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你告诉我时间地点,我晚点过来。”从悦无奈,最终还是应承下来。
……
和林禧说完吃饭的事,半个小时后,又有一个陌生号码打进来。
那边是江也的声音。
“你怎么还有新号码?”从悦服了。
江也清朗的声线在听筒中微沙,“借的别人的手机。”
她不拖泥带水,干脆道:“什么事?”
“晚上聚餐……”
“林禧打电话和我说了,我知道,我会去!挂吧,没事的话就这样。”
还没等她挂断,江也问:“你想吃什么。”
“什么?”
“我说,你想吃什么菜,或者想去哪一家店?他们让我定地方。”
让他定地方?他一个目下无尘的大少爷,这些事懂个球。只是既然他们宿舍的人这样定了,从悦懒得多管闲事。
“随你们,我都行。问周嘉起或者林禧,他们肯定清楚。”
江也哦了声,“那,你想吃什么。”
她一顿,“我刚刚讲话你没听到?”
“听到了。”
“那你还问?”
“他们想吃什么我不管。”他说,“我问你想吃什么。”
从悦无声叹气,“随便。随便听不懂?不要再问了,我没空,就这样——别再打电话给我!”
说着,结束通话。
把手机往旁边一扔,从悦坐到书桌前看书。
之后江也没再打电话来,从悦被这一出又一出闹得提心吊胆,看书都看得不安稳。
期间,周嘉起和卓书颜联系她,就聚餐的事说了几句。他们不在学校,从悦便不跟他们一块出发,因约好的时间是七点,天色还早,不徐不疾先忙手里的事。
时间不知不觉拍马走过,从悦揉揉僵硬的脖颈,正要停下休息之际,两个舍友风一般冲进门。
“从悦!从悦——”
“怎么了?”她回头,诧异道,“发生什么事了?”
这两个姑娘都是不闹腾的性子,这般激动的样子十分少见。
她俩道:“你有没有看论坛?学校论坛啊,你看了没?”
从悦不解,“没啊,怎么了?”
两个舍友连水都顾不上喝,忙点开手机给她看。
从悦狐疑地凑过去一瞧,傻眼了。
“就刚刚没多久,十几分钟的样子,论坛就变成这样了!”
学校论坛被黑了,所有帖子的标题名,还有点进去之后所有回复楼层里的内容,全都变成了一句话。
——“从悦你想吃什么?”
这七个字,其中还有她的名字,堂而皇之挂在版面各处,无比显眼。
两个舍友正在回教学楼的路上,听到别人议论,点开一看吓了一跳,即刻跑回来找她。
“是谁干的啊?你知道吗?”舍友担心的问。
从悦发愣,脑海里当即蹿出一个人影。
“是我们学校的吧?计算机系的谁啊?”舍友知道她不爱交际,学校里的同学认识的都不多,更何况校外的。校内的,又能黑的了论坛,那必定是计算机系的那些大佬们。
从悦头都大了两圈,想捏眉头,生生忍住。
她几句应付完舍友,打消了她们的好奇,抓起手机躲进卫生间。
学校论坛是以前的学长学姐们自发创建的,并非官方网站,但学生们有事都喜欢在上面讨论,久而久之聚集起人气,校方偶尔也会上去查看学生们的动态。
江也的电话一通,从悦沉声质问:“是不是你黑的学校论坛?”
“啊。”他似应非应。
“你黑论坛干什么!你想被老师请去喝茶?”
“只是借用一下,等会就改回去。”他语气淡漠,顿了顿,略带批评道,“论坛的安全度太低了,很差劲。”
黑了人家还嫌人家脆弱,从悦对他的强盗行径服气,“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知道。”他说,“没办法,你拉黑我,不接我电话。”
“所以你就把论坛黑了?!”要是能顺着网线爬过去,从悦真想一拳砸在他脸上,只是这时候顾不上别的,“马上改回去!”
“哦。”他很平静应下,“那你想好吃什么了吗。”
“……”从悦无奈,怕他再弄出幺蛾子,语气中有几分颓然,“东街口新开了一家东北菜,味道好像不错,就那个吧。”
江也的情绪好似明朗了几分,“好,我知道了。”
“就这样。”从悦稍作停顿,加上一句,“要是老师请你喝茶,千万别带上我。真的怕了你了……”
不等他再说话,这次真的按下挂机。
从悦一语成谶,江也果真被老师叫去训话。那么大一个论坛,被他当成传话板用,闹得学校众人议论不停,挨训是自然的。
不过不是官方网站,老师把他叫去说了半个小时的话就放他离开。
从悦和周嘉起那帮朋友早已在东北菜馆点好菜,上茶水的时候,江也施然而至。
林禧脸上的笑憋都憋不住,起身相迎:“我们江大神回来了!来来来赶紧喊他们上菜。”
江也没理他,觎了从悦一眼,在她斜对面坐下。
从悦安然端坐,自顾自往杯子里倒热水冲洗餐具,看也没看他。
知道江也把论坛黑了,就为了问一句从悦想吃什么,一帮人心里各有思量,绕着他们二人打量的眼神比上回在台球馆碰面时玩味多了。
只是各个都很识趣,谁都没把调侃摆到台面上来。
在满桌乐见其成的人中,只有周嘉起和卓书颜是最不乐意的。
打从江也一来,卓书颜就一直拉着从悦小声说话,生怕被对面的大尾巴狼钻了空子。
一餐饭吃下来倒也愉快,菜品味道不错,气氛还算融洽。
饭局结束,周嘉起被林禧拉去柜台,卓书颜被甜品勾起馋虫,没吃过瘾,找服务员要餐盒重新打包一份。
从悦从洗手间洗脸出来,到门口吹风。那帮男生在说话,她不好过去,站在离他们有几步远的地方。
江也忽然走到她身边。
从悦瞥他一眼,没理会。
他道:“老师叫我去,问起你,我说你不知情。”
“本来就不知情。”从悦没好气。
他嗯了声,没有顶嘴。
高大的身影立在她身边,夜风一吹,她闻到他身上类似薄荷叶的味道,轻浅一缕,极淡极淡。
想到他近来不寻常的所作所为,从悦有点烦躁,“你最近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
她真的搞不懂,进入大学一年多,大一两人一直相安无事。怎么到了大二,他突然就怪里怪气不按常理出牌,折腾出这些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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