U盘的时候,我马上就闻到了熟悉的味道。
不得不夸一夸安妮的香水,“留香恒久远”。
不过说实话,味道已经非常淡了,嗅觉不灵敏的人,肯定闻不出来。
可是现在我就想这么虚张声势一回,对于心里有鬼的人,也许——
果然奏效,安妮脸上红一阵白一阵,语气忽然带了哭腔,“许总,我……”
这样的姿态,摆明了再无挽回的余地,我甚至清楚地听见了几个同事鄙视的议论声。
“闹了半天原来是贼喊捉贼!”
“亏她还好意思跟我们培训员工道德!”
“为了掩盖罪行还辞退孙姨,真是小人!”
当着许君延的面,众人虽然不敢大声讨论,可是几乎无一例外地把矛头对准了安妮。
“安妮和谢蓉留下,其他人先回去工作!”许君延飞快地合上笔记本,缓缓地环视着会议室里每一个人。
他的语气不容抗拒,会议室里几秒钟就空了下来。
安妮开始小声呜咽,她泪眼朦胧地望着许君延,“许总,我是为了你好,谢蓉她不是什么好东西,她跟前男友不干不净,她跟男同事勾三搭四,她早晚会出卖你……”
安妮的大帽子一个接一个地扣在我头上,我气极反笑,干脆坐下来不慌不忙地欣赏她的表演。
“安妮,”许君延静静地望着安妮,声音平淡如水,“安伯伯年纪大了,需要人照顾;前几天打电话,他还说想你,希望你回去陪陪他……”
“不,我不走!”安妮突然仰起脸拼命地摇头,“许总,你心里清楚我是为了谁才来正清?”
为了谁?当然是为了许君延?
我心里默默地为安妮配了台词。
许君延皱了皱眉,语气淡淡,“安妮,我想我已经跟你说的非常清楚了,你是安伯伯的女儿,安伯伯请我帮忙照顾你,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安妮惨然一笑,猛地伸手指向了我,“许总,你是不是喜欢上她了?”
喜欢上我?
照目前来说,也许许君延只是喜欢——上我。
许君延面色一凛,语气骤冷,“安妮,别太过分!”
“总之我不走,我爸爸还有正清的股份,我是股东的女儿……”安妮不管不顾地说着。
我心里一怔,突然觉得不妙。
原来安妮的后台如此不一般,他爸竟然是正清的股东。
想想我刚才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揭露了安妮的罪行,现在许君延不开除安妮恐怕都不行。
可是开除的话,股东能高兴吗?
我是不是捅了马蜂窝?
我越想越烦躁,伸手端起水杯就往嘴边送。
杯沿冷不丁磕到牙齿,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疼的我赶紧捂住了嘴。
许君延不动声色地瞥了我一眼,视线继续转回安妮,不紧不慢地说,“我可以马上把安伯伯的股份变现给他,只是我不觉得他会同意。”
“你……”安妮怔住了,沉默片刻后,她哭着跑出了会议室。
“许总,我先出去了!”会议室里只剩了我和许君延,密闭的空间里带给我无形的压力,我站起身就想走。
“过来!”他忽然一把拽过我,我始料不及,直接坐在了他的膝盖上。
猛地想起他曾经说过的浑话,难道大白天的他想和我在会议室里上演十八禁剧情?
听说人在极端的情绪下会谷欠望高涨,想想刚才我这么一闹,逼得他不得不开除股东的女儿,他现在是不是正处在极端愤怒的情绪中呢?
这么一想,我心慌意乱地开始挣扎。
“别动,否则现在就办了你。”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不可抗拒的命令感。
我马上老实了。
“为什么自作主张?”许君延双手按着我的肩膀,眼眸深深地凝视着我,“我跟你说过我会查清楚,我也跟你说过我会相信你。”
一听这话,我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似地想一跃而起,他眼疾手快地把我按住了。
“会会会,你说的都是会!你上过学吗,你知道会是什么意思吗?是将来时,充满了不确定性,介于可能和不可能之间。你说,我凭什么相信你这么模糊的词汇!”我气呼呼地冲他嚷,嚷了两声又想起来是在会议室,赶紧又压低了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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