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井穗突然奇怪,她看向井秧,“井秧,那发簪是怎么出去的?”
井秧皱起眉头,青黛是鬼,她虽是千年鬼,但也不能随心所欲的触碰一切事物。这玉簪是怎么从这个密不透风的城堡里出来的。
“所以呀,要见面问。”井秧说。
大家绕了一个又一个弯,终于到了一个大厅。
这个大厅,是井秧家的好几倍。
大厅长软的沙发上坐着一个年轻男子,身旁站着不少警卫,他眉眼间有些冷厉杀戮之气。
想来,就是施家现在的主人。
“你来还簪子?”那男子开口,声音冷冰冰,没有一丝情感。
“对。”井秧说。
井秧从包里拿出簪子,她用白色手帕包着,轻轻放于桌上。
施常山视线定格在桌面的白手帕上,他伸手去拿,身旁的西服警卫提醒道:“先生。”
施常山摆摆手,他拿起手帕,掀开。
发簪安静地躺在上面。
他抬了抬眼皮,问井秧:“你是怎么从我这里将发簪偷出去的。”
井秧嘴角冷笑,“如果我说,这发簪是自己跑到我屋前,你肯定不信。”
“喔?”施常山轻笑,“这发簪会长脚,自己走?”
他这句话讲完,屋内的警卫拔起枪,指向那么一席人。
井穗:“你别给脸不要脸,井秧要是真偷,还亲自跑过来还干吗,她傻吗?”
肖诚拍拍井穗,示意她少说话。
井穗白了他一眼。
施常山挥挥手,警卫们将枪都放下。
井秧波澜不惊。
“汪——汪——”室内响起狗叫。
金毛不知为何,出现在了这里。
其中一个年纪稍大的黑衣警卫,对施常山说:“先生,是您的大石。”
施常山盯着金毛,随后招手,金毛欢快地蹦过去。
“大石。”施常山摸着它的脑袋。
原来金毛叫大石。
井穗挑眉道:“原来这狗是你们家的呀,在我们家混吃混喝的。”
井秧现在算是明了,她对施常山说:“这发簪,就是金毛……大石叼来给我的。”
施常山不可置信地笑:“它是一条狗,不是人。他会不着痕迹的打开防弹玻璃,然后叼着玉簪去找你?”
“井小姐,这玩笑开大了。”施常山显然不信的。
他现在摆明了,就要井秧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
井秧看得出,他生性多疑。
大石也许不行,但如果是青黛将发簪拿出,随后让它叼来给井秧,还是有可能的。青黛虽不能长时间的触碰东西,但有意念在,像之前救井秧的鬼婆那样,也是可以短暂触碰她想要碰的东西。
井秧平静说:“还有鬼。”
第29章 第六章
施常山摸着大石的手一顿, 随后大笑起来:“哈哈哈哈,井小姐,我施常山活了快三十岁,第一次听别人跟我提鬼。”
“你先说是狗,又说是鬼。”他收起笑容, “你还能编一个更加离谱的理由吗。”他声音愈发冷厉。
“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吗?”井秧问。
井秧提到这个, 施常山神情严肃起来,半晌不语。
“信吗?”井秧追问。
“不信。”施常山说。
井秧嘴角一勾, 嗤笑一声:“你若不信,还那样设防?”
施常山眸光一冷,指尖开始摩挲。
自从井秧进入这地,她就一直细心观察。也许井穗、肖诚、齐桓都未曾注意到,但是她深谙。
这地, 若不是绵延佛光普照,早就变成鬼窝了。
面前这男子, 染的一身杀气,利眉横起, 横霸绝厉, 是个心狠手辣的主。
本该厉鬼缠身, 现在却活得极好。
因为什么?
估计就是他手上那串檀珠吧。
施常山散漫坐在沙发上, 翘起腿, 朝井秧说:“说说看,我如何设防。”
井秧鼓足底气, “你的那些收藏品,每一件,应该都与佛脱不了关系吧。”
这样一个男人,满身杀戮,却佛光普渡。
井秧知道这些,一部分要感谢她那些藏书,另一部分,有几件收藏,边角地方刻上了“佛”字。
“井小姐,你真的很聪明啊。”施常山冷眸看向她。
“施先生,在得到你手上的檀珠之前,是否都夜不能寐?”井秧问。
施常山轻笑:“是啊。”
“那檀珠是谁人赠?”井秧现在更好奇这个。
那个人,能给施常山檀珠,定能制住青黛。
“一个游僧,说我印堂发黑,活不过而立之年。又说我前世积了善缘,我佛慈悲,送我檀珠,保我此生,寿终正寝。”施常山拨弄檀珠,“其实我本来不信,但得到檀珠后,有些事情,也的确改善了,久而久之,戴习惯了,我也懒得摘。”
“哦……对了,那僧人还让我收藏些佛物,说镇宅。”施常山倒无意隐瞒,就那么告诉了井秧。
井秧低眉,那游僧,或多或少,是知道些什么。
佛物镇宅,檀珠保命。善哉善哉。
“好了,该说的我也说了,那井小姐,是否也该说些什么,比如你口中所说的……鬼?”施常山挑眉。
井秧一时不知从何讲起。
“井秧,这种事还要想?你他妈要不要命了?”
井穗推开身边黑西服警卫,对施常山说,“总而言之,就是一个女鬼,要用井秧的身体和你再续前缘。”
施常山摊手:“所以?”
“所以你他妈上辈子,还是上上辈子,还是上上上辈子干了什么事啊,拖别人下水中。”井穗话语间带怒气。
“穗穗。”井秧低声呵斥。
“呸!井秧,你别想让我闭嘴。你拿着簪子好心好意来还他,你说十句,他怀疑九句。那还沟通什么。”井穗直言。
井秧听了井穗的话,心中有了掂量:施常山是喝了孟婆汤,走过孟婆桥的,早就忘了青黛。所以怀疑她所讲的话也算正常。
但……既然已经忘了……不对……
“施先生!”井秧突然严肃喊道,让井穗他们都一惊。
施常山:“嗯?”
“你之前的梦魇,是否和一个红衣女子有关?”井秧直问。
施常山脸上漾开讶然,井秧是如何知晓,他未曾与别人说过。
见施常山的反应,井秧明了,答案是肯定的。
那个梦,不仅是青黛的,也是施常山的。
施常山啊施常山,原来,你的执念不比青黛少,前世怎样深情,连孟婆汤也不能抹去。
提起那个红衣女子,施常山眸色弥散,他以前每每梦间,都想看清她的样子,但是,梦却醒了。他与她,应是很娴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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