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有了眼前这顿饭,保姆将宁慎抱上桌,她却没有跟着照顾的场面。
宁振国说话言简意赅:“吃饭。”
宁谣没心情去搭理一个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原谅的存在,对宁振国她是虚与委蛇,因为她知道,只有宁振国都不再支持张曼雪和宁慎时,才是那两个人绝望时刻的到来。她只有强忍着恶心,利用她的好父亲走到那一步,自己母亲受过的罪,她才能一笔一笔、原原本本的讨回来。而对于宁慎,一个黄口小儿,她连下手对付他的心思都没有。只要把张曼雪击垮,宁慎以后的日子就不会好过,宁谣很清楚这一点。
宁慎却不依。以前他吃不吃饭可是拿捏张曼雪和保姆两人的最好手段,今天没有人哄着他顺着他,他面前只摆了一碗白饭,一双儿童用筷,显然是要他自己吃。对宁慎而言,这可是个他以前从未尝试过的“工程”,他怎么可能不吵不闹的就答应呢?
“我不。”软软糯糯的儿童音拒绝的倒是直接干脆,宁谣勾勒出一抹冷笑,宁振国更是下不来台,他又重复一遍:“宁慎,我让你吃饭!”
“我不嘛!”撒娇的男孩子还小,显然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想的很简单,没人喂他,他就不吃。以前就是这样的,他只要一说不吃饭,其他人都立刻“心肝”“宝贝”的叫,变着法的逗着他多吃点,他以为,现在还会是这样的。
宁谣一直不说话,安静吃着饭。越是这样,对比越是鲜明,宁振国总会忍不住把脑海里十二三岁的小宁谣和眼前宁慎进行对比。半晌,宁振国声音冷淡,说:“不吃饭,就给我滚下饭桌。”
小孩子最为敏感,虽然宁慎听不懂宁振国说的话里那个“滚”是什么意思,可父亲言语中的厌恶根本不加丝毫掩饰,宁慎能感觉到,父亲好像没那么喜欢他,忍不住“哇”的一声哭出来。
宁谣才吃了两口饭,就匆忙擦了下嘴,耳边小孩子哭起来实在是吵,她能做的都做了,也看得出,宁振国这时很是讨厌宁慎,她没那心情听宁振国教训他儿子,同时也想在火上再加一把火。于是她说道:“我不吃了。”
宁振国看到宁谣碗里的饭分明没动两口,一想到她是因为宁慎这样,心中怒火更甚,他抹下面子说:“让他们把宁慎带下去,你再吃一些。”
宁谣一脸无所谓:“我饿一顿倒没什么,宁慎还是小孩,又从小在宁家长大,他母亲宠着他,没吃过什么苦,饿不得。”
“有什么饿不得的。”宁振国沉下脸,“以前就是太惯着他了。跟你一比,宁慎差的远了。”
宁谣心里冷笑,之前宁振国教训她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两人才说了几句话,一个华服女人跌跌撞撞从客厅那边闯进来,几名黑衣保镖跟在她身后,看到宁振国后,羞愧低下头:“对不起,宁总,我们没看得住夫人。”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三章 离婚
其实,哪里是看不住张曼雪呢?那几名黑衣保镖如果连张曼雪一个女人都看不住,那才是真正的笑话。想必张曼雪是用了一些威逼利诱,用“宁夫人”的名头逼得那几个保镖对她的态度不敢太造次。再加上她是女人,保镖们不会看她看得太死,闯出门的时候,张曼雪又用身体去碰撞那些保镖,她可是宁夫人,那些人哪里敢碰到她身上不该碰的位置,这才让她安然闯了出来。
宁振国想到几条关窍,阴沉着脸,毕竟家丑不可外扬,他还是扬扬手:“出去吧。”
黑衣保镖应声而出。宁谣原本想要回卧室,眼下也不急着离开了,反而是浅啜一口花茶,静静坐在饭桌前看好戏。
张曼雪的衣着依旧光鲜,可神态却是从未有过的狼狈,哭的梨花带雨。若是以前,宁振国也许还有心情安慰她两句,可自从知道这个女人蛇蝎心肠,下药害宁谣还摆出一副慈母的虚假面孔,宁振国多看她一眼都觉得恶心。夫妻情分,这种没用的感情本不存在于宁振国的字典里。
张曼雪抱着怀里的宁慎,母子二人相拥哭哭啼啼了一会,宁振国听了更是厌烦,说道:“谁准你私自从阁楼里出来的?要是你费劲闯出来,只是为了抱着你儿子哭,那你现在可以带着他滚回你阁楼了,想怎么哭我都不会多问。只一点,别在我眼前烦我。”
张曼雪不可置信的抬起头,禁足了一个她还不够,难道现如今还要搭上她的儿子吗?
余光瞥见坐在一旁稳如泰山的宁谣,张曼雪嘴角一僵,低垂下的阴戾双眼满是掩饰不住的刻骨恨意,如果不是宁谣,自己又怎么会落入如此境地?宁谣可倒好,如此悠然自得的看自己出着洋相,这让她如何不恨?
张曼雪双眼空寡,盈满泪水,时不时瞟几眼宁谣,期期艾艾说道:“老爷,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不该因为自己做模特的时候心艺娱乐帮过我,就和李强东走的太近,让他有了诬赖我的可乘之机,害了谣谣。也许……也许他是听了别人的指使,老爷你知道的,娱乐圈手段那么多,这分明是把我往枪口上推啊,我怎么会这么傻?”
眼神和话外音这么显而易见,还以为她是傻的吗?宁谣冷嘲一声,不留情面道:“怎么,你的意思是,我故意给自己的牛奶里加过量安眠药,串通李强东让你背了这个黑锅,是吗?”
“我,我没有这样说!谣谣,我这么爱护你,你不帮我说好话就算了,可不能再捅我一刀啊,我打心眼里疼你,你这可是戳我心窝子啊!”张曼雪声泪俱下,唱作俱佳,演技宁谣看了都忍不住想要拍案叫绝。她抹了把眼泪,继续说,“谣谣,我知道你一直不喜欢我们母子,但事情到了这个份上,你觉得不够吗?如果不够,你还有什么气,都冲着我撒。阿慎还小啊,他还是个小孩子,是你弟弟,我们大人之间的恩怨,不要扯到阿慎身上。”
宁振国眸色微寒,冷眼旁观张曼雪如泣如诉的哭诉,他想要出声打断,却见宁谣慢慢走到张曼雪面前,蹲下身子,眼瞳微眯,神色倨傲:“张曼雪,我宁谣从头到尾都没看得起你,也从来没想过你和宁慎有资格威胁我的地位,这十几年,我从来不否认我对你的厌恶,哪怕我有一天有过将你视为对手这样的想法,你就不会过的这样舒服。”
“娱乐圈是脏的很,你没嫁进宁家之前,难道不是在污水里摸爬滚打那群人中的一员吗?你以为你有多干净?”
“我看不起你,我针对你,这么多年你看不明白?我有的是手段对付你,为了拖你下水而糟践我的身体,这种傻事,我宁谣不会去做。”
宁谣站起身,午后阳光透过窗帘散落在她的脸上,配上她傲慢的脸色,有种动人心魄的美丽和冷酷,她说:“我没有理由设这样一个局害你,毕竟,父亲说的很明白,只要有宁氏一天,我的股份就不会少,怕是你,因为担心儿子仅存的股份被人抢走,会不会做出不理智的事,我就不知道了。你觉得呢,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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