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与时没答话,“总之,我希望你放了展凝,如果她曾经拿过你的钱或者别的什么东西,我替她还给你,以前的展凝开开心心的,可是现在,她眼里全都是复杂的哀愁,你也不希望有一天她为了报父仇,杀了你。”
南仲谦并没有因为这个“杀”而受到丝毫的威胁,“她让你来的?”
“不是。”
“但是我诚心请求你放了展凝,此后,我可以不纠缠展凝,但是我希望她以后清清白白地活在阳光下,就这样。”乔与时走了,能说的也只有这些。
南仲谦把烟灰弹到了烟灰缸里。
放了她?
展凝去了时楠家里,乔与时的话,对她不是没有震动的。
最有震惊的一句莫过于那句,“你妈妈当年风华绝代,你……”
她?她却沦落成这样吧。
她问时楠有没有汪雨年轻时候的照片。
时楠的手震惊了一下,还是站起身来,去了里间,拉出了床旁边一个最里面的抽屉,上面是一张泛黄的照片,里面是一家三口。
这是展凝第一次看到这张照片。
上面的男人,威严帅气,看起来很有担当,不过,展凝的目光还是被女人吸引了过去,真的是风华绝代啊,长发,眼睛很大很有神,闪着绝色的光辉,鼻子很挺,那是一种绝色美女才有的自信,嘴巴樱桃红,不过一件白衬衣,却勾勒出她动人的眉毛,是半身像,两个人中间还有一个小女孩。
虽然心里知道那个小女孩是自己,可展凝因为失去了五岁之前的记忆,还是不敢确认。
时楠指了指照片中的小女孩,又指了指展凝。
“我?”展凝问了一句。
时楠点点头,又给展凝翻到了照片的背面——摄于爱女两岁生日时。
虽然展凝觉得那个娃娃头的小姑娘和自己没有什么关系,但是事实已经证明了,她就是那个小女孩。
展凝抱着那张相片,掉下泪来。
终于见到自己的爸爸妈妈了。
虽然展凝觉得对他们没有任何的思想感情,可是看到的那一刹那,她还是觉得她们挺亲的。
如果没猜错,时楠可能以前是展凝家里的人。
她很奇怪的是,南仲谦不是和他们家有世仇吗?为什么时楠现在为南仲谦所用?
展凝就把心里的疑问和时楠说了。
时楠加了展凝的微信号,在上面说道,“当年的火灾,和仲谦无关,他在国外,他救了我,我才能够苟延残喘……你千万不要找他报仇,千万不要!”
展凝苦笑一下,既然这样,自己呆在南仲谦身边也没有用处了。
展凝拿上这张照片,走了。
晚上,她回了水榭公寓,做得饭菜很丰盛。
因为她知道,这将是她和南仲谦的最后一顿晚饭。
南仲谦一直在抽烟,今天乔与时和他谈了,他本能地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
饭菜上桌,展凝没动筷子。
“南总……”她叫。
这样生疏的称呼,她从来没有叫过,而且,今天她的样子,也挺正经,略哀伤,正如乔与时曾经说过的,眼里是复杂的哀愁。
“有话说。”
“我想,我们……我们分开吧!”展凝低头说了一句,“给您做情人这个决定,我做的太仓促了,当时可能受了乔与时的刺激,非常冲动……您给我的钱,我会如数打回您的账上,还有欠您什么的,你说,我会想办法……”
最后一句话,几乎要落到尘埃里。
南仲谦启齿笑了一下,笑得很凄凉,“你还是惦记着他?”
要不然不可能乔与时上午跟他说,让他放了她,她晚上说。
“和他无关,这是我个人的决定,因为我不想要这样的生活了!”展凝的眼泪开始掉,“我才二十一岁,我的年龄是虚报的,其实我周岁才二十,我没告诉您,我已经知道我的身世了,和您无关,我先前走了那么多的弯路,看到了我妈妈的照片,我想,即使我妈,也不想看到我今天这个样子吧。”
就要哭鼻子。
“和我分开以后呢,去哪?”南仲谦看着她。
“可能还回吴逸飞的地方住,毕竟我住习惯了,换了别的地方,我不适应,对不起您,对不起!”展凝一直在哭,仿佛这些天,被夺去清白的人根本不是她。
“既然你这么要求,我还能说什么,打算什么时候走?”南仲谦攥了攥掌心。
无论如何多舍不得她。
“如果您同意的话,我想今天晚上就走了。”
南仲谦的心倏然紧了起来,好像被人用针扎了一下,“今天晚上,太晚了,不安全,明天吧,我送你。”
“谢谢你!”
说完了这句话,展凝抬了一下手腕,就听到了一声很清脆的声音,仔细一看,才发现南仲谦曾经给她戴上的那枚戒指掉下来。
真是奇怪,以前用润滑油,用香皂都摘不下来的戒指,现在自己就掉下来了。
展凝特别高兴,捡起了戒指,对着南仲谦说了句,“您看,总裁大人,戒指掉下来了!”
展凝心里有一个幻想,将来她还是要结婚的,万一戴不上戒指,那挺难堪的,将来的男朋友或者未婚夫看到她的手上还戴着别的男人的戒指,她要如何解释这个误会。
“留给你了。”南仲谦说了一句。
“是您买的,您留着吧。”展凝说。
对南仲谦的称呼,还是疏离的“您”。
展凝就开始吃饭了,看不出来对南仲谦的任何不舍,就是觉得要离开这个金丝笼了,很高兴。
展凝洗完碗,就上床睡觉了,今天晚上,她不知道南仲谦还要不要她,毕竟说了分手了,他们就该各走各路,可是天知道,这个二百平的公寓为什么就只有一张大床?她想分床也没有办法!
晚上,南仲谦还是没有忍住,天天晚上要她已经成为了习惯。
把她的睡裙,推到了身上,今天晚上,他的动作很慢,亦很沉。
不像她,离开了那么高兴。
事后,他在耳边说道,“别忘了,这辈子你是谁的女人!”
展凝没说话。
第二天她请了假,本来要打算自己先把东西收拾好的,可是起床,看到南仲谦已经把她的东西都打包了。
所以,他也迫不及待了?
南仲谦把展凝送到楼下,就驱车离开了,展凝也没什么东西,被褥都没带,就几件衣服。
展凝以为离开了南仲谦,她会很高兴了,至少她一个人吃饱了全家不饿,晚上不用考虑做什么饭,也不用天天晚上承受他无休止的折磨。
吴逸飞看到展凝回来了,也挺奇怪,不过她没说什么。
好像展凝和南仲谦正在偏移,她和谭柏山给他们设计好的道路。
晚上展凝一直做梦,又梦见她和南仲谦翻云覆雨的时刻,睡梦中,她紧紧地握着床单,在叫:仲谦,仲谦哥哥,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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