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景林不松手问:“你不是说你会弄丢吗?”
乐言道:“先放我这,从医院出来给你。”
时景林立马明白她的意思,她这是不想让人知道她和他的关系,他松开手紧盯着两本红本本,直到它们放进乐言包里,才收回视线。左腿搭上右腿膝盖上,双手搭在上面,目不斜视气压低到极点。
乐言心想:他这是怎么了?莫不是临时要反悔?就算是他反悔她杀了他,时景瑜也还是没得求啊。
这是一场不公平的交易,先稳住,他刚刚提到戒指就说戒指吧。
乐言往他身边靠,她的身体紧挨着他的身体,手搭在他大腿上,哄他:“从医院出来,我们去买戒指。”
戒指是种仪式,当你无名指上带着只戒指就代表你结婚了,这比拿着本结婚证在外面炫便利多了。
时景林心情由阴转晴问:“你喜欢钻的还是翡翠的?我喜欢钻的,5克拉以上的要预定,从医院出来先买个小一点的,等大的到了再换。”
前世的时候他给她定了不知道多少克拉的,在她看来非常大的钻戒,戴在无名指上比她指头还粗,能闪瞎眼。她不喜欢,总觉得出门要被砍手。他非常喜欢,只要出去一定要给她戴上戒指,不容她有任何反抗。
乐言轻声和他商量:“小的就好,大的就别要了,太张扬了不适合我,万一带出去被人砍掉手怎么办?”
时景林道:“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我还是觉得大的好,戴出去别人一眼就能看见你手上的戒指,这样他们都知道你结婚了。至于你说的这种情况,我想过几率不大,真遇上你直接把戒指扔给他好了。”
原来非要让她戴戒指是这个原因,乐言无言以对,竟又心疼起当年的‘他’,为什么不跟自己说清楚?非要用强硬的手段。
驾驶室的司机师傅觉得这刚结婚的小两口真好玩,上车的时候男的看女的发脾气,像条小狗似的摇啊摇尾巴,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上车后男的不高兴,女的就一句话男的心情好了,她不知道,不停地偷看他的脸色,生怕惹他生气。
这小姑娘长得挺好看,脑子不怎么好使,她只要发发小脾气她老公就会对她百依百顺的,这么简单的事怎么就没看出来?
不由得从后视镜里多看了她几眼,撞上时景林的目光,打了个寒颤。
时景林揽住乐言的肩,另外一只胳膊环上挡住她的脸,乐言扒开她的胳膊问:“做什么?”
时景林道:“听话点,不听话不去医院。”心想:以后不能再坐出租车。
乐言怏怏地应了声:“哦。”
司机师傅差点笑出声,自己年轻时和他一样,总担心自己老婆被人抢走,事实上她长得一般。
这小伙子别人多看他老婆一眼就不高兴,占有欲可真强。
时景林出现在医院,时海惊喜地只差没给他磕头,拉着他的手不停地说:“谢谢你能来,谢谢,谢谢……”
对于这个父亲时景林早就没了感情,以为自己铁石心肠不会动容,看到卑微如他,心依旧难受。
他抽回手不作任何停留直接去医务室,在骨髓移植前他要做一系列检查,前五天每天定时注射针剂。医院效率极高,几个小时做完了全身检查,身体没任何问题。
因为时间紧迫,当天他就注射了针剂,从医院出来已是晚上七点多,时景林拉上乐言要去买戒指。早上喝的酒,现在能自己开车,他打电话让王叔开车来医院。
时景林从王叔手里接过车钥匙,拉乐言上车,推她到副驾驶,替她系好安全带,在她额头上亲了下说:“去买戒指。”
开车直接去珠宝店。乐言觉得他应该休息,他觉得这是件非常重要的事,两人的分歧最终还是时景林胜,他答应乐言买完戒指就回医院。
晚上这个时间段珠宝店快要打佯,时景林是VIP客户在单独房间接待。服务员拿出十款婚戒让他们挑选,乐言心不在焉随便指了款,时景林挑这个以个头来论,没有太多的喜好,她喜欢就好。
“给您包起来。”
“不用。”时景林拿起女款要给乐言带上。
乐言现在是什么都无所谓,她大方地伸出手,任由时景林捣腾。
她的手漂亮,如玉石般泛着柔和的光,粉指甲晶莹剔透,钻戒带在她手上像一粒尘埃落在湖面上,没有丝毫波澜。
手还是那只手,没有人注意到她左手无名指上的钻戒,带了如同没带。
时景林不满意,沉声问服务员:“有比这更大的吗?”
客人生气温度都降了几度,服务员低头道:“没有,再大的需要定制。”
时景林有些燥,他半夜跑这里来是为了什么?就为一个戴了跟没戴一样的戒指?这种戒指买来有什么用?
他本就是个冷脸,这会更加阴沉,VIP客户得罪不了,拿着戒指的服务员战战兢兢的。
乐言都不知道他为什么发脾气,他在出租车上也说了,大的以后定制,以后那就是以后再说。
谁知道以后是什么样?时景瑜好了,谁还管他以后。
这服务员也够倒霉的。
乐言拿过男款,搭住他的手,把戒指送到他无名指上,然后拍了下,抬起他的手说:“你看,挺好的。”怕他还不高兴,给了他一个甜甜的笑。
时景林很受用,特别是她笑的时候,第一次见她笑,闪得他眼晴疼。
抬起手看看他这只,再看看她手上那只,小是小了点,跟他这个配一对不是。这么想也就不太执着‘大’,再等上几天,证都领了又不缺这几天。
拉着她要回医院,那边有人喊他:“时总,我们经理找你有事,就耽误你几分钟时间。”
时景林以前陪母亲来这里,与经理只是点头这交,这会找他有事?觉得这事蹊跷正要拒绝。
乐言道:“几分钟时间,说不好人家真有事。”
她这么说,时景林觉得还是去去的好,跟着服务生去了经理办公室。
乐言坐在沙发上,抬起左手,对着灯光看手上钻戒,切割成心形的钻戒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乐言想:不是挺好看的,他发什么脾气?
再放下手看,还是很好看,自恋的觉得自己眼光不错。
“漂亮吗?”VIP室门口传来记苍老的声音
乐言抬头望去,见时景林的外婆尹明珠柱着拐杖,缓缓向她走来,王笑笑跟在她身后,越过尹明珠的肩膀,用一种阴森森地目光看着自己。
她眨眨眼想:她们怎么这个时候来了?显得无辜又可怜。
尹明珠看到她这副机模样就来气,‘嗒嗒嗒嗒’走近,没有任何预兆地提起拐杖打在乐言背上。她年纪大,下手一点也不轻,乐言闷哼声趴在沙发上一时爬不起来,背上火辣辣地疼。
她抬手拐杖正要落下,王笑笑突然扑过来护住乐言,她这一拐杖落在了王笑笑身上。这次比上次更重,乐言都听到骨头‘咯咯’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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