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井秧依旧那样坐着晒太阳, 肖南总算是看不过去了,翻着书说:“井秧,你这样会让我觉得你在等死……”
井秧从藤椅上探了个头,望向沙发上的肖南,淡淡说:“没办法, 最近有点闲。”
“没做梦?”
“没有。”
肖南合起书,目光落向藤椅处, 说:“天天这样躺着,骨头不软吗?”
井秧没了声音。
肖南站起, 向藤椅走去。
他绕道正面, 见井秧一动不动闭起了双眼, 立刻探了探她的鼻息。
感觉到她的呼吸后, 他突然松了一口气, 他真的怕她就这么死去了。
他打量着她,这样毫无预兆的入梦, 想来又要有生意了。
***
井秧在梦中跑着,无尽的跑着,什么都没有,黑暗,只有黑暗。
不知哪里传来空灵的女声,细听,说的是:莫失莫忘,莫失莫忘。
声音由远及近,井秧感觉有人就贴在她耳边,寒气吹到耳根,依旧说的是那四字:莫失莫忘。
“什么?”井秧反问。
“莫失莫忘。”声音渐渐远去,黑暗被光明吞没。
远处有人在跑在笑,是谁?
有东西忽然掉在井秧脚边,无论她怎么捡,都捡不起来,是个簪子。
***
“叮——”铃响。
井秧从藤椅上弹起,天色早已墨黑。
“醒啦。”肖南绕道藤椅前,给井秧递了杯热水。
井秧接过,平复下心绪。
小咪绕道井秧脚边,睡在了她的脚背上。
井秧目光无神的看着前方,肖南见她这样,问:“在想什么?”
井秧说,“在等着书房的铃声,客人要来了。”
肖南支着手推了下眼镜。
十多分钟过去,有的只是寂静。
“书房的铃依旧没响。”肖南说。
井秧蹙眉,没道理,她做梦了,只是……这回不是预梦,但又像是预梦。
睡在井秧脚背的小咪蹭的一下窜起,她爬到前方的落地窗前,朝着大门望去,海蓝色的眼睛似乎发现了什么,或是嗅到了什么,整个猫显得焦虑。
“小咪,怎么了?”井秧问。
小咪双眼望向楼下铁门,弓起了背,猫竖了起来。
“楼下应该有东西。”肖南眯着眼睛说。
待肖南和井秧下楼,来到铁门前却未见人影。
“呜呜——”
井秧惊讶:“狗叫?”
她向前稍探些看去,有只小狗。
井秧与肖南对视,她说:“怎么回事……”
小咪依旧在井秧脚边一副戒备的样子。
肖南将井秧护在身后,打开铁门,小狗见门开了,快乐的摇起了尾巴。
它叼起地上的东西,就这样从铁门外进入了。
“啊……”井秧盯着狗嘴中的东西。
“怎么?”肖南问。
井秧蹲下,将狗唤了过来,从它的嘴中拿下了那件东西。
她将手中的东西朝着肖南挥了挥,肖南挑眉:“簪子?”
井秧站起,思考说:“这应该不是普通的簪子,它出现在了我梦里……”
小咪这回从井秧的脚边绕了过去,来到了小狗身边,对着它嗅了嗅,随即友好的蹭了蹭它。
井秧注意着小咪的行为,眯起眼。
肖南也嘴角一抹笑,他从井秧手中拿过簪子,将簪子凑近小咪,小咪立刻“喵”的一声跳远,弓着背。
“是簪子有问题。”肖南说。
“嗯。”井秧应。
肖南和井秧往老洋房走,小咪在小狗旁边有些伤心的开始叫了起来,“喵呜——”
井秧回头,又扭头看了看肖南,说:“建议家里再添个碗吗?”
肖南扫了一眼那只狗,说:“你决定。”
随后头也不回的进了老洋房。
井秧弯腰对小咪说:“以后你们要和平共处啊。”
小咪绕着小狗转了几圈,“喵呜——”
将小狗带回老洋房,在灯光下,井秧才算看清了它的样子。
一只憨态可掬的金毛。
脖子中还有一个红色的狗项圈,怎么看也不像一只流浪狗。
井秧对小咪说:“小咪,你问问它,这个簪子,是怎么来的。”
小咪对着金毛叫了几声。
金毛看看簪子,又瞅瞅井秧,趴在地上呜呜叫了几声。
小咪舔着爪子,不理井秧。
井秧摸了摸它的脑袋,问:“金毛说什么了?”
小咪海蓝色的眼睛抬头望向井秧,井秧蹙眉,“不知道?”
小咪头也不回的走开了,金毛跟在它身后。
“哎哎哎,话还没完,你怎么就走了,小鱼干不要啦!”井秧向摇着尾巴懒散走开的小咪吼。
然而小咪依旧没回头。
肖南翘腿,在沙发上看着这样的场景轻笑出声,“哈。”
井秧回头,瞪了他一眼,“你笑什么?”
肖南:“你说你能跟小咪沟通,怎么就不能跟金毛沟通呢?”
井秧揉了揉腿站起,“二奶奶说,我出生时小咪就在我身旁了,它可是跟着我长大的,我跟它有心电感应啊。”
肖南听完井秧的话,眉头皱起。
井秧:“怎么了?”
肖南带着疑问的口气说:“一只普通的猫,能活多久?”
井秧心一紧,对啊,她从来没想过,小咪能活多久。
“最多十七年左右。”肖南给出了答案。
井秧垂眸,她今年二十四,就快二十五了。小咪怎么能活那么久。
不过,她转念一想,“它毕竟与别的猫不同,它有灵性。”
肖南对这一点不置可否。
经肖南这么一提醒,井秧的心情低落了下来,小咪随她长大,如果有一天它不在了……
她不敢想。
井秧轻叹一口气,在肖南身旁坐下,拿起茶几上的那根簪子。
这簪子是什么意思,没客人,她又怎么做生意。
“岫岩玉。”肖南看着簪子说,“是用岫岩玉做成的发簪,而且……”
井秧侧过脸,“而且什么?”
“是个古董,你可要小心拿着。”肖南说。
“古董?”井秧吃惊。
肖南轻应,“嗯,就你手上这个玉簪,估计没个几千万可是下不来的。”
井秧挑眉,她是不懂什么古董的,听肖南这么说,这个发簪倒是个宝贝。
既然是宝贝,怎么会在一条金毛的嘴里。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但是吐出了价值千万的发簪。
提及古董,肖南将目光又放在井秧的手上的玉镯上,“你手上的玉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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