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那么让你觉得害怕吗?那你为什么不能乖乖听话?”
黎浩南的目光真的很可怕,少了从前的温柔与阳光,如今的他就像一头恶狼。
“如果我乖乖听话,你就会放过我?如果我乖乖听话,庄氏就会有希望?”舒心的目光带着挑衅,丝毫没有妥协。
黎浩南最恨她现在这样的眼神,就像他们真的是几世纪的仇人,他们怎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当然不——可——能。”
黎浩南斩钉截铁地说,舒心心就仿佛从高空中悬着,然后狠狠坠下,摔得渣都不剩。
“黎浩南,求你放过我就这么难吗?”
舒心双手撑在真皮车座椅上,手指狠狠屈起来,恨不能把那座椅给抠出洞来,她知道自己这样做是徒劳,可她也需要发泄,需要嘶吼。
舒心真的这么做了,她咧开嘴来号啕大哭,哭得撕心裂肺,哭得肝肠寸断。
她不在乎黎浩南会怎么想,她只是太需要发泄和释放压力,她不想去承担这些本不该由她来承担的一切,可她放不下,她只要想到庄强,只要想起他临死前不舍的眼神,她就不能放下这些不管。
公司如果倒了,庄家的母女仨该怎么办?往后,她若死了,如何向父亲交代?
舒心的哭声带着极大的委屈,令对面的黎浩南一时慌了手脚,他不过是想让她屈服,却不是让她在自己前面哭得这样凄惨。
他真的做错了吗?要如何让她不再哭泣?
黎浩南自认不是铁石心肠的人,不可能看着舒心哭泣而无动于衷,他今天来也只是希望能把她从吃人不吐骨头的高利贷手中救下,那些人从不按章法办事,他不过是怕她吃亏而已。
只是没想到,两个人一见面就是吵,没有一句是好听的话。
黎浩南靠过去,将舒心轻搂在怀中,像从前一样轻抚她的脊背,轻声安慰:“好啦,好啦,又没有把你怎么样,你哭什么?”
可舒心只是哭,黎浩南的安慰让她哭得更欢了。
她不明白为什么好端端的一个人,现在变得跟魔鬼一样可怕,他不和自己作对,他是不是心里就不舒坦?
“黎…浩…南,你怎样才肯放过我?是不是…一定要把我…逼上绝路…你才……”
舒心剩下的话没有说出来,黎浩南已经将她的嘴狠狠堵上了。
他没有用他的嘴,他其实很想这么做,但是那样有乘人之危的嫌疑,虽然以前他也这么做过。
他只是狠狠用手掌捂住了她的嘴,和她睁大的眼眸对视着,他的眼神写满哀伤和痛苦。
“舒心,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不许在我面前说那个字,我不想听到那个字,以后都不许再说,听到没?”
黎浩南的脸孔因发怒而微微泛红,他这张脸曾迷倒万千少女,如今也同样是迷人的,对舒心亦是如此。
不管时光如何变迁,世界如何变化,舒心都知道,这颗心是丢在他那里再也收不回了,说她犯贱也好,花痴也好,爱了就是爱了。
舒心美丽的大眼睛微微一眨,有晶莹的泪珠再次划过她细致如瓷的脸庞,那泪水带着温度滴到黎浩南捂住她嘴的手上,瞬间便如烙铁一般烙上了他的心。
时间刚刚好,气氛刚刚好,黎浩南只想做一件事,吻她,或许这是对她最好的安慰,让她可以感受他为她在跳动的心。
手放开来,性感的薄唇轻轻压上,黎浩南只觉得有股热在心中激荡。
舒心傻傻地坐在那儿,任凭黎浩南的唇在自己的唇间厮磨,浸染她的芬芳甘甜。
这个吻热情而缠绵,窗外的景色不断地变换,没有人敢去打扰他们两个人,只希望这一吻可以天荒和地老。
“黎浩南,如果我给你,你是否肯放过我,放过庄氏?”
这一个法式深吻几乎要夺去舒心的所有呼吸,末了黎浩南才捧着她的脸,依依不舍地离开她的唇。
黎浩南本是捧着舒心的脸,目光带着深情,希望可以从她的嘴里听到自己想听的话,想你,或者是爱你之类的。
但是舒心却给了他这样的一句话,如果把自己给他,求他放过她。
她就是这样想他的吗?他除了会掠夺,会霸占,就什么都不配得到了吗?他要的爱呢?她的心呢?
“舒心,你就是这么想我的?”黎浩南目光中的深情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即将爆发的怒火,他忍不住要去质问她。
舒心的眼中却尽是痛苦,他们之间还有爱可以谈吗?还配谈那个字吗?是不是太奢侈了些?
“难道我说的都不是实话,对你来说,我舒心算什么?除了可以充当玩具,还能做什么?反正无所谓的,你也不是第一次这样对我,一次和两次,三……”
“啪!”黎浩南的手狠狠锤在玻璃窗上。
舒心被吓的一怔,她知道,她是成功激怒了眼前这个性格暴戾成性的男人,说她咎由自取也好,活该也罢。
她做到了。
第116章 我愿意借钱
舒心缓缓转过头来,强忍住即将落下的泪水,脸上还挂着笑:“怎么样?同意我的做法吗?”
“舒心,你滚,我再也不想看到你,滚啦!”
黎浩南再也想不到,在经过那样一个细致,缠绵,甚至爱意浓浓的吻之后,舒心跟他说的竟然是这样的一句话。
她才入商场几天,似乎已经完全退化成了一个生意人。
她唯一可以和他做的交易,就是用她的身体。
她没有变,一点也没有变,三年前可以用自己的身体去和自己的教授做不正当交易,三年后,她又以同样的方式来和他做交易。
他不屑,他也绝不可能这么做。
黎浩南让司机停车,要舒心立刻滚下车。
看着他铁青的脸色,听着他对自己的怒吼,舒心本已沉入谷底的心又浮了起来,渐渐回复正常。
他让自己滚了,那么她也解脱了。
他们本不该有交集,更不该相爱,他恨她,这才是正解,没有别的答案。
舒心没有多耽误一分钟,很快从那辆加长车内走下,脚刚一落地,才发现之前在那幢旧办公楼崴了脚,现在疼得连走路都有困难了。
可她不愿意露出一丝一毫可怜的模样,更不想让黎浩南来帮助自己,她就在站在路边,等待那车子开走。
黎浩南没有再去理会路边的舒心,而是让司机把车立刻开走,他更没有去从后视镜中看那个女人,她已经不值得他这么做。
这个女人就是太欠教训!
黎浩南一怒之下,几乎把车厢内可砸的东西全都砸了个稀巴烂,红酒瓶,里面还有半瓶红酒,将车厢内弄了个一塌糊涂。电话,移动DVD等等都未能幸免于难。
砸完了东西,只觉得太阳穴的青筋也跳得厉害,头痛欲裂,黎浩南忍不住痛苦地闭上眼,让自己的头后枕在车座椅背上。
他想,他跟她的战争以他的惨败告终,但他不会就此认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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