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去看看他吗?”白思源问道,“我觉得咱们最好明天再去,今天怕是赶不过来,再者长途跋涉,你也需要休息。”顾及各家都是最近收到的消息,今天医院那边不会缺人了。
这已经半下午了,还要见伯母,晚上得回家,时间确实不够。顾小喵蹙着眉头点点头:“那就明天吧。”
女生望着窗外叹了口气,之前想着跟童煜承联系,却一直没有付诸行动。没想到原以为过得好好的人这就进了医院……世事无常,相比起友谊的珍贵,她那点小别扭有什么劲呢?有了程澄的前鉴,自己竟还不会珍惜眼前的美好,真是身在福中不自知。
……
白家。
白妈妈估摸着两个孩子应该是快回来了,便有些坐不住,时不时的看看挂钟再看看门口。
和她一同坐着品茗的薛琴见状有点看不过去,啧啧道:“姐,不就是出个远门吗?就这么想?”
“你知道什么?”白妈妈没好气的说,“他去美国我也不担心啊,关键这次是直面那群人,我哪能放得下心?思源那孩子也是,走前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们早点回来不要停留,他偏不听,万一让那群豺狼咬住吃亏了怎么办?”
薛琴表示无话可说。
就她外甥那性子,怎么可能吃得了亏?也就是姐姐把自个儿儿子想得太纯良,又把白氏那边太过妖魔化,才会这么坐立不安。
摇摇头,忽然瞥见傅家那小子从楼上奔下来,皱眉喝住:“干什么去?”
傅臣予刚放假就火急火燎的回来,在家里没待够一天就奔向了白家,美其名曰给子若补习,其实谁都知道,这里有只占一半。傅家夫人成天跟白妈妈姐妹又气又笑的训他儿大不由娘,薛琴哪会不明白她就是想说“有了媳妇忘了娘”呢,不过是两家还没正式提过这件事,不好直说罢了。
大概也是顺便探探她的意思。
傅臣予见了薛琴就像耗子见了猫似的,不一样的就是耗子见了猫一定撒丫子跑,而他是连跑都不敢跑。这是听见丈母娘叫人,一个急刹车站好,说话还得竭力控制自己舌头不打结:“……子若口渴,我我给她倒杯水。”
薛琴见他这样,略心塞的抚了抚额,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又没干|他什么,怎么就怕成这样?自己看着很像棒打鸳鸯的恶人吗?
最后只得挥挥手打发人:“行了,去吧去吧。”眼不见为净。
终篇 第294章
傅臣予如获大赦,“哎哎”应着小跑溜去厨房,连管家都不叫,一副急着逃跑的架势。
看的薛琴又气又笑,指着那灰溜溜的背影笑骂:“姐你看看,这小子完全把我当大|BOSS了吧,见了就跑!”
白妈妈笑她,“谁让你非要吓唬人家,以前还偷听墙角听的乐呵,真等俩孩子感情好了,你又‘棒打鸳鸯’。”
薛琴:“……我开玩笑的不行吗?!”
“行行行,那你去跟孩子说,看他俩信不信你。”
“……”
这时傅臣予端着刚泡上的菊|花茶出来,屁颠屁颠的往楼上跑,路过客厅时都带起一阵微风,生怕被叫住的模样。
……薛琴已经不想说话了。
她当时只是气这小子勾的宝贝女儿连长辈都顾不上,就想吓吓他,又没别的意思。哪知道让俩孩子吓成这样。
白妈妈正笑看着妹妹难得吃瘪的样子,忽而管家提醒白思源和顾小喵回来了,便匆匆出门。
“妈。”
“伯母。”
白妈妈仔细盯着两人,确定孩子都没有损伤才松了口气,佯怒的轻拍在儿子肩上:“让你们早点回来,怎么就是不听话?知不知道妈这两天有多担心?你这孩子……”
两人低头乖乖挨训,还是小姨出言解救了他们:“行了姐,这不是没事吗?他们俩这一路上也该累了,有什么话进去说吧。”
白妈妈也是关心则乱,被人劝阻之后自然不会再失态。松口让白思源和顾小喵进门坐下休息,又把薛子若和傅臣予叫了下来,自己和薛琴上楼,把空间让给孩子们。
子若这段时间天天玩命的学习,终于有了长足进展,看样子也轻松了很多,与顾小喵聊得开心。傅臣予则是跟白思源使了个眼色,跟他说起自己知道的关于童家的消息。
一直到天色将黑,顾小喵才与白家众人告辞。傅臣予也被勒令回家,便顺道捎她一程。回家之后,顾小喵有些担忧的翻着通讯录,不知道该不该这时候联系童煜承。
她把傅臣予之前的话听个清楚,差不多了解事情始末后更是担心那个张扬桀骜的男生。但想了想,又怕对方情绪敏|感激动,反而造成误会。
而现在的童煜承也确实沉浸在莫大的失落当中。
他活了二十多年,直到前几天才在父母的争执中,得知了自己永远被母亲忽视甚至敌视的原因。
因为童夫人那方推出的新计划被童煜承找到漏洞——其实算不上漏洞,他只是查出了这个项目原本应该是思媛集团手中,因不明原因被他们抢了去。
而他将此事告知童父后,老头子果然火冒三丈,知道是何人授意后更是直接回家找妻子对峙。那时候的童煜承,心中满含着胜利的喜悦,多日以来的敌对几乎让他对女人最后一丝眷恋和期盼都消磨殆尽,只留面对对手的敌视。
所以他好心情的慢悠悠回家,就想看看童夫人失败后的表情。
却没想到,在他走近主卧门口时,会从虚虚掩上的的门缝中听到关于自己最大的秘密。
“你永远都在意他,可我那可怜的孩子呢?从出生后就被放弃,本应拥有的东西全部被别人抢走,他的妈妈都只一心照顾着别人,连他的存在都是多少年以后才得知……”
女人的声音失了往常的端庄冷清,悲戚的连听者都不禁心酸。
童煜承却心神剧震。
终篇 第295章 真相
在童煜承的记忆深处,童夫人对自己的态度与后来相比真的是天壤之别。
他隐约能忆起曾经女人面对自己时和缓亲昵的神色,溢于言表毫不掺假的关心,还有对自己和对小妹妹的一视同仁。
那个懵懂单纯的童年,可以说是他这辈子最幸福的日子,如果当时什么都懂,他一定会每一天都过的心满意足又胆战心惊。
因为很快,那女人投在他身上的母爱只在一息内便尽数收回了,没有任何预兆。
他只是在一次高烧醒过来之后,猛然发现妈妈看向自己的目光变得复杂无比,其中,疏离与冷漠参杂了大半。
就是从那次起,女人再也没有抱过他,再也没有用慈爱的目光看过他……那之后的将近二十年,女人连直视着自己说话的次数都少得可怜。
他不知道是为什么,他委屈、愤怒,小心翼翼地讨好她,主动承认自己都不知道错在哪的错误;而后开始故意叛逆,用一系列幼稚的事情来换取女人的关注,同时讨厌起一直得到女人关爱的童丽欣,兄妹关系很快恶劣……到最后,他才终于在一次次的挫败下认清了自己再也不会从女人身上获得他想要的这个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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