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我推着你走吧!”
“我自己来!”
他坚持。
严正也就只能够松了手。
“你到楼下去等着我吧!”桑葚扔下一句话,不熟练的推着轮椅往前面去了。
严正站在他身后,看着他的背影,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的坚持!
这走廊,是之前每日都要走上几遍的,她和他一起走过的,他一个人走过的,以及她一个人走过的,五年来,他们曾无数次走过的,桑葚每往前面一步都会觉得这一处有她走过的样子,以及耳边会回荡她走路时发出的脚步声,她心情好时,脚步声是轻快的,她心情不好时,脚步声是沉重的,有时候她要找十五,就是会猫着腰身走,脚步特别轻特别轻。
正文 第188章 :让人心疼的男人(2)
真的就像是她没有离开过一样,她其实没有离开过。
轮椅行至一扇门门口,停下,很久,久得在那边看着的严正都险些要走过来看看,他是不是又出了什么事情的时候,桑葚才抬起一只手将门推开。
门推开,一阵清香袭来,那是她洗发水的香味,这一阵香味,很清很淡,她向来是不喜欢什么浓郁香味的,可就是这么清清淡淡的近乎没有香味的香味让他初初和她睡在同一个房间里身体有了剧烈的反应。
清香还在,人呢?
“浅浅!”他低低的喊一声。
没有人应。
是没有听到吗?
手术,昏迷,不进食,他身体的体能消耗有些大,声音根本喊不出来,此刻他尽着自己最大的能力去大声的喊“浅浅!”
第一遍没有人应,第二遍加大了声音还是没有人应。
桑葚开始着急,他推着轮椅往里面去。
里面很安静,她向来是安静的,长的也不是很漂亮,扔进人群里面,没人能惊艳到一眼就能将她再提出来,充其量算个甜美可爱,这样的女孩子,对于阅女人无数的他来说,又算得什么呢?
不算什么的!偏偏的,就是这样的她,根本不起眼的她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全世界的女人竟然好像都是死光了,只剩下这么一个小不点儿,缠进他的眼里,又霸进他的心里,怎么除都除不掉。
“浅浅!”桑葚一边喊着她的名字,一边四处的去找,从房间的小厅室到浴室,算大的地方,东西全部一方,也就那么一点儿,甚至是一眼就可以把整个房间都看完的,压根藏不住人。
桑葚找了一边,不死心,他推着轮椅到衣柜前。
长手一伸,衣柜打开,各色各样的衣服冲入他的眼睛里面。
粗看,好似什么都没有少,事实上什么都少了。
她常穿的衣服全部都不见踪影,剩下的都是他给她买的,除了几件他要求着她穿过几次的衣服之外,其余的是连标签吊牌都没有剪掉的。
桑葚的手几乎是颤抖着关上衣柜门的,门甫一关上,他立刻的转了个方向,找到房间一处角落。
是十五住的地方,有个小小的猫窝还有一些供着小猫玩的玩具。
什么都没少。
桑葚心里下意识的一松,很快想起什么,他张嘴,不再喊季子浅,而是喊另外的,他喊十五。
十五是她最为喜欢的猫,只要十五还在,她就一定还在,就算是,就算是走了,那么一定也还会回来的。
“十五,十五!”十五那一只猫是比他这个人都还要重要的存在,桑葚向来不喜欢它,现在他无比喜欢那一只猫,无比希望它能够出现在他的视线。
都是空的,喊的喉咙都沙哑了,找遍了房间的角落,都没有那一只猫的影子。
桑葚有些颓然的垂下双肩。
不过很快的,他再次想到什么。
他推着轮椅,很快的出了房间。
严正一直等在外面,见他推着轮椅出来了,以为他是要走了,就要朝着桑葚接过去。
没想到人家出来擦着他的身子就过去了!
正文 第189章 :让人心疼的男人(3)
“哎哎哎!你这是要去哪里啊?”怎么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他操控这个轮椅的能力就变强了?严正好奇着。
前面桑葚压根没空搭理着他。
他推着轮椅直到走廊最末,停在一间房间门口。
这一次停留的时间更久一些,他甚至还在外面自言自语起来。
他说:
“浅浅,你一直不准我进这个房间,到底是为什么?这个房间里面到底藏了一些什么秘密呢?浅浅,现在你是不是在房间里面?”
“浅浅,现在让我进去好不好?我就进去看看,你不要生我的气!”
……
他自言自语了大概有十几分钟长的时间,他才抬手扭开门。
这间房间是要钥匙的,只有季子浅有,虽然这样好像并没有什么用,门只要他想要打开,家里没有那一扇是不能够的,只是为她留着足够多的私人空间,他抬手一扭,是没想到这茬,自然而然的去,扭的时候才想到要钥匙,可没想到门竟然是开了。
他心咯噔一下,竟然还是有几分紧张的,窥探有关于她的秘密。
手撑着门板,一点一点推开。
里面是一片纯白色,还有少许的其他颜色,是画画用的颜料。
这里是她的画室。
这其实倒也不难猜!
桑葚推着轮椅进去。
将房间里所有全部揽入眼中。
画架子,画笔,颜料,还有画纸。
一切看起来很有条理,没有什么特别的,但桑葚知道这是被人动过的,画架子上没有画纸,地上画纸乱了一地,如果季子浅在是断然不会允许这样凌乱的场景发生在她的秘密基地的,至少基于他对她的了解是这样的。
所以她来过,与那个男人一起进了曾属于他和她的“家”,将所有有关于她的东西都带走了?眼眸里面忽然刺入一点东西。
他往前面去,是一张藏在洁白画纸下的被画过的画纸。
上面是一双眼睛,还有一个大概的脸部轮廓。
依靠着这两点,一般人都是判断不出来的。
但桑葚能很快的辨认出来。
不是熟悉,不是过目不忘,而是因为这个男人是她喜欢的那个男人!
她的秘密是那个男人!
她的心里是那个男人!
再无别人!再无别人!
像是有人在心头用力的开了一枪,桑葚脸色发白,抓住那一张画纸的手,手背上青筋一根根的暴起来。
这满室的空和寂!
终于,还是,不得不相信了!
她是走了!
走的那么干净利索,走的那么彻底决绝!走的让他的心疼的无以复加!
……
桑葚微微的仰起头,外面是刺眼的阳光,他迎接着,眼睛因为受不了而疼痛,他却没有什么动作,直到一阵温热涌上来,他才猛的抬起手覆在眼睛上面。
他保持了这个姿势很久,很久,久的好像是他这一辈子一下的从二十几岁跳到了八十几岁,久的好像他很快很快就要死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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