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南,那片桃花瓣是这个故事的执笔者,而那花瓣上留下的感情,我感受至深的是始一对兮桃的爱护,所以这回的客人……是始一。”井秧微不可闻讲。
始一离开了人世,却像算好了一切似的,井秧他们遇上了齐桓,救了齐桓。
只因,齐桓是兮桃最疼爱的人。
也许始一是真的能够预见未来,他看见了兮桃的出嫁,自己的离世,兮桃的执念,齐桓的死亡。
所有的一切他都没有阻止,顺应着发展,唯独齐桓除外,他想替兮桃留下她最爱的人。
“肖南,你说大师与始一活了多久?”井秧突然问。
肖南一愣,张了张嘴无从打起,也无法猜测。
他们两人似乎超脱于这个人世。
“不清楚。”
鬼抄书书页停止了翻动,井秧侧过脸看去。
她将书翻到首页,肖南也凑过去看,看过之后,两人相视一笑。
扉页:故事始于一片盛开的桃花林,一个和尚抱起一个被遗弃在桃树下的女婴,他望着那双澈亮的桃花眼说:“被遗弃了吗……可怜的孩子。”
“那从今天起便跟着我吧,就叫……”和尚望了眼四周开得烂漫的桃花笑了——
“兮桃。”
第63章 三言番外(2)
齐桓在木屋里翻看着始一留下的最后一些书籍, 脸上重新戴上了黑色的面纱,翻看到最后一本,他停了下来,细线,上面记载着奇珍物件。
那本书上写着:这世间还留有三大死器:绿檀木梳, 沉幽玉镯,墨黑石。
齐桓看到这句合上了书。
他推开木屋的窗, 那三样能复活人的东西,现在都已经不在了。其中一件被他用了, 代价就是别人的生命。
现在,他还有一件事情要做。
齐桓来到了齐家密室,用肖南和井秧给的方法,打开了密室的门。
他来到冰窖,将他母亲的遗体带走。
走前, 他望了眼那个挂在床头的竹签,上头写了——一生平安。
他将竹签也一并带走。
他回到后山, 将他母亲的遗体与他父亲,始一, 以及老和尚的葬在一块儿。
他将那个竹签挂在兮桃的墓碑前, 他淡淡道:“妈妈, 我要走了。”
他点燃了香烛, 每个墓前都虔诚的鞠躬叩拜。
是诀别。
处理好一切时候, 他收拾起东西,最后就只带了一个包裹。
他站在木屋前, 手中拿着火把。
最后一次,他目不转睛望着,将这一切狠狠镌刻在脑海中,洒脱的将火把掷了过去。
所有的一切开始烧了起来,在火苗中消失殆尽。
齐桓站在原地,静静地看了一会儿,黑纱下的齐桓眼角带泪,眸中蕴含洒脱,他缓缓抬起右手,摘下面纱,黑色面纱旋转飘落在地上,一行清泪顺着脸颊滴落,消失于泥土。桃花眼勾人心魄,眉峰英朗,唇红齿白,轮廓分明。
他深深看了一眼后,转身离去。
身后一片红燎,火苗窜的高不可攀,一切在烈火中化为灰烬,星星点点芯火四处飞散,给如墨天空添了些色。
有些东西,就让它们留在回忆里吧。
与井秧的预梦唯一不一样的是,齐桓的眸中不是冰冷,而是希望。
齐桓离开时所走的每一步都坚定有力,他要去外面经历这纷繁的人世。
他不会再回到这里,不会再回到这座青龙山。
【墨石同归】
第64章 第一章
初春时节, 被冬雪覆盖的万物又重新生机勃勃。起来。
老洋房,井秧窝在沙发上,照常翻看着自己的藏书,这本到那本,不厌其烦, 肖南则在厨房跑前跑后,倒也乐得自在。小咪贴在井秧身旁, 舔着自己的爪子,毛茸茸一团, 可爱至极。
客厅传来“咚”的一声,肖南听见声响,放下铲子,擦了擦手,走出厨房。
井秧手中的那本古书结实地砸在了地上, 小咪被吓得一激灵,跳到了远处。
见这个架势, 肖南再熟悉不过,入梦了。
齐桓那件事情结束后, 井秧的眼睛回到井家治好了, 能熟练运用阴阳眼后, 井秧又接待了几个客人, 做了几笔生意, 没什么难度,两人轻轻松松就能解决。
这回, 他也希望简单容易一些,不想每一次他们都以命相搏。
肖南解了围裙,走回房间,拿了条毯子出来,给井秧盖上,又将醒梦铃放在茶几上。
做完这一切之后,他重新系上了围裙,走回厨房。
望着本来要做菜的骨头,他转念一想,还是炖汤吧,这样井秧醒来至少能吃到些热乎有营养的东西。
肖南重新给自己配了一副眼镜,将仅剩的四根长命骨藏在了眼镜中,这么眼镜与之前的黑框眼镜不同,是一副戴着看起来斯斯文文的眼镜,本来看起来冷漠孤傲的肖南,此刻看起来,温柔了不少,或许也是心性有些变化的原因。
井秧随着铃声醒来时,肖南正在她旁边玩着手机。
井秧醒来后,没有说话,倒是一直盯着肖南看,这让肖南觉得有些不自在,“怎么了吗?”他微愣问她。
井秧移开视线,摇了摇头,垂眸思了思,刚才梦里的人,眉眼与肖南有些相像。
小咪突然跳下了沙发,悠闲地走到了客厅的落地窗旁,蓝幽的眼睛向大门望去,“喵——喵——”它叫了起来。
井秧敏感,“来客人了。”
她悠悠站了起来,走到小咪那儿,俯视,果然没过会儿,一个中年男子出现在了门口。
那男子伸出手,拉动了在铁门边的玉扣,书房里挂铃响了。
井秧拢了拢衣服,“肖南,下楼吧,客人来了。”
肖南收起手机,跟在井秧身后下楼。
坐在红木桌对面的人,让肖南想不到,他只是眸色冰冷的看着他。
井秧提笔,冷清问:“姓名。”
除了对自己间熟的人,井秧永远一副冷淡的模样。
那中年男子两鬓微白,眼中到时神采奕奕,还有些桀骜,不知过这股感觉让井秧倒是觉得似曾相识。
“肖建华。”他颇有气势说。
井秧下笔的手顿了顿——
姓肖。
她微微侧过头,瞥着肖南,她终于明白那种熟悉的感觉哪里来,与她初次见肖南的感觉相似。
井秧倒没问肖南什么,只是记下了名字。
肖建华视线落在肖南身上,“见了我就这态度?”他有些严厉说。
肖南面上没有什么表情,淡淡道:“爸。”
只是出于公式化的叫。
井秧没有表现出多少意外,多多少少,她还是有些猜到的,应该是肖南至亲的人。
肖南这一声叫后,肖建华嘴唇微微动了动,没应。
肖建华将视线挪到井秧身上,“井秧,我是来听我的预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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