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双手扶住轮椅转动它,往房间外面去。一路到门口都是畅通无阻的,并且开门的把手设计的很低,他手平着伸出去就能够握住拧开,从这些细节看的出来,房间的设计是专门的无障碍的,他伸手开门,才刚刚拉开,一个东西从外面冲了进来,直接往他的怀里,那一股子冲击的力度并不小,甚至让他的轮椅往后退了一些。
“十五,不许调皮。”他出声,声音清冽,也很好听,隐隐还带着一股子的宠溺。
“汪。”窝在他怀中的那东西似乎也是知道他并不是真的责怪,在他怀里汪汪两声。
“下来。”他视线下移,再次出声,而我们的视线跟着过去,可以看到他怀里窝着的东西,有半个人高的狗,品种大概是藏獒,但“性格”可一点儿都不像是“藏獒”的种,瞧着它窝在男人的怀里的模样,简直就是一个撒娇的小孩儿一般。
“唔!”十五可怜的咽呜一声,狗身子慢吞吞的从他身上下来。
“你怎么什么好的不学,跟你女主子一样学着撒娇!”十五虽然从男人身上下来了,却还是立在男人的面前,并不移动,一脸的可怜兮兮,那模样像极了那小孩委屈时,他禁不住伸手揉了揉十五的头,再说话,声音有点儿哑,隐约还有股子悲凉。
一人一狗在房门口待了一小会,一小会之后,男人推动轮椅往外面出去,而十五跟在他的身后。
他从房间出来,穿过客厅,进了厨房,厨房的流理台,整个的设计也都是低矮的,他能够很便捷的操作那些厨具,包括煮饭用电饭煲,炒菜用锅铲。
“今天想吃什么?”
“肉?”他侧着头,身边站在十五,他开口说话,仿若是征求它的意见。
“汪汪。”十五显然是明白意思的,它汪汪叫两声,又狗脑袋儿直摇,那模样真是极端不像凶狠得藏獒,可爱得像博美犬。
“那你想吃什么?”见它摇头,男人再问。
“呜呜。”十五咽呜两声,往那边走开,没一会儿回来,嘴中叼着一个鸡翅,它嘴里叼着东西,发出的声音很小,但明显是在告诉他,它要吃鸡翅。
而男人并没有马上的回应它,只看着它口中叼着的鸡翅,目光放的有些远,仿若是陷进了回忆。
……
“不委屈了,我们就回家,回家深深给你做好吃的好吗?”
“可以吃鸡翅吗?”
“唔,晚上吃那个太腻了!不过偶尔一次也还是可以的!”
“那深深,我们快点回家吧!”
“好!”
……
那是那一年的那一天?时间长的,他自己似乎都有点儿记不清楚了,唯一记得是那是她刚刚来自己的身边,他带着她去见陆湛他们,她在云锦书那儿受了委屈,他哄着她,说要给她做好吃的,往前一回,给她做过鸡翅,她便直惦记着,那一回闹着要吃。
可如今那个在他身边闹着要吃鸡翅,喊他深深的小女孩儿在哪里?他的小女孩儿在哪里?
“呜呜。”十五大概是见他沉默太久,一直在他身边来来回回的走,是撒娇,告诉他,它强烈的想要吃鸡翅。
而回忆的线,在十五的咽呜撒娇声中遽然断裂,男人双眸狠狠一闭,再睁开,那一双深邃好看的眼,微红,他伸手摸摸十五的头,声音低,仿若自言自语“浅宝,深深很想你”。
正文 第77章 我们都痛之浅浅篇本卷终含V活动
“你已经很多天没有吃东西了?”
“跟我回家好么?”
“怎么不愿意么?以后和我一起生活?”
“不会打你的,会给你吃的!”
……
“海蓝,过来这儿!”
“你愿不愿意和我姓?”
“恩,就是!愿不愿意做深深的浅宝?”
“深深的浅宝,以后没有蔚海蓝,只有季子浅,季司深的季子浅,愿意吗?”
……
“愿意,深深,我愿意!深深!”一声尖叫划破寂静的夜,漆黑的房间,透过天空月色,可见一个女孩儿从床上翻坐起来,她动作很剧烈,像是受了极大的刺激。
“怎么了?”低哑的男声从旁边响起,带着刚睡醒的慵懒,不,该说是吵醒,他拉开房间里的电源开关,昏黄的灯色中,房间里面的一切渐渐清明,是极致的白,沙发,床,还有铺在地上的地毯,纤尘不染,像是彼时站在床前的男人,穿一身白色的睡衣裤,干净整洁,好似从天堂下来的天使,但这个男人,表面看起来似是天使,纯洁无暇,实际上,骨子里是个狠毒肮脏的主,自然,不是对她。
“我没事。”女孩抬眼对上他的目光“对不起,吵醒你了!”
“做噩梦了?”男人摇头,在床边沿坐下,并不靠近女孩儿,只是目光锁在她的身上。
“恩。”女孩儿点点头,黑色的如绸缎般的发遮住了她半边的脸颊,显的可怜又可爱。
男人摆在膝盖上的手指不由的动了动,想要去抚上她的头发,最后没有动,只是说“那睡吧!”
“我现在睡不着。”小女孩儿微抬了下头看他“我想出去坐坐,你先睡吧!恩,你睡到床上来吧。”说着,她翻开了被子,下了床,往着门外走。
“你现在出去会吵醒母亲的。”看着她往外面走的背影,男人心中噎了一口气,有些话不符合他一贯说话风格,却最终却还是出了口。
“对不起,我忘记了。”女孩儿的脚步顿住“那我去阳台。”说完,她不待男人回答,转了一个方向,对着阳台走出去。
“等等。”她快出门,又被喊住。
“也不可以吗?”她问的话,让人有几分心疼,也有几分恼怒。
男人眉头狠皱,起身急切,提了外套走到她身后“不是,只是现在天冷,披件外套!”他本是文质彬彬,极有风度的人,这一番动作做下来,是有几分的粗鲁。
只是他的情绪,她从未会照顾到,无论知道还是不知道。
“谢谢。”听,她就是低低道了一声谢,就推开玻璃门,走到外面的阳台上,男人站在她身后,苦涩的拉开嘴角。
……
这几年,是经济高速发展阶段,所有城市工业相继崛起,污染稍有严重,臭氧层破坏厉害,南方城市的冬天已经很少下很大的雪了,但是两千零八年的冬天,下了一场连续近半个多月的大雪,各高速公路封堵,不通电,食品无法传输,很多在外地的人无法回家过年,是一场很大的灾难,可以与同年S省大地震相比,甚至要有过之而无不及,因这是全国性的,若要追溯,大概最合适相提并论的是两千零三年的SARS。
现在是两千零八年,离两千零三年已经过去了五个年头,五个年头,过的时候,觉得很长,实际上,不过是一转眼,一转眼,五年就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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