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霆琛笑了,宠溺的摸了摸我三弟的头,揶揄地说道:“你还知道你自己打呼噜响啊?”
我三弟咧着嘴笑道:“怎么不知道,我经常被自己的呼噜声震醒。”
这时,屋子里的浓烟散的差不多了。
我说:“三儿,进屋坐。”
我三弟摇了摇头,说:“不了,我都困死了,我得回去了,姐,明天晚上我再给你拿柴来。”
我赶忙制止:“别!咱家的柴火有几根,咱妈可都记着的,你再拿好被她发现了。”
“那我……一天少拿几根……”我三弟转着眼珠说。
我笑道:“不用了,明天我就有办法了。”
“好吧,”我三弟点了点头,“那我走了。”
三弟转身走了,可是走了没几步又停了下来,回头看向嘴角噙着满满笑意的傅霆琛,说:“姐夫,我发现你一点都不傻。”
说完,大步离开。
我晲了一眼傅霆琛,勾着一侧的嘴角对他说:“你悠着点,别再前功尽弃了!”
傅霆琛大手一伸,挽住了我的肩头,“悠不住了哎!在悠下去,恐怕不等回去就得被气死。”
我明白他指的是什么,心中泛起一阵苦涩,趟到这么个丈母娘,也确实够他受的。
因为烧了大柴,屋子又小,所以没一会儿功夫,屋子里的温度便上来了。
关了灯,我和傅霆琛紧紧地抱在一起,窝在热烘烘的小炕头里,心里别提多温暖了。
我撒娇地对傅霆琛说:“老公,你给我唱首歌呗,我还没听过你唱歌呢。”
傅霆琛怔了一下,随即笑着说,“你这一说我才想起来,我好像还从来没在别人面前唱过歌……”
我一喜,小女人的骄傲再度袭上心头。
“所以啊,这么难得的第一次,你一定得交给我!”
“呃……好吧,那我就试试吧,唱的不好你可不许笑我呀……”
第一次听到他如此腼腆的话语,整个身体都觉得抹了蜜一样。
傅霆琛清了清喉咙,随即,低沉而富有磁性地声音从他唇边缓缓溢出。
“有时候我的脆弱,只在你面前解脱,而你总是帮助我走出沉轮和迷惑……”
“有暖风在心中何必畏惧过寒冬,不必说什么是拥有你给的我懂……”
窗外,冷风习习,屋内,暖风吹进了心间。
随着他深情的歌声,我早已泪湿眼底……
第二天,天刚亮我便在傅霆琛温暖的怀抱中爬了起来,因为我决定去二道河的刷车场上班。
我妈说的是对的,虽然乾云忠说一个月后会来,但是万事都有变化,我不能和傅霆琛抱着希望干等,我们还得生活下去。
傅霆琛睡觉越来越轻,我一起他便醒了。
“老婆,去厕所吗?我陪你去。”傅霆琛起了身。
“不是……我……我想去上班,毕竟这几天……我们还得生活下去。”我抓着衣角诺诺的说道。
黑暗中,傅霆琛没有说话,但我却感受到了他无力的悲痛。
我不知道该如何宽慰他,现在任何的话与都显得苍白。
我急急忙忙穿好衣服,下了炕,因为我怕他挽留我。
刚一推开门,一股刺鼻冷空气便向一把刀一样扎进了我的肺里。
我捂着鼻子,适应了好久才敢慢慢的呼吸。
等我走到二道河刷车场的时候,身上几乎已经被冻透。
我哆哆嗦嗦的按我妈说的那家刷车场走去。
这家刷车场,就是路边搭着的一个塑料大棚,门脸朝路边,后身便是二道河,不过这家刷车场门面大点,旁边还有个挺大的修理厂。
老板姓李,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在我表明来意后,他先是惊讶的打量了我一翻,随即乐呵呵的将我带进了刷车场里。
第一卷 第一百三十四章 拉皮条
大棚里用塑料布搭了个小屋子,里面生了个炉子,虽然条件简陋,但还比较温暖。
一进了小屋子,我便迫不及待的将冻僵的手伸到炉子边烤起了火。
老板人只是简单的询问了几句后,便雇佣了我。
这时,又进来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手里拿了副胶皮手套,她一看到我,先是略微一怔,随即露出失望的表情。
我猜她应该是老板娘,因为不管生意大小,只要是个老板身上都多多少少带点傲气。
果然,她开口了。
“就这小媳妇?”她看向老板皱着眉询问。
老板一听,赶紧将她拉了出去,两个人在一旁也不知道嘀嘀咕咕什么。
我撇了撇嘴角,虽然我已经结婚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听她那么尖锐的叫我小媳妇,心里还是挺不得劲的。
俩人在外面说了好一会儿,老板娘居然满脸高兴地走了进来。
“小盛是吧?你先在这坐一会儿,院子里有辆车再修,等会儿修完了就会刷,”老板娘将手套递给了我,“一会儿记得刷仔细点,这辆车的车主是个车队的老板,你可别给我得罪跑了啊。”
老板娘叮嘱了几句后,转身离开。
我透过塑料棚往外张望,隔壁院子里放着一辆红色的大货车,长长的车身少说也得有十米八米的。
我心里有点打鼓,那么高,那么长的大车,要怎么刷?不会是我一个人刷吧?
就在这时,那大货车动了,朝刷车场方向开了过来。
我吞咽了一下,拎着手套准备奔赴前线。
在大车刚一停下后,老板便用水枪对着车身开始了扫射。
“哗哗——”
冰凉的水雾夹着冷风从不远处侵蚀着我。
我环了下双臂向后面撤去。
等冲完车身后,我便带着手套拎着抹步爬上了车。
还好小时候常爬树,上这大车没怎么费事。
老板随即递给了我一桶泡沫水,我便蹲到车里开始擦起来。
当带着胶皮手套的手,触碰到刺骨的水面时,一股扎心的疼痛瞬间袭便了全身。
我皱了下眉,隔着胶皮手套活动了一下手指,随即,一咬牙,拿起抹步便开始擦。
才没擦几下,我的指腹便传来了疼痛感,更令我感到懊恼的是,这副手套竟然漏水!
才一会儿的功夫,手掌里便湿漉漉的冰凉。
我将手套脱掉,不断的搓着双手,这种被冰冻到发疼的滋味,已经颠覆了我所有的疼痛感知。
我苦着脸问老板,“李哥,这双手套漏水,你这还有其他手套吗?”
老板低着头,闷闷地说:“没有了,这双还是别人留下来的呢,这手套都是自备的,你就将就着用吧。”
我暗自腹诽,这他妈的都快破成漏勺了,还怎么凑合用!
这时,一个胖司机走了过来,扫了我一眼对老板说,“你们快点的,我着急赶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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