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了楼上,没有人,物业也说了,这户人家没人住,肯定是买了房子投资的。
另外一户人家,有人,是一个男人,正在睡觉,看到南仲谦,睡眼惺忪的样子,问他,“什么事?”
南仲谦把展凝的事情详细说了,可那个人说什么都没有听见,也可能他在睡觉,也可能隔音太好。
南仲谦越想越不对劲儿,展凝大可以在户外,找一个僻静的地方做这事儿,为什么非要在家里,弄得满地都是血,这不是的等着别人看出来吗?
他回了展凝住的那层楼上,血迹已经被物业的保洁清理干净了。
每当站在这里,他就觉得心痛到要死去。
曾经,他南仲谦的孩子,和他南仲谦的女人,在这层楼上遭遇了什么?
他不得而知。
“一个小时过去了,他的电话还没来,要不要跟我走?”汪雨站在展凝的面前,悠悠地说出这句话。
展凝还是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流干了她这辈子的眼泪,只为了那个男人。
“你喜欢他吗?”汪雨问道。
“说不上来,至少不是一见钟情,慢慢发展的连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了。”
展凝忽然间想到,或许佟锦根本没有把自己流产的事情告诉南仲谦,而怀孕的事情,展凝也是今天才知道,并且没有跟他说过一个字,所以,他可能还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怀孕了。
如果这样的话,那对南仲谦来说,这是一个寻常到不能再寻常的晚上,展凝会回自己的家,吃饭,睡觉……所以,他有什么必要打电话呢?
这样想着,心里一喜,于是便把心里的这份恍然大悟告诉汪雨了。
她那副样子,很幼稚,很像小孩子。
却再次被汪雨嗤之以鼻,“有哪个负责任的男人会随便让女人怀孕?”
这句话,给了展凝当头一棒。
是啊!
他明知道他自己每天晚上都做,还不戴套,而且,展凝在水榭公寓发现了三只打开的避孕套的包装,和别的女人用,和她就不用……
他是有多不在乎她的身体?展凝的心顿时就凉了。
“走!”展凝挣扎着起来了。
汪雨看到展凝有了变化,赶紧把她扶起来,“我北京还有一套房子,他们怎么都不会找到的,我给你办护照,过两天去加拿大,我说了,我的女儿不会一辈子窝囊的。”
这话展凝不大爱听,汪雨的意思,她现在挺窝囊是吗?
南仲谦返回到医院,可是已经空空如也,护士说已经办理了出院手续,出院了。
南仲谦又去医院的收费处,查看到底是谁在下面签的字,上面都写着:展凝,展凝,展凝……
展凝拒绝佟锦在她的手术单上签字,怕她动手脚,住院的钱也是自己交的。
可是她没有想到,这是这些,给了佟锦可乘之机。
南仲谦的牙齿紧紧地咬着,他又去了熙悦公寓,可展凝没有回来过。
水榭公寓,更不用提。
上次,他和展凝一起走的,展凝走后,他也没来。
南仲谦偶然一抬头,看到桌子上面的避孕套,竟然有三只开封的。
他从未和展凝用过,怎么会在这里?
他站在原地,小心翼翼地观察,然后从厨房里拿了强力的手电筒,开始照地板的地面。
幸亏这里的地,很久没有擦了,一般他在这里住的时候,才会让钟点工定期过来打扫,不住就算了。
地下显示了一排排的脚印,很凌乱,不过能够看出来,有一个细细的高跟鞋的脚印,前脚掌很小,这些脚印,和他的脚印比起来,很突兀。
展凝从来不穿高跟鞋,即使进来了,也会换拖鞋。
有人进了他的房子?
南仲谦火速让物业来把他的锁给换了,然后他快速驱车就去了佟锦的住处。
佟锦的住处,他从来不去的,隐约记得她提过。
佟锦正在家里穿着吊带背心做水果沙拉,说不出来的岁月静好的模样。
看到南仲谦,她说了一句,“仲谦,你来了?”
手上还戴着南仲谦送给她的那一块欧米茄的手表。
南仲谦猛地打开了她要触到自己的胳膊,接着,就紧紧地钳住了佟锦的下巴,血红的眼睛看着佟锦,“我水榭公寓里面的避孕套究竟怎么回事?你什么时候把我的钥匙拿去拷贝了?”
佟锦一下子就绕开了南仲谦的胳膊,“哎呀,你说什么呀?人家听不懂。”
“听不懂?”南仲谦拿出了手机,早就知道佟锦是一个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人,所以他拍了照片。
“如果我没有猜错,这双鞋是你的吧!”南仲谦恶狠狠地对着佟锦。
佟锦从未见过南仲谦这种表情,比上次让她滚去加拿大让她害怕。
看到照片上她的脚印,佟锦如同被人扒光了一样,赤裸裸的面红耳赤,也心惊胆战,仲谦已经绝情成这个样子了……
“是,我是拷贝了你水榭公寓的钥匙,垃圾桶里的避孕套我是倒进去的牛奶,我这么做也是为了气展凝的,我是我小女子的嫉妒之心,你该不会怪罪我吧?”佟锦负气的样子,很任性,很像是一个吃醋的小女孩子。
她觉得这样能够降低仲谦对她的警惕之心。
南仲谦冷哼一声,早就知道这个女人没有那么简单。
“你知道,我说的是展凝流产的事情。别想开脱,我已经查过了,根本不是她的邻居送她去医院的!你和她说了什么?”
佟锦背着身子,手在水果沙拉上忙碌,接着好像听到一个好消息一样,转过头来,问了一句,“展凝怀孕了?”
南仲谦就一直盯着她。
南仲谦一下子掐住佟锦的腰,把她捞了过来,让她的眼睛面朝自己。
这是佟锦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南仲谦,昔日这是她的男神,今日,她想和他靠得很紧很紧。
她的眼睛里流露出对南仲谦的谜之崇拜,她的小心脏也在扑通扑通的。
可是南仲谦并没有贴着她的胸,所以感受不到。
“抓了人家干嘛呀?”佟锦的头半抬着,眼睛对南仲谦似看非看,“你都让展凝怀孕了,这样对人家,不好吧。”
“展凝的流产和你真的没有关系?”南仲谦问道。
“当然没有,我知道她怀孕了,高兴还来不及呢,想着就要有一个小仲谦了,可是,没想到……”佟锦的双手放在南仲谦的肩膀上,“真的和人家没关系呀,我虽然嫉妒她,可是让她流产这么恶毒的事情,我怎么可能做得出来,再说了,你们家展凝那么狡黠,一般人怎么能够动得了她。你怎么不自己去问她呀?”
佟锦心里也在跳,按理说展凝现在应该醒了,可为什么两个人还没有亲自说开呢,还是现在正在误会,谁也不肯迈出第一步啊?
佟锦觉得这是个好机会。
“是你不好意思和她说话吗?她住哪家医院,我问问。”佟锦拿起了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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