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秧和肖南背靠背站着,雾越发的浓厚,可以说是伸手不见五指。
“井秧,闭起双眼,感受风的流速,不要被眼前的景象所迷了心。”肖南双眸紧闭对井秧说。
“嗯。”井秧照肖南说的做。
静心之间,井秧可以感受到山间原本的风吹了来:“东南风……东南风……”
东南风为原本风向,风中又夹杂着不自然的西北风,那是用来混肴试听的,齐家招来的雾原本就是用了自然的因素,既然是借来的雾,那就一定有媒介,井秧开始回想,进门到现在,一路上的景致,鹅卵石,草丛,媒介在哪里,在哪里……
二人同时睁开双眼,说:“仙鹤的眼睛。”
肖南通过风向站正了自己的方位,银针射出,轻微的玻璃珠破碎的声音。
飞檐上时仙鹤,而只有一个飞檐仙鹤眼睛是正对着大门的,那是阵眼。
阵眼碎,雾退去,风变正常,一切看似恢复了原状,可是二人不敢轻举妄动,也许踩错一步,就掉进了万丈深渊。
肖南和井秧从下午破阵至晚上,别墅内的人还是那样围坐着,紧闭双眼,查看着外面的情况。
那个稚嫩的女声说:“爷爷,他们快进来了。”
老人用充满褶皱的手顺了顺胡子:“是啊……”
“爷爷,那个姐姐手上的玉镯……”
老人微睁双眼,眼中意味不明。
一个年轻的男声说:“阿玥,认真看。”
齐玥睁开双眼,站了起来,走到齐扬身边,捏了捏他的脸:“哥哥呀,你老这么严肃干嘛。”
齐扬无奈,任由她捏着,双眼依旧紧闭,一会儿过去,齐玥也失了兴趣,在齐扬身旁坐着,挽着他的手臂,靠在他肩头,闭起双眼,继续看着。
齐扬对于齐玥这个举动,眉间一拧,但也只是一瞬便消失了。
井秧额前冒着虚汗,声音虚弱的说:“肖南……”
“嗯?”肖南察觉出井秧有些不对劲,双手握着她的肩,让她正对自己:“你怎么在流冷汗。”
“肖南……我……我要入睡了……”
肖南瞧得出井秧已经靠自己的意念坚持了很久,要不然不会这么痛苦。
肖南单手将井秧拦在怀里,擦去了她额前的汗,说:“睡吧。”
井秧嘴角一笑,阖上眼睛,立刻入睡。
肖南揽住井秧,观察着四周。
他说:“让我们进去。”
一个沧桑的声音说:“年轻人,我为什么要让你进来。”
肖南拿出手上的银针:“不是在求你,是在商量。”
那个老年人轻笑道:“如果我说不呢?”
肖南将五十根锁魂针射出,针四处游窜,最后整齐排列成一扇门的形状,而肖南手中还有最后一根针蓄势待发,他说:“恶鬼之门。”
别墅内,所有人的眼睛骤然睁开,眼神凌厉,老年人抚顺着胡子,说:“收了阵,让他们进来吧。”
“是。”几个齐家的仆侍得令下去。
第18章 第十八章
肖南抱着井秧进入齐家,内室和外相一样,都透着些“古味”,所有的仆人穿着一律穿着黑色的长衫大褂,袖口卷出白边,一丝不苟。
一位仆人给肖南指路,穿过古香古色的长走廊之后,一个木制镂空折屏将空间一份为二,折屏上是雕的又是仙鹤,通过这个木屏的镂空处可见屏风后面的人影,应该就是肖南要见的人。
“先生,到了。”仆人说,示意肖南绕过折屏。
肖南点头,抱着井秧绕过折屏,长桌两侧坐着些人,而长桌末端那个在正位的老人,才是肖南注意力的中心。
一身灰色的长衫褂衣,白色的胡子又长又密,脸上表情慈爱,扔在人群里,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人,但是肖南却感觉到了笑里藏刀。
“二位,坐吧。”老人开口。
仆人搬来两张木椅,井秧和肖南一人一张,肖南将井秧先放坐好,随后再自己坐下,让井秧的头靠在他的肩头。
“肖井两家向来与我们齐家不交好,今日怎么来了。”老人端起桌上青瓷盖碗,轻轻扫开茶叶,微抿几口。
肖南两指之间夹了一颗珠子,说:“为了这个。”
话音落,便将珠子向着老人弹去,老人用青瓷盖子轻而易举的接住了珠子,没有想象中刺耳的声音。
肖南手肘撑着椅子的扶手,用食指轻推下眼镜,他看清了,老人根本不是用盖子接的玻璃珠,而是借来的风,齐家果然擅长借用自然因素。
老人拿起珠子,对着身旁的仆侍招手,嘴里说:“老了,不中用了,眼镜……”
仆侍从身上拿出个眼镜盒,规矩的将眼镜递到他手中。
老人对着玻璃珠研究了半天,说:“这是齐家的媒介啊……”
随后又扭头对着齐扬说:“阿扬,这珠子……是不是你那个不见了的仆女带走的媒介啊。”
老人将珠子一弹,落入了长桌末尾一年轻男子手中,男子长的硬朗,眉间冷漠,身旁有一灵巧的女孩。
齐扬观察着玻璃珠,只一眼便说:“是的。”
那绑了一个麻花辫的女孩抢过珠子,问:“就是那个整天遮着脸的仆女吗?”
“嗯。”齐扬答。
老人摸着胡子问:“你们……是在找人?”
“嗯,应该就是你们口中的那个仆女。”肖南说。
老人爽朗的笑了两声:“我为什么要帮你们?”
“何况……你刚才还想开启恶鬼之门。”老人的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肖南解释道:“我的同伴身体有恙,我才出此下策。”
老人听着肖南一番话,眼神盯着井秧说:“那就是井秧吧,而你……是肖南,对吗?”
肖南点头。
“就是你们俩啊,据说你们可是很厉害的怪胎呢!”小女孩插嘴,站起来走向井秧和肖南,一身黄色短旗袍,可爱至极。
肖南见状,立刻对井秧做起了保护的姿势。
“阿玥。”一个中年男子唤住了她,表情严肃。
齐玥停下了脚步,规矩的说:“父亲,知道了。”随后回到了座位。
这时肖南才开始认真审视起了这些人。长桌旁一空八人,越靠近正座,应该就辈分越高。正座上的老人应该是齐家的掌家齐国栋,那桌子左右两侧靠近他的两人中年男子,就是齐国栋的大儿子齐文华与二儿子齐文才,坐在他们身旁的妇人应是他们的妻子。
与井秧肖南年龄相仿的有三人,刚才接珠子的男子,那灵巧的女孩,还有桌子右侧蒙面的男人,随只露出了眉眼,却看得出他很年轻,至于为什么掩面,肖南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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