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等我们回去,就能治好你的眼睛。”肖南安慰。
井秧垂下眼帘, 要是她瞎了,还能治好吗……
“如果我……我是说如果, 我以后要是瞎了,那……”井秧隐隐担心。
肖南坚定:“没有如果, 你要是瞎了, 我就照顾你一辈子。”
井秧抬眼看他, 虽然不是很清晰, 但能感觉的出, 肖南是认真的。
她张了张嘴,喉咙干涩的很, 发不出声音,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肖南直直地盯着井秧看,深邃的双眸勾视她有些失神的瞳孔,他伸手,将吃惊的井秧搂进怀里,慢慢收紧怀抱,面颊贴在她耳畔,“井秧,我是认真的。”
井秧憋了半天,才说:“我知道……”
老和尚似乎感伤完了,转头进屋,就看见肖南和井秧搂搂抱抱,立刻单手竖掌念:“阿弥陀佛。”
井秧推开肖南,肖南也略显尴尬的清了清嗓子。
老和尚淡淡道:“井秧,你是在梦里见到了我的徒弟吧。”
井秧点头:“嗯,看见了以前的事。”
“以前?”老和尚问。
“嗯,梦里有大师,始一,还有一个小女孩,叫兮桃。”井秧如实说。
毕竟是对着当事人,也不算泄露预梦的天机。
“兮桃啊……”大师有些失神,“诶……”他叹气。
“啊——啊——啊——”突然传来一阵凄惨的叫声。
肖南拧眉,是齐桓!
老和尚和肖南冲到了齐桓的房间,齐桓浑身抽搐,痉挛,肖南压制着他的身体,让他尽量冷静下来,老和尚抬手,给了他一击。
齐桓被打昏了。
井秧摩挲着,朦朦胧胧来到门前,问:“怎么了?”
老和尚解释:“是他体内的锥心蛊。”
井秧微微皱眉,看来锥心蛊还会对身体造成别的影响。
“那齐桓会没事吗?”
老和尚慢慢在桌旁的椅子上坐下,井秧也顺道扶着桌子坐了下来。老和尚摇头:“我本以为这锥心蛊没什么伤害,只要他不靠近引子。”
井秧明白,引子应该就是齐桓的父亲。
“但是,这个锥心蛊不同,齐桓体内的应该是母蛊,会慢慢侵蚀心脏,毙命的。”老和尚厉声道。
井秧眉目肃凉,齐桓的继母,就那么想他死吗?
“可以解吗?”井秧问。
“施蛊者才能解。”
肖南听了后蹙眉,既然下了让齐桓慢慢被折磨而死的蛊虫,又怎么会解开这个蛊,真是恶狠的女人。
井秧凝视着躺在床上的齐桓,她微微眯眼,好像有什么东西,她就能看清了。
齐桓的肩上,有什么东西,白色的光晕吗?
死灵虫小绵不知从哪里出来,停在了齐桓的手背上,喝了一口齐桓的血。本来死灵虫应该找到本主就死了,但是本主齐桓的血,似乎可以延长它的寿命。
死灵虫喝完血后飞到了齐桓的肩头,停在了白色光晕上。
白色光晕……
“肖南,齐桓的肩头是不是有白色的光啊?”井秧眯眼问。
肖南看去,什么也没有,只有那只死灵虫,“没有。”
“我能看到。”井秧说。
肖南立刻挡住了井秧的视线,呵斥道:“井秧,不要再用阴阳眼了!”
井秧收回视线,耷拉下脑袋,像个犯错的孩子。
肖南有些严厉的话语吓得井秧说不出话。
老和尚开口圆场:“肖南,人家是女孩子。”
肖南听后,散了眉,也收起了刚才严肃的气息。
有句话说得好,关心则乱。
老和尚摸了摸头上的戒疤,淡淡说:“井秧,应该不会看错的……”
这句话倒让肖南又眯眼思考,他侧过脸问井秧:“真的看到了?”
井秧讪讪点头。
——井秧,你是第二个看到我的人。
那个救了肖南他们三个人的声音再度响起。
老和尚听见这个声音,怔愣。
“你到底是谁?”肖南问。
老和尚有些不可置信,他恍惚道:“兮……桃?”
井秧听见这个名字,也是吃了一惊。
——是我,师祖,好久不见。
老和尚手有些发抖,“你还活着?”
——我早就死了,你不是知道的吗。
“那你……怎么会……”老和尚语无伦次。
他当然知道,他亲眼看着她死去的,灵魂消散。
——我就是刚才井秧看到的那团白光。
井秧恍然大悟,“兮桃,我是第二个看到你的人?”
——嗯。
“谁是第一个?”井秧向齐桓肩头看去,虽然没用阴阳眼什么都看不到,但她知道,兮桃就在那个位置。
——青黛,那个千年鬼。
井秧淡淡点头,青黛的修为比他们所有人都深,能见到也是自然。
如果她没有凭借阴阳眼,估计也是看不到的。
老和尚沉默。
肖南皱眉,清冷问:“虽然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既然你已不是生者,为何还停留在人世?”
——我啊……我还有东西要守护啊……
肖南眉头蹙得更深,望向躺着的齐桓,“齐桓?”
——嗯……
“为什么?”
——因为我是他母亲。
除了老和尚,肖南和井秧都愣在原地。
“兮桃,你怎么会……”老和尚想问什么,又不知从何问起。
——师祖,我现在只是一团执念,这个念想让我留在了齐桓身边。
“兮桃,你快些离开吧,齐桓,我会照顾好他。”老和尚对着空气淡淡道。死了的人,还是不要在这个世上纠缠的好,
——师祖,我的尸体,还没有火化,这也是束缚我的原因之一。
尸体,提起尸体,肖南想起了什么。
冰窖里的那具女尸,眉眼与齐桓相似的很。
“冰窖?”肖南问,“齐家密室?”
井秧微微吃惊张嘴,但没说什么。
——嗯。
“兮桃,怎么会,当时是我亲自将你……”老和尚语塞,他那时亲自将她的尸体火化,没道理还留在这世上。
只有一种可能,有人悄无声息的施了阵法。
——是齐国栋,他偷偷瞒着所有人,用了禁术,把我尸体换走,保存在齐家密室的冰窖。
井秧疑惑:“他为什么要那么做?”
——大概是我体质特殊,他想做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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