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璃在他怀里翻了个身,环住他紧窄的腰,“遥遥,你是不是很喜欢抱着我?”
“嗯。”
“抱得越紧,贴得越近,你越喜欢?”
这次他有短短片刻没出声,黑暗里,他迟疑着问:“……你不舒服,是吗?”
“没有,”她也学着把他搂紧,“我愿意。”
许择遥对于触碰她的渴求,偶尔会泄露出过度的沉迷,他的依赖缠绵,有时是不含**的,仅仅只是单纯地,想无时无刻黏在一起。
程璃静静听着他逐渐回归平稳的心跳,呼吸频率也变得清浅绵长。
她睁开眼睛,一点睡意都没有。
回来后,许择遥没有去深究她是如何看穿他的谎话,也没追问她为什么会在十二点前赶回他身边,同样的,她也没有说。
从许奉隶的话音里,大概拼得出前因后果。
遥遥在家里不受宠,甚至可能受过虐待,才会这么抵触自己出生的日子,他害怕人群,手腕和上臂的自残伤痕,都昭示着有过严重心理创伤。
他在她面前,尽力藏着那些痛苦留下的烙印。
怕她介意?会因此嫌弃他?
程璃不知道,只知道稍微试着去想一想,心脏都要炸开了。
许择遥很敏感,稍微透露一点征兆,他都会很在意,所以程璃完全没提许奉隶的电话,更没提生日,就当做不知情,让他安安心心度过这一天。
她按着隐隐作痛的胸口,慢慢呼出一口气,手伸到枕头下面,摸到提前塞进去的礼物,撑起身,轻轻放到许择遥的枕边。
程璃从没有给谁精心挑选过礼物,这是第一次,心里有些忐忑。
礼盒不大,东西也没有特别贵重。
一块怀表而已。
但她想说的是,我爱你,也爱在你怀里的每时每刻。
她的吻落在许择遥的唇上,很小声,很小声地说:“遥遥,生日快乐。”
☆、57.57
程璃不记得几点睡着的, 一直到中午才醒, 迷迷糊糊转过头, 看到身旁人是趴着的,手里捧着她送的怀表,聚精会神盯住不放。
她立刻就精神了。
许择遥听到她的动静, 果断压上来狠狠亲了一下,即使阳光被窗帘遮住, 卧室里光线昏暗,也不影响程璃清楚对上他光彩熠熠的眼睛。
开心都写在脸上了, 像个特别容易满足的小孩子。
成意的许总要什么好东西没有, 为一块怀表乐成这样,程璃有点不好意思, “我想不出更好的礼物,等以后想到了, 再送给你,或者你想要什么就告诉我。”
许择遥直接把手伸到她面前, “我还想要一块戴在手腕上的。”
真是不客气, 程璃刚坐起来,直接笑得跌到枕头上,“为什么?”
“怀表我要收起来, ”他说得一本正经,“手表戴出去炫耀。”
程璃要被萌哭了, 把他拽过来一口咬住, “买买买, 遥遥要什么都买!”
离开床时已经是下午,拉开窗帘,外面天色都隐隐发暗了,程璃自从入了演戏这行,还从来没过得这么放纵过。
许择遥帮她披上睡袍,“晚上想吃什么?”
程璃舔了下唇,“想吃蛋糕。”
“前几天不是还说怕胖,不要我做?”
“今天不怕了。”
生日不管摆不摆在明面上,蛋糕都必须要有,她抬头微笑,缠住他手臂,“你教我做。”
在程璃第五次把奶油花边挤歪的时候,她满头汗地靠着橱柜直喘气,“原来这么难,几口吃掉的时候倒是超简单。”
许择遥接过她手里的裱花袋,非常稳定迅速地把走歪的线补救,顺便描出了堪比机器生产出来的标致花型,看得程璃目瞪口呆,直想给他鼓掌,“遥遥,你怎么会学做蛋糕的。”
他侧过头,含笑望着她,“是谁以前天天在微博上转发各种甜点,说诱人想吃的?”
是——她啊!
前两年,程璃接了个特别苦情的角色,导演要求减掉十斤以上,必须看着瘦骨伶仃才行,她就每天在微博上转各种甜点过眼瘾,她的死忠粉“那个谁”风雨无阻来给她点赞。
程璃傻傻看着他,嗓音发涩,“……是为我学的?”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熟练转动着裱花盘,淡定表示,“厨艺也是,你经常发的那些菜,我都会做。”
程璃别开头,咬了咬嘴唇,汹涌的情绪无论如何也压不住,蹭到他背后用力搂住,闷声说:“你要是哪天不爱我了,我可怎么办啊。”
下一秒,手就被他死死攥住,“说什么呢!”
他着急地回过身,眉心拧紧,在她头发上不断啄吻,特别郑重地反驳,“不可能有那一天。”
程璃仰起脸,揽着他的腰晃晃,“我开玩笑嘛。”
“玩笑也不行,”许择遥格外在意,专注凝视她的眼睛,唇轻微颤了下,“真正担心的人是我,我每天都怕……”
程璃没有回避,跟着问:“怕什么?”
怕你终究会知道我是谁,怕你丢下我不要。
许择遥沉默不语,俯身把她抱住,过了会儿才喃喃说:“怕以后,你发现我没有看起来那么好,会失望。”
程璃忍了忍,还是不舍得在生日当天去逼问他,想到往后还有好几天假期,挑个合适的机会再细说更好。
她踮起脚,捏着他的下巴,学着他刚才的语气一字字说:“不可能有那一天。”
而后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迅速转移到蛋糕上,程璃牵着他的注意力,聊到晚饭,剧组和新一年她接戏的计划,直到后来他忘记了低落,重新笑出来,她才暗暗松了口气,把蛋糕切下一小块,舌尖粘上些奶油,火速喂进他嘴里。
甜的,她的遥遥,以后每一天都应该是甜的。
可程璃想得太简单了,春节假期还剩几天没错,却充实到她根本没时间思考别的,从早到晚都腻在一起,没羞没臊的情节多到羞于去数,有时候躺下时天还大亮着,等再起来,早已月上梢头。
不用顾虑程璃的工作强度,许择遥不再克制,放纵自己几乎算是无度的索求,浸在她的温柔爱意里不能自拔。
他唇角常常上扬的样子太幸福了,幸福到……程璃觉得不管多问什么,对他都是残忍。
大年初六剧组正式开工,前一天晚上,微信群里就频频作响,导演在召集人马,生怕有缺席掉队的。
程璃用剧本扣住脸,有段词迟迟背不流畅,哀叹,“休息几天,脑袋都锈住了。”
许择遥把她整理好的行李箱放在墙边,爬上床扶着她的头垫在腿上,力道适中地帮她在太阳穴上按摩,程璃舒服得差点叫出声,一把捂住嘴,迅速冷静,闪到床边上,拿剧本指着他,“心怀不轨!”
他举起手,无辜说:“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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