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情况的确很糟糕,以至于她忘了刚才总裁大人的问题了。
“说,睡过了没有?”南仲谦在低吼,带着平常没有的怒气。
他的确很少发火,以至于展凝长期以来,都有一种叔侄在一起的和谐了,他这一发火,自然挺害怕。
展凝带着哭腔说了一句,“总裁大人,您何必问我这种羞于启齿的问题?您问,我也不会告诉您的。我的确是跟踪你来的,因为我对冰凝系列很好奇,我很想看看究竟是谁在给冰凝系列做保养!”
南仲谦慢慢地放下展凝。
展凝有一个“转移话题”的好本事,无论在多紧急的情况下,都能够把上身的火引到别处,恰如此时,她把跟踪的实话说出来,因为她笃定,总裁大人对冰凝系列的藏匿之心远远超过对她和乔与时上。床与否的兴趣。
这个赌,她又打对了。
那是否代表着,冰凝系列在总裁心里有着无法超越的地位?还有,关于冰凝系列,确实有不得不说的秘密?
从总裁身上下来的时候,展凝还惊惶未定。
总裁没有拒绝展凝的要求,让她跟着,去了胡同深处的一个住户家里。
乍然走入这户人家的时候,展凝吓了一跳,很小很暗的房子,只有一盏很亮的台灯,灯下,有个人在拿着金器,擦拭,维修。
展凝看到那个人的时候,“啊”的一声就惨叫了起来,回神就撞上了站在后面的南仲谦,栽在了他的怀里,双手拢在他的胸前。
“害怕?”南仲谦问了一句怀中的人儿。
展凝点了点头,真是见鬼,她听不得南仲谦这样说话的声音,低沉有磁性,这个年龄的男人该有的魅力他都有,说话的时候,展凝甚至听到了他胸腔的共鸣。
展凝扬着头看南仲谦,有几分迷惑。
正文 第44章 你的心在跳什么?
刚才那个人,实在太吓人了,脸上扭曲到变形,不知道是烧伤还是烫伤,即使展凝现在背对他,那张脸依然清晰地在展凝的脑子里回荡。
如果没猜错,这就是那个保养金器的人,可为什么是这样一个人?
“如果害怕就不去看,他被大火烧伤,听不见,也不会说话。”南仲谦轻拂着展凝的背,安抚着她。
可展凝本来就是来查身世的,如果不去看,怎么查?
做好了心理建设,她转过身来。
灯光下,那个男人没有受到丝毫的打扰,专心致志地在摆弄着金器,只是面无表情地抬头看了展凝一眼。
那个人的手没有烧伤,修长的五指,骨节分明,展凝判断,这个人的年龄不超过四十五岁。
南仲谦把那个金臂钏放到了这个人的手边,什么都没说。
展凝惊奇的眼光看向南仲谦,又看看那个人。
终究无话,两个人走了出去。
月色静好,周遭寂然无声,南仲谦和展凝并排走着。
“这个人姓什么?”展凝问道。
她脑子里的答案是:这个人姓时,应该和南仲谦微博关注的“时阳”是同一个人。
很奇怪的想法。
“想知道?”南仲谦忽然走近了展凝,用挑逗人的口气说了句,“求我。别忘了跟我说话应该用什么口气!”
呵,又是老公的口气么?
即使总裁大人这种种的不正经,也带着各种蛊惑人的性感。
就是这种性感,让展凝的心跳了又跳,她不知道这种性感是男人与生俱来的,还是到了这个年龄都有的,一种天生的贵气和游刃有余的挑逗。
也从容,也轻佻,却不让人反感。
展凝见过的男人有数,总裁大人带给她了别样的体会。
这种感觉,从上。床那一晚,就有了。
展凝定了定情绪,假意从容,“不告诉我,以为我不会查吗?”
“当然让可以去查!可是——”月光下,南仲谦眼神烁烁地盯着展凝,“你的心在跳什么?”
“我——”展凝语塞。
南仲谦再次把她逼到了墙根。
“不跳吗?”南仲谦的手忽然间抚上了展凝胸口的位置,偏左,那是心脏的方向。
本来展凝的心跳得没有那么快的,听到这句话,“砰”“砰”地跳了起来。
“总裁——你——你不要脸!”展凝张口就说了一句,伸手要把总裁大人的手拿下来,可总裁大人的手纹丝不动。
“现在开始介意了?你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心里会不会也有芥蒂?”南仲谦今天晚上的话,露骨而不要脸,眼睛攫住月光下展凝清冷而惊慌的面庞。
南仲谦的手却始终抚着展凝心脏的位置,说是心脏,其实是……,不用力,就那么轻飘飘的,让展凝的心里痒痒。
昔日,因为年龄的差距,展凝曾经努力把他往叔叔的方向想,可是今日他的所作所为,根本就不是叔叔!
而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男人。
今天晚上的事情,太过惊心动魄,展凝没有多想,身子往前,撞开了眼前的男人,落荒而逃。
到了胡同口,她找了一辆出租车,就走了,没有听到身后那个男人任何的动静。
晚上,怎么都睡不着,那个男人的抚摸,五指曾经触摸过的地方,如同被点着了一般,火烧火燎。
为什么会这样?
怎么会这样?
今天晚上,一夜无梦,展凝睡着了,第二天早晨起来,才发现,床单又湿了。
真是该死,凭什么为了一个不相干的男人,三番五次地湿了床单呀。
可是,那个男人,真的是不相干么?
乔与时提出让展凝辞职,就在今天。
展凝睁大了眼睛问为什么的时候,乔与时说,“你是做珠宝企划的,我也是做珠宝的,都是同一行,为什么不在同一家公司,而且——我想你。”
说这话的时候,是中午吃饭时间。
乔与时的住处和他妈离得挺远,今天没去他妈那里,也就没给展凝带饭,不过两个人在离公司不远的小饭馆吃的。
展凝的第一反应是:不行。
因为她的身世还没有查出来,那个脸变形了的男人,还不知道叫什么名字。
“我考虑考虑。”展凝埋头吃饭,脑子中浮现的却是昨天晚上和那个人在一起的点滴。
真是见鬼了!
乔与时看到展凝的反应,没多说什么。
不过他心里,现在顾虑重重。
展凝以为去查一个人的姓氏,应该是最简单不过的事情,可是她左查右查都没有查到,因为这个男人是十几年前凭空来到这里的,不会说话,听不见,终日足不出户,不与人交往,所以,他的姓氏,没有人知道。
展凝也去过这个人的家里,甚至把一张“我是展凝”的纸条放到了那个人的面前,那个人只是微微动了一下,并没有什么反应。
一无所获,展凝特别失望。
那个人照例保养金器,展凝往后退了一下,不知道是什么尖锐的利器,一下子戳破了她后背的衣服,她听到一声脆响,自己的衣服就划了一道口子,利器一下子戳痛了她的肌肤,顿时,她就感觉到鲜血直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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