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一听,连忙就停了声:“不哭了,不哭了,咱一点都不晦气。”
这会已经差不多晚上六点多了,一家人因为担心任长宁,厨房里连火都没有生。
任长宁要帮着陈氏做饭,却被陈氏给推出了厨房,让她好好休息就行。
她才一出厨房,就被宋富平和三个哥哥拉着说话去了。
任长宁本是想问问家里的情况,结果问着问着,她却变成了那个问话的对象,而且是一家人问题一致的问话对象。
任长宁只得衙门上的事大概说了一遍,自然是略过了那些惊险的过程。
听完这些,宋富平父子四个皆是目瞪口呆。
宋清石憨厚的脸上写满了崇拜:“小妹,你真是厉害,大哥平日看见衙门都想绕着走,你却连卢县丞都敢威胁!”
宋清峻担心的却是另外的事:“卢县丞这么爱记仇,不知道他会不会卡二哥的院试报名?
任长宁愣了一下,才想起宋清涵准备参加今年科考的院试考试,而大钟镇院试的报名地点就在镇上的衙门,掌管的人正是卢县丞。
宋清涵很喜欢读书,一心想考功名光耀门楣。
这么多年,他除了儿时上过启蒙学堂外,其余时候都在自学,十二岁时第一次参加县试,就考进了那年的县里前十名。
之后的府试考试上,更是名列前茅。
只可惜,当年的院试,他因为错过了报名时间而无缘参加考试。
三年候,宋清涵十五岁时,院试的机会终于再次来到,可他偏偏又因为生了一场重病而没能参加。
又三年过去了,宋清涵对今年的考试充满了希望。
任长宁不由皱起了眉头,以卢县丞的性子,如果知道宋清涵是她哥哥,一定会为难他的。
而且院试报名时,每个童生的家庭情况都是报名必填的信息,卢县丞是一定会知道的。
宋清涵已经错过两次参加院试的机会了,这一次如果再错过,又要等到再三年以后了。
如果真是这样,她心里怎么过意的去?
眼看这一年的院试考试将要开始报名了,她该怎么办?
虽是担心,任长宁面上却是不显半分:“三哥,你就放心吧,像二哥这么优秀的人才,可是最有可能成为院试案首的人选,卢县丞怎么可能会为难他呢?”
宋清峻想了想,赞同地点头:“小妹说的也是!”
“我哪有你们说的这样好?”宋清涵害羞地红了脸。
“二哥,你可莫要妄自菲薄,要自信,自信,就像我这样!嗯,一定要胸有成竹,用气势压倒一切!”任长宁昂着脑袋,挺起胸膛,那认真又俏皮又傲娇的样子逗得其余人都是忍俊不禁。
一时间,气氛忽然就变得轻松起来。
任长宁想着宋清涵的院试,便说她还没看过科举的书,非闹着要去他房间看书。
宋清涵禁不住任长宁的撒娇,最终将她带进了自己的房间。
可宋清石和宋清峻就没有这个待遇了,被关在门外的两兄弟一脸郁色,宋清涵不喜欢别人进他的房间,这也不是他第一次将他们赶出来了。
可他们真想不通了,不过是些书,至于这样宝贝么,难道他们看一眼就能少几页不成?
还是小妹面子大呀!
正文 第64章 妈妈的味道
进了宋清涵的房间后,任长宁讶异非常,他的房间收拾得非常干净整洁,一点都不像是农家的男孩子的房间。
书桌上一尘不染,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几排书、笔墨纸砚。
其中最顺手的位置放着几本厚册子,看起来像是被经常使用,封面已经很显旧了。
任长宁随后拿起一本册子就要翻看,宋清涵急得连忙拦住:“小妹,这个不能看!”
“为什么不能看?”
“因为,因为……反正就是不能看。”宋清涵想解释,又似乎不好意思说出真相,急得脸都红了。
任长宁忽然就坏坏地笑了:“二哥,这该不会是你写给哪个窈窕淑女的情书,所以才不让我看吧?”
“不是,不是,绝对不是!”宋清涵一张脸涨得更红了。
“既然不是,那我为什么不能看?我就要看,非要看!”任长宁坏笑着翻开了册子,这才发现,这册子原来是宋清涵平日用来练习写文章的,就如同现代的作文本。
每一篇文章,都是宋清涵根据国家政事和一些政策律法写下的自己的观点和见解。
宋清涵的字迹清劲秀丽,文风严谨内敛,文章条理清晰,见解深刻而观点又不失新意,的确是很有文采。
以他的水平,必然会在院试上大放异彩。
唯一的缺点,就是他手里的时政资料却只更新到半年以前,这还是距离现在的时间。
如果算到五月院试开始时,这个时间已有大半年了。
任长宁可以理解这种情况,大钟镇虽在当地算是个贸易大镇,可几乎已经到了木晋国的西北边境地带。
这里相当偏僻闭塞,即便是有什么时政消息,也要很久时间才能传过来的。
他们又没有获得这些时政消息的渠道,如若这段空白的时间里,国家正好发生了什么时政大事,或者出台了什么重要的政策,而院使考的题目刚好考的就是这些内容的话……
这样的情况,对宋清涵是极为不利的。
任长宁暗下决心,她一定要想办法从哪里得到一些最新的时政消息。
宋清涵又羞又无奈,不好意思将册子从任长宁手里夺出来,又怕不慎会将册子撕烂。
直到发现任长宁似在很认真地看着册子,并不像是在闹着玩,不由惊奇道:“小妹,你看得懂这里面的内容?”
“还行啊。”任长宁学习古语也有一月多时间了,常用字基本上都认识了。
宋清涵这些文章里,的确有好些生字。
可因为是文章,即便是有不认识的字,她也大概能推断出来是什么意思,并不十分影响。
宋清涵更加惊讶了:“小妹,是泽安教你的吗?”
“啊?”任长宁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宋清涵是想问,是不是陈泽安教她认字和了解这些时政信息的。
她不回答,而是嘿嘿笑着反问了一句:“二哥,如果我说,其实因为我是天生聪慧、自学成才的,你信不信?”
宋清涵很认真地考虑了一下,还是不知道自己该点头还是该摇头。
他觉得现在的任长宁很聪明,是极有可能自学成才的,这话还是有几分可信度的。
但是,人不是只有聪慧就可以达到这么高的程度,就像他虽然大多时间也是在自学,可时常还会遇到难懂的问题需要请教他人。
以任长宁的水平,必然是得到了谁的指点,才能在如此短的时间里变得如此厉害。
宋清涵唯一能想到的人就是陈泽安,除了他,任长宁根本没有机会接触其他读书人。
可一想到陈泽安对待任长宁的态度,又觉得他应该是不愿意教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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