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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厚也不是过来凑热闹的,因为昨天刘向前给洛黎打电话,又问她什么时候回去,分社那边有点事情想找她,老年人又不想搞线上会议那一套,洛黎本来还想再多赖个两天,这下被逼得订了今天下午的机票。
他是过来接洛黎吃午饭,送她去机场的。
他刚刚其实也有听到洛黎和夏冯笑大概在谈什么,是洛黎一直没敢鼓起勇气做好准备的事情。他能听见洛黎主动和夏冯笑聊起这个,心里还是忍不住有欢喜的,那至少说明……他可能很快就会迎来自己人生圆满的时刻了!
昨天和她出去吃了晚饭,把她送到苏小小家里之后,叶厚就去她家帮她收拾行李去了,给她装了一些春季穿的衣服,最后看她的床铺有她坐过的褶皱,就伸手去给她整理一下。
结果就把洛黎一时慌乱随手塞在被子里面的小内裤给翻了出来……
也不知道是因为她生理期,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湿乎乎的。
叶厚也不敢大胆地去猜,在洛黎身上,他一直以来都不是特别有自信的那种,不自信自己做的所有事情都不会引起她的反感,所以一直都小心翼翼。
她这个大马虎,都要走了……还好自己看到了。
叹了一口气,去厕所给她洗了。
就是不知缘由地,今天就心情大好,来公司接洛黎的时候,看见她也总要想到她因为自己情动的样子。
啊,想亲她。
不想她走。
如果她不走,说不定这几天这件事情就成了……
——以上,洛黎登机后,叶厚的各种心理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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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黎一下飞机,休息都顾不上,拖着行李箱火急火燎赶到分社之后,才对刘向前这个人的雷声大雨点小有了十分形象化的认知……
明明没有什么事情,最多就是财务报告上面又发现了一处疑点,他们捏造了一个公司来做了相关交易往来凭证,虚假汇款十来万。
……可是这关她一个非财务部的行政人员什么事情???
法务部的人明明在那里。
还有他这个身经百战的老江湖。
自己能帮得上什么忙?
硬要疯狂给自己打电话把自己叫过来,搞得跟打架之前自己什么青龙帮白虎教众小弟必须满员到齐一样。
洛黎对此……无话可说。
当下就对刘向前“脸上笑嘻嘻,心里mmp”,回办公室喝杯水,扯过行李箱就回了自己的公寓。中途还不忘给叶厚打电话报平安外加吐槽这个老总。
回来早了,突然不知道应该做些什么。
她在四川这边还真的没有什么朋友的,除了叶瑾能够带自己去成都的街上走一走,她还真的找不到什么人能够陪着自己。
但是因为发生了一连串的事情,最近大家都在加班,连叶瑾这个实习生也不例外,根本没空出来和自己玩。
就剩她一个孤家寡人的在这边,这个简简单单的小公寓也没什么待的。
洛黎躺在床上睡了一觉,醒了之后,心情简直可以用百无聊赖来形容。
叶厚也因为自己耽误了两天训练的时间,明天有BK的比赛,他也在基地里面认真工作,当然,是被小刚耳提面命的。就连刚刚打电话,叶厚都是躲进厕所里面打的,天大地大,比赛最大,这个时候的经理惹不起。
全世界都有事情做,就她没有。
呆愣地玩了会儿手机之后,洛黎果断决定——去叶厚的学校看看。
第80章 惊险
川大的江安校区听说门禁很严格,洛黎就去了位于市内的望江校区。
打了个车到红瓦寺。
她早就有听叶瑾说川大望江就像一个公园一样,因为经年悠久,树木也都特别繁密。
来之前她还特意看过相关的介绍帖,所以不从大门进去,反而选择了传说中“对胖子最严苛”的小北门进去。
小北门外的蛋烘糕什么的隔着老远就飘来了香味。
其实成都就是这样一个地方,不管走到哪儿,拐进哪条不知名的街,都有各式各样的香味,尤其是火锅的香,闻着便让人食欲大动。
正值初春,川大的行道树还未脱完旧叶,就开始冒了新芽,着眼全是一片稚气的嫩绿,夹杂着灰暗明灭的枯叶。绿色的湖中游着悠闲的红锦鲤,几株荷花的残根黑黢黢的,杂乱地杵在水中,湖边上还飘着银白的柳絮…
洛黎就坐在一个暗红色的凉亭里面看着满眼的残败换新生的景色,以及偶尔抱着书路过的年轻人,还有一起骑着单车的情侣,不知道说着什么,放声大笑,而后消失在她的视野里。
耳边是几个散步到凉亭歇息的退休老师的交谈,十分日常,无非是今天的菜价哪个又跌了,自己哪天买了一把挺好用的拖把。
洛黎突然爱上了这种悠然自得的感觉。
“旧日疏影映春绿。”突然一个女声打断了洛黎幽静的思绪,她抬头看去,原来是一位颇具风雅气质的阿姨和她的老伴来了这个凉亭,也落了座。
“老叶,来接我下半句。”
她旁边那位叔叔的头发比她更白一些,但整个人站在那儿看起来精神抖擞,身体很硬朗的样子。
说话也是中气十足。
“你又开始了,我天天跟计算机、数学打交道,你却天天让我和你对诗。”
“和我生活了这么多年你都没有被我的文学气息感染?”阿姨一脸嫌弃。
“我又不是你带的研究生。”那位叔叔也不甘示弱。
洛黎看着两个人仿佛已经习惯了的斗嘴,微微笑了一下。生活的真实模样实在太美好了,这就是她未来老了之后想要的生活。
“经年红缨观新生。”洛黎笑着开口,看向那位已经被自己声音吸引的阿姨,“阿姨,您来点评一下?”
其实阿姨来的时候,就已经注意到了这个坐在凉亭里的小姑娘,长发懒卷,神色轻松,一直看着湖面的眼睛也是澄明。
给人的感觉太舒服了,光是看她静静坐着,都如沐春风。
“你说的‘红缨’是指这湖中的锦鲤?”她却不急着点评。
“有这层意味,”洛黎又用手指了一下这座亭子,“还有这经年已久的老红亭,湖中游鱼与它,一年又一年,看着新生,也想表达人世间一些变与不变、运动与静止的哲学观吧。还有,我听说川大素来的颜色就是川大红,百年川大,年年新貌。”
“不错,本来有些字我觉得不太妥,但临时所想,我也不能太苛责,你看看,把‘观’字改为‘伴’字是否多了些人情味在里面?”
“阿姨这个词用得很精妙。”洛黎也笑靥如花,“受教。”
“那你来说说,我那句的‘疏影’是什么意思。”
既然长辈主动发问,洛黎不说也不好意思。
“疏影,当指湖中那零零散散、疏疏淡淡的荷杆,恰好有影子倒映在湖面,正好应了那个‘映’字,而春绿又落了满眼,映在水里,也映在眼里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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