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就出去。”听到他回来,她说着就往出跑。
“不急,下雨了,拿伞。”
他的声音似魔力,恨不得立刻飞奔到他身边,顾不上其它,直接往楼下跑,“我很快就到。”
站在门口,外面雨不大也不小,她的伞在书桌里,也顾不上回去取,径直冲进雨里,朝着校门口跑去。
路人行人很少,撑着伞的疾步走着。
盛佳予一袭白裙,在校园里,引人频频注目。
一口气,跑到校门口,平常走路要二十分钟,她好像,只用了几分钟不到。
她大口喘着气,看到门口的车,心底一喜。
车门打开,陆沉远依旧一身黑装,身姿挺拔而立,手里撑着一把黑色的伞,冲她跑了过来。
伞撑在她头顶,带着愠色:“告诉你带伞,怎么这么不听话。”
她全身都湿透了,抹了把脸上的雨水,目光一寸不落在停留在他脸上,“忘了。”
他伸手抹着她脸上的雨水,长臂搭在她肩上,把人半抱在怀里,向车边走去。
她推了推他:“别给你弄湿了。”
“湿就湿吧。”
“那就再湿一点。”她回头,直接搂上他的腰,紧紧的抱住他。
她紧紧的拥抱,让两人步子停下,手上的伞,遮住倾斜浇灌的大雨,遮住旁边人的侧目。
他环着她的腰,抱得很紧。
心疼,自责,让他眉头紧锁,“小予,为什么不告诉我,我这个男朋友,是不是很失职。”
她抬头:“什么?”
“下次,让林阳跟着你吧,他跟了我多年,细心周道,拳脚功夫好,给你当司机和保镖,我也放心。”
她明白了,他说的是那件事。
“谁跟你说的?”不怒也不喜,知道就知道吧,现在不说,不保证以后能不提及。
“凌川。”
明白了,是去看周小沐那次吧,怪不得那天晚上,他打电话,语气里怪怪的。
她心口泛酸,头上的水滴流到脸上,她伸手抹了把脸,“谢谢你的细心安排,林阳很细心,挺好的。”
她话落,目光看向他:“你什么时候走?”
她的问话,让睿智冷静的陆沉远,心下一滞。
见他难言的表情,她苦涩一笑:“哪天?”
“小予。”他叫出她的名字。
盛佳予猛的推开他,转身往回走。
陆沉远上前抓住她的胳膊,把她拉进伞下:“小予,竞争是这个社会的主旋律,停下一步,便会被竞争对手落下两步,我能抽出的时间,都会留在国内。”
“你别跟我说工作,我是个学生,不懂社会。你忙,我理解,你一个月回来一次,二三天就走,我就等啊等,你可能不明白,我第一次恋爱,完全搞不懂应有的恋爱模式,可是,别人都不是这样子的啊。”
“你知道我有种什么感觉吗?”她苦涩一笑,甚至,眼底溢出一片晶莹。
他蹙眉,眸光暗得如无星辰的夜。
“我不知道你在外面是什么样,我不知道你在国外有没有女人,你一个月回来二三天,我就像你的情人,你的工作才是你的正室,我就是个小三,还是个偷情的小三。”
“盛佳予。”她的话,让他又心疼,又薄怒。
“陆沉远,这种爱情,就像我视你如命,你觉得有病,无理取闹。”
“给我个时间,也许我能适应,但我暂时不想以这种状态继续下去,我做不到你那么理智,冷静,凡事理得精明,你给不了我要的爱情,就让我自己一个人冷静冷静,谢谢你能回来看我,也谢谢你的关心,我回去了。”
她话落,转身,冲进滂沱大雨里。
陆沉远冲上去,抓住她的胳膊:“盛佳予,你什么意思。”
“听不明白吗,我不想跟你在一起了,你就当给我留点属于我自己的空气,我怕我会被这种关系,折磨得精神分裂。”
“你?”
“觉得我无理取闹,其实我也觉得我很无理取闹。我一个人过得也很好,没男朋友一样开心,但有了男朋友,这种等待,抓不着触碰不到的感觉,比单着一个人更难受。”她说着,推开他的手,向校门里跑去。
手臂被他抓住,她转身怒吼,眼底晶莹一片,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求你离我远一点。”
他深眸黝暗如夜,紧抿的薄唇轻启:“对不起。”
她摇头:“你没错,是我自己的问题,这场爱情里我们步调不一致,我跟不上你的脚步。”
他锁眉,心底烦闷又沉重,沉稳如他,心口却压抑得失了言语。
第六十八章
盛佳予一口气跑回宿舍, 关上门的刹那, 眼泪夺眶而出。
紧咬着唇瓣, 不让呜咽声破口而出,压抑的情绪, 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仰着头, 眼泪顺着满是雨水的脸颊上滑了下来。
特意为他穿,仙儿仙儿白色的裙装,早已湿透, 雨水打乱了发,打乱了这场久别重逢, 打乱了,她的爱情。
她不知哪里来的勇气, 能让她对他说出那些话。
她一直怕自己做的不够好, 担心哪里他不喜欢,或是跟不上他的脚步。
但她受够了这种等待,相见快乐时,又在伤感每一秒的流逝,细数着还有几个钟头, 他是否就要飞走。
她需要让自己冷静, 冷静看待这场与他的爱情。
可是, 好难受,好难受。
陆沉远回到家,陆母从楼上下来,见他一身的雨进门, “怎么湿成这样,不是坐车吗,没伞啊,助理都干什么呢。”
“妈,我上去换衣服。”
“诶,你怎么突然回来,也没事先知会一声。”
“有点事。”
陆母可是再清楚不过,他平日工作是什么情况,一年回来两三次,现在呢,一个月能回来一趟,谁的功劳,当然是爱情。
那小姑娘不错,文文静静,眼睛里的笑特别招人喜欢。
陆沉远回到自己卧室,洗手间里,水流从头顶冲下,脑海中不住回放,盛佳予在滂沱大雨的决绝的背影。
盛佳予洗了澡,穿着睡衣缩在被子里。
很冷,冷得打哆嗦。
哭了好一会儿,还是止不住眼泪,就是想哭。
她不想分开,可是,怎么都是痛,她想给自己个痛快。
陆沉远从楼上下来,换了家居服,一脸沉思。
陆母戴着老花镜,看着杂志,听到脚步声,余光瞟见他,便开口问道:“沉远,你这回来了,什么时候让小姑娘来家里坐坐啊。”
陆沉远脚步一顿,“改天的吧。”
佣人端上热茶,陆沉远端起杯子,吹了吹茶杯,虽然还是那个茶,味道基本没变,但回来喝茶,还是很喜欢盛佳予亲手泡的茶。
茶杯落下,起身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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