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言鬼抄书_一顾子矜【完结+番外】(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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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僧动作停了下来,闭起了眼睛,随后在房内走动起来。

  一会儿快,一会儿慢。

  随后布满老茧的手扬起一抓,逮到了齐桓。

  齐桓被迫显身,老和尚也睁开双眼,依旧笑着。

  井秧觉得这和尚有两手,肖南和白桦在旁边一副憋笑看好戏的姿态。

  齐桓看向井秧,喊:“井秧姐姐!救命!救命!救命!”

  想着齐桓平日里高冷疏离的模样,现在这副喊救命的样子,井秧估摸着他是真怕了。

  “大师……”井秧开口。

  大师点下头,让井秧放宽心。

  他随后戳了戳齐桓的脑袋,“让你过来你不过来,还要老僧满房间抓你,我都一把年纪了,腿也跑酸喽~”

  “那你先放开我。”齐桓说。

  老僧也不知从哪里掏出根绳子,将齐桓绑了起来,笑说:“这样你就跑不掉了。”

  齐桓沉默不语。

  老僧抬起手,想要揭开齐桓面上的黑纱,看一下他的面容,齐桓抵触冰冷地看向他,“别碰我。”

  老僧一笑,“那你打算一辈子都这样?”

  齐桓孩子气扭过头,“与你无关。”

  老僧依旧和蔼。

  有些人,有些事,永远留在了那个皇陵里。

  第40章 第十七章

  潼市连着下了三日绵绵小雨, 这秋日的天气,让人颇感凹糟。

  井秧总是拿着书放眼窗外,心不在焉。时不时,诶声叹气,不知在思什么, 恼什么。

  肖南感觉到身旁的沙发下陷,白桦一股脑儿的坐在他右边。

  肖南向左挪了挪, 白桦又向他凑近,肖南又向左挪了挪。

  白桦快将肖南逼到沙发边缘, 肖南无可奈何打算坐另一个沙发上,白桦扯住了他的手臂,“你走什么呀,我有话问你。”

  肖南皱了皱眉,又坐了下了, 启唇:“想问什么?”

  白桦支吾,又堂堂开口:“你的伤怎么样了?”

  肖南睨了他一眼:“有话快说, 有……”

  “我就想问你井秧最近怎么了?”白桦压低了嗓音,生怕井秧听到。

  “那你怎么不自己去问她呢?”

  老僧苍老带笑的声音从白桦后脑勺响起。

  “啊!”

  白桦被吓了一跳。

  “大师!你要吓死我呀!”白桦抚了抚胸口。

  老和尚一脸善哉善哉, “你若心里无鬼, 老僧我自然吓不到你。”

  白桦摆摆手, 看到肖南一脸嘲笑的看着他, “哎, 真是怕了你们了。”

  齐桓跟在老僧身后,目光也看向有些郁郁寡欢的井秧, 他向她走了过去。

  “井秧姐姐?”

  “嗯……”井秧收敛神色,“有事?”

  他摇摇头,“你有事?”齐桓反问。

  “我没有……”

  井秧淡笑摇头,散了眉。

  井秧的视线落在齐桓的脸上,顷刻间,不知哪来的红光照射到了齐桓的脸上,他的桃花眼被衬的如火烧般炫目明媚。趴在沙发上的小咪不再慵懒,伸长脖子警惕起来。

  井秧猛扭头,变天了!

  透过玻璃,外边连下三天的细雨终是停了,树枝叶头滴着余水,阴笼的天空渐渐泛白,远处天边慢慢漾开一片火烧云。

  红的娇艳,红的浓烈,红的火热,也红的邪祟。

  老僧眯着褶皱横生的双眼,表情凝重,掐了掐几指,“时间到了。”

  井秧嘴微张,思绪繁杂看向老僧,现在她的心情,估计只有这老和尚才明白。

  没过多久,楼下铁门晃荡作响,外面闯进了几个西装警卫,带头的那个,就是施家的警卫长。

  木楼梯上皮鞋踢踏作响,警卫们焦急来到老洋房二楼。寻到了井秧,警卫长尽量保持镇定说:“井小姐,先生出事了。”

  井秧深深闭眼。

  既然警卫来找她,那说明施常山的出事,定不能用世间这准则来解释。

  井秧他们来到城堡花园时,满园空折枝。折枝,所有的树木,都被刀砍一样,折去了一半。

  施常山已经昏迷,靠在一颗树的树墩上,手下意识捂住胸口,手指染上些鲜血,手掌下的白纱布上渗出鲜红一片。

  而他前方几尺处有一人,满头青丝随风飘散,破旧衣衫艳红如初,邪气浮沉弥荡,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青黛……”井秧试探叫她。

  青黛缓缓转过身,动作有些犹豫僵硬,井秧震惊。

  此时的青黛看得出已经失了之前所有的理智,眉心戾气层叠,红色瞳孔一片死寂。

  恶鬼……

  井秧喉头一哽。

  听见井秧的呼唤,青黛向她走来,她前一步,井秧退一步。

  寥寥数日,怎么变得这般魑气冲天?

  “井秧,后退。”肖南伸手拦在井秧面前,此刻的青黛,明显是来者不善。

  齐桓眼中自责不已,道来:“井秧姐姐,是那口阴井。”

  “什么阴井?”井秧问。

  “离这儿不远处有一片藤林,在那里有口井,但是气息邪乎。”齐桓解释,“青黛她为了能逗留久些……就依靠那里的邪气滋养自己……”

  齐桓看着此刻的青黛,如果她还有意识,知晓她自己伤了施常山,会如何反应,会怎样难过。

  警卫长咽了咽口水,吞吞吐吐说:“井小姐……虽然我看不见你们所说的青黛还是别的什么……但是……”

  警卫长有些迟疑。

  井秧看了下施常山,“快说。”

  警卫长缓缓道来,“那口井……是我们弃尸用的……”

  “弃尸?”

  警卫长目视施常山,眼中是敬畏,不忍和同情:“先生在这条道上混,手中难免沾染鲜血,我们将一些牺牲的兄弟或敌对人的尸体火化,骨灰就洒进了那口井……”

  骨灰阴井。

  井秧皱眉,原来如此……

  此刻青黛不是青黛,是施常山的朋友,也是敌人。

  朋友会怨,我为你而死,你为何不来祭拜。

  敌人会恨,你不但夺我性命,还将我置于那无人问津之地。

  既然他们的怨气恨意得到了可以寄托宣泄的途径,又怎么会放过施常山呢。

  青黛僵硬地抬起手臂,三个警卫员原本好好地站在原地,突然被无形的东西扯住脖子,向上提起,双脚临空踩蹬,一副要被勒死的模样。

  那三人快窒息时,井秧抬手,用玉镯的力量,劈断了与青黛有联系的红光。

  三个警卫员狠狠摔了下来,猛咳嗽。

  “警卫长,带他们离开吧。”井秧对警卫长交代。

  “那先生他……”警卫长担心。

  “他不会死的。”井秧底气十足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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