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人指着脸上的掌印,欲哭不哭的对那个男人撒娇道:“傅哥,你看姐姐,把人家打的,都肿了,我知道错了,人家也只是太在乎你,怕姐姐回来把你抢走嘛,都说打人不打脸,看在傅哥的面子上,也不能下手这么重啊,让我怎么见人啊”
那个男人脸色有些阴沉,只是对着女人说:“自己乖乖去敷药”
女人还想说些什么对上男人的眼神心有不甘的只得上楼
妈妈让我坐着乖乖的等她,然后和那个男人在书房里谈了好久才出来,等回去的时候那个男人跟妈妈说:
“她的身体都流着傅家的血,她永远都是傅家的大小姐。
妈妈拉着我的手,告诉我说:妈妈要出去一趟,时间有点久,你先在爸爸这里待一段时间,不是最喜欢坐旋转木马,玩卡丁车嘛,不是说想爷爷和小乌龟玩嘛,等周末了可以让爸爸带你,或者送你去爷爷家住,等你把所有好玩的玩遍了,妈妈很快就回来了”
为了不让妈妈担心,阿初乖乖的点头,她紧紧的抱着,然后自然的挥手告别。
自己中妈妈从来都不回哭的,那一次,和父亲离婚时,净身出户,一手拉着行李,一手牵着阿初,冷静的安排好一切。
那次,在她转身时,我分明看到泪水打花了脸上的妆。阿初见过她各式的模样,一身白色旗袍,端庄优雅的,一袭红色礼服,妩媚妖娆的,一套黑色制服,精明干练的,她从来都是最讲究的,妆容,不容有一丝一毫的不得体,而那次我永远都记得她的狼狈,却没能理解她的伤悲。
只怪那是太小,还没学会坚强,就算强插上了翅膀,没有你在身旁,又怎学会飞翔,我只想做只雏鸟,在你爱的抱扶中嬉闹,撒欢,每天睁开眼,客厅里飘散着豆浆油条的清甜,每天在二楼的阳台上看院子里那成片的蔷薇,你说等花开,带我乡下观光,噩耗来的措手不及,我还没来得及建好心理防墙,八岁的娃娃怎么能坦然的接受了死亡!
正文 回忆的伤(2)
夏季应该是闷热的,潮湿的、太阳似乎在不断地刷新着人类的承受底线,看着迟迟不肯归家的日头,八岁的孩子,欢快数着手指头是一会皱眉,一会傻乐,一副天真可爱不知愁的模样。
看到熟悉的人,一路小跑,打理的整体的羊角辫在胸前来回摆动着,头上沁着晶莹的汗珠,一边用那肥嘟嘟的小手擦着,另一只小手挥舞着,大大的眼睛因开心而弯弯的,人还未到就软软糯糯的声音便到了,
“小东叔叔,我妈妈那,是不是来接我了,”
“那个笨女人,害的人家担心了那么多天,小东叔叔?”
看着这个孩子殷切又傲娇的小模样,小风第一次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久久的不到回答,孩子弯着的眼角垂了下来,急忙开口:“叔叔,笨女人是不是受伤了?没有我在身边笨女人肯定又犯马虎了,都说了我是吉祥物了,肯定遇难成祥,逢凶化吉的,没事,肯定会没事的”最后一句带着微弱的哭腔。
“你妈妈在医院,三少让我来接你"
小姑娘利落的爬进车里,双手紧攥着书包,眼睛直盯着前方,一路上安安静静,天气异常的闷热,仿佛要把人胸腔的空气全都要挤出来一样。
“小东叔叔,她会没事,对吧?”
“阿初,一直是个坚强的孩子,阿初,乖,不怕,爸爸陪你进去”
“爸爸,你告诉我,告诉我,她没事,她没事,他没事的,是不是,是不是啊”
“阿初,你妈妈她走了,她真的走了”
“我不信,我不信,她只是睡着啦,又赖床了,每次都是假装不醒,非得我叫好几次她才会醒的,这次也是,最幼稚了”
“阿初,听话”
“我不听,不听,我不要听”阿初哭着说着,用手擦去阿初脸上的泪水,却越擦越多
“傅尔初,你想让你妈连走了,都不得安宁吗?她累了,该好好歇歇了,我们不要打扰她好不好”
“好,我听话,我听话”
小丫头稚嫩的嗓音,一声声的打落在众人的心脏,似乎所有的人一瞬间都成了哑巴,静默,死水般,只有墙上“哒哒哒哒”的钟表的声在提示着什么。
小丫头急促的走到床边,床上的女人,苍白,安静,从背包中拿出随身的小梳子,轻轻的把脸边的碎发梳理好,动作轻缓,温柔,生怕弄疼了。
”我妈一辈子生的漂亮,活的漂亮,死了,也得必须漂亮!你们先出去,我的负责把我妈打扮的漂漂亮亮的,不然我怕她生气!”
所有的人陆续的走出,那喑哑的声音却烫着
“每次回来都在外面把自己整的尽量的干净,为什么这次要搞得这么惨啊,你起来啊,起来啊,别躺着,我不怪你这次走那么久,真的,你起来,起来,睁开眼睛看看我,看看我啊……
呜咽,嘶哑的声音生生的灌入每个人的耳渦里,有些痛是那样的明显,你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有些事就算身临其境也不能感同身受,一瞬间,所有的美好,都破碎了。
学校里请了长假,阿初每天待在家里,饿了就吃点面包,喝点水,然后就默默的窝在沙发上一动不动,一切都没有变,唯有家里的养的富贵猫死了。
所有的悲伤,所有的难过,所有的疼痛,都随着那小小的盒子埋在地下,也许有一天会腐烂,会消失,也许会生根,会发芽,谁知道那,没有人关心,没有人在乎,这个世上爱她的人就这样毫无顾忌地离开了,就这样轻轻地抛开了尘世中唯一的牵挂!
落城的一切似乎都没有变,天还是那样的炎热,阳台上的衣服还依旧在风中来回的荡着,楼下摆摊卖馄饨的大爷还是中气十足的大声吆喝着,便利店的音乐播放的依旧是五月天的单曲循环。
皮破了,缝合上药,三天五天,亦或十天半月的好了,骨折了,打石膏上钉板,三月五月,休养个小半年一年的也好了,身体上的伤,再怎么严重,总有一天会痊愈,可心要是伤了,破了洞要怎么缝补!
正文 回忆的伤(3)
八岁的孩子,本该有一个花一样的童年,自从那个人走了,孤独和寒冷成了阿初童年的所有的缩影。父亲依旧是每天很忙,阿姨会让保姆定时送来吃食,但从来都是热了,冷掉,或者饿极了时用手抓着塞进嘴里。
门铃响了一直响个不停,阿初从床上爬起来,光着脚,衣服皱巴巴的,头发乱糟糟的,看着门外的人,有气无力的说道:
“叔叔,你怎么来了?”
“感冒了?有吃药,看医生了吗?”
“吃过药了,睡一觉就好了。”
“平时也只有一个人在家吗?”
“有保姆”
“你爸爸,阿姨哪?”
“爸爸去公司了,阿姨去接姐姐了,爸爸说,我过一段时间才能去新学校”
“叔叔今天来是有件事要告诉你,”看着小风欲言又止,阿初忙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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