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她的脸上故意露出了几分害怕。
“乔将军,谁知道你追那几个人做什么?这里是深山,可你就这么走了,将我一个人丢下,你说我能不叫你吗?万一山里有什么狼、老虎之类,我一个人多危险啊!”
看着任长宁无辜委屈的模样,乔羽铠一想她说的的确有理,面色这才缓和了几分,不过却仍旧看得出来很生气,板着一张脸一声不吭地站在那,如同一个木桩子似的。
任长宁表面上装出一副忐忑不安的模样,心里却是不由暗喜,至少乔羽铠没能追到徐千晟他们。
而且,她巴不得乔羽铠不说话,省得他一会问她这个是不是药,这个药能治什么,这个东西能不能吃……
被他当成一本植物百科全书,是会让她分神的好吗,现在她还能安安静静地采药了,多好啊!
十几里外的一处林中,确定甩开了乔羽铠后,徐千晟六人正在一棵树下短暂停留。
“凌风,他就是乔羽铠?”
“是的,少主。”
“凌风,那你觉得他是敌是友?”徐千晟的记忆还没有完全恢复,但是看到乔羽铠时却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凌风不知。当年你身边的每一个人,都可能是出卖你的人。”
关于出事的记忆,徐千晟能记起的只有一丁点片段,他所知道的事情都是凌风他们告诉他的。
去年三月,父亲还是义川王,母亲还是义川王妃,他还是义川王世子。
因为父亲和西北大将军乔子仪是至交好友,时逢乔子仪五十岁大寿,父亲便带着他和母亲来到北咸城,前来给乔子仪祝寿。
只是他们谁都没想到,这次西北之行会是他们一家家破人亡的噩梦。
此刻他踩在脚下的这座山,叫做石连山。
去年,今日,同一座山。
去年的三月,石连山的梨花开了。
听说石连山的梨花很美,漫山遍野都是洁白,犹如三月落雪一般十分美丽。
他们一众人前来赏花,父母和乔子仪他们一众长辈同行,而他则是跟着乔羽铠等一众年轻人同行。
谁料想,他们玩得正当兴头之时,梨花林中却窜出了许多黑衣人。
那些黑衣人招招致命,使得所有人不得不逃亡。
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没有多人知道,因为当时的人基本上都已经死得差不多了。
他们一家人,父亲被重伤双腿,从山顶滚下了山坡,幸得被心腹最后找到才免于一死。
而他一路逃亡到了大钟镇的山中,最终却也遭了毒手,坠入了野狼谷中,被宋富平救下才保住了一命。
至于母亲,却是至今下落不明。
父亲找了一年之久,都未能得到母亲的踪迹。
徐千晟心底有一个希望,希望母亲是因为和他一样失忆了,不记得过去的事情,所以他们才找不到母亲,可是他们一家人总会再次团聚的。
“少主,要不要我去杀了乔羽铠?”凌风问道,刚才乔羽铠已经认出了他,也猜到了徐千晟的身份,他们此次石连山的行踪已经暴露了。
徐千晟微微摇头:“不用。上次我们被黑影卫伏杀时,那只老狐狸想必已经知道我没有死。杀不杀乔羽铠,已经不重要了。目前,我们最重要的是尽快找到母亲。”
“是,少主。”凌风应了一声,想起任长宁那会和乔羽铠在一起,想问要不要管她,或者说是提醒提醒她。
可是看了看徐千晟,还是忍住了。
不说任长宁本就聪慧非常,必然不会让乔羽铠知道她认识他们,更不会让他们置于陷阱。
就算是她瞒不过乔羽铠,被他看出了什么,她自然会有少主关心的。
徐千晟望着远处,眸光忽明忽暗,一阵沉沉浮浮。
关于曾经的记忆,是别人告诉他的,但是那些疼痛和仇恨却那么深刻地烙印在他心里。
从决定重新做回徐千晟开始,就注定他曾经的朋友不会再是朋友了。
母亲他一定会找到,当年的真相他也一定会找出来。
这份仇恨,他永远都不会忘记的。
不管前路在哪里,他一定都会走下去的。
这一天,任长宁的石连山之行并没有收获到多少当地独有的东西,但她并不失落。
光是沙苁蓉和黑枸杞这两样,她就已经很满足了。
当天回到军区后,任长宁就向乔羽铠辞行了。
唐君鸿只计划在北咸城留三天,明天就是最后一天了。
是以,明天她会在北咸城游玩一天,顺便采购一些东西,然后后天就会随唐君鸿一起前往皇城。
乔羽铠一直都板着张脸,临到任长宁辞行时,面色才稍有缓和。
“长宁,此番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珍重!”
“乔将军,珍重。”任长宁没有问乔羽铠认识徐千晟的事,就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不过,她在心里做了决定,等到再见徐千晟时,要问问他和乔羽铠是怎么回事。
别的不说,至少要知道乔羽铠是敌是友不是。
临离开军区前,任长宁还见了宋清峻一面,兄妹两人自是一番不舍的分别。
任长宁让宋清峻保重身体,等到她从皇城回来时,还会再来看他的。
宋清峻一直将任长宁送出了军区,直到她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视线中才返回了军中。
任长宁回到客栈时,宋清涵和唐君鸿、唐意茹还都没回来,她就回了自己的房间,专心进到空间干活。
到了晚上,任长宁忙完出来,准备去看看宋清涵回来没有。
可她刚打开窗户,就看到对面的房顶上站着一人。
正文 第214章 只要安好
只见那人一身黑衣,身影似与夜色融为了一体。
身长玉立,浑身上下笼罩着一层极淡的朦胧月光,面上带着一张银色面具,不是徐千晟还是何人?
任长宁不由一愣,她没想到今天还会再见到徐千晟。
可是想起白天山中的事,立刻谨慎地打量了一番街上和其余地方,并没有发现乔羽铠或是其他人的身影,这才放心了。
任长宁和徐千晟之间的距离只有五六米,她以为他会从窗户飞进来找她,谁想他只是站在对面的房顶上看了她几眼,连一句话都没有就转身离去了。
黑色的身影融入了夜色之中,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四目相对,夜太黑,任长宁无法看清徐千晟眼里的情绪。
任长宁有些困惑,难道徐千晟不是来找她的?
如果不是来找她,那他大晚上的,好端端地站在对面的房顶做什么?
可他如果是来找她的,怎么就这么看她一眼就走了?
徐千晟的确是来看任长宁的,白天在山中时,他没有机会和她接触。
可因为乔羽铠,他也很担心她,所以才忍不住想要来看看她,看看她是否安然无恙。
刚才,本是想和她说说话,本是想抱抱她的,可是一想到那些可能躲在暗中的危险,才不得不将对她的思念强行忍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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