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二公主朝萧绍伸出一只手,意思很明显,想叫萧绍扶她下车。
周宝珍闻言,抬头有些诧异的看向二公主,这位公主这又唱的哪一出?一贯的“温良恭顺”不要了,这是准备变脸了?这么想着,周宝珍重又低下头去,且看表哥怎么应付吧。
萧绍面色不动,看了二公主就是就是淡淡的说到:“奴才不合公主的意,绍愿意替公主代劳,挑选几个机灵的奴才给公主送去。”
说着,一路跟着萧绍的内监便出来一个,笑着躬身上前:“奴才龙极殿小路子,前两日刚得过陛下的夸赞,手脚也还算灵便,要不就由奴才伺候您下车,不知公主意下如何?”
二公主自然知道如今的自己还没有这个面子,能迫的定南王世子向她低头,可至少现在他眼里不像之前那样完全没有她了不是。
二公主矜持的在小路子的搀扶下下了车,在路过周宝珍身边时,颇有意味的朝她看了一眼,周宝珍抬头,对着二公主笑了笑,仿佛什么也没看出来一般。
“那本公主,就等着世子的人了。”二公主一语双关,看着萧绍一句话说的极慢,过后又像发现什么有意思的事半,自己呵呵笑了起来。
“公主只管放心就是。”萧绍也不生气,还是那副不咸不淡的摸样。
二公主走后,萧绍亲自扶周宝珍母女上车,周宝珍同柳氏同乘一车,一行人先往靖国公府送柳氏回去,周延明要留在宫里多陪一陪三公主。
马车轻晃,周宝珍挨着柳氏坐了,将头靠在她肩上,自从婚后母女几乎还没有如此独处过呢,母女两个相互依偎了,气氛温馨。
“这位二公主,倒像是变了一个人。”
半响,柳氏如此感叹了一句,周宝珍笑了笑,没就这事发表什么意见,转而同柳氏说起了别的。
“母亲,家中一切可好?”
“都好,你大嫂管家那是没的说,我如今也不大cao心这些了。可就是她这肚子,生完大姐儿也有好几年了,你大哥房里就她一个,居然也一点动静没有。公主这里又小月了。。。。。。”
说来说去,柳氏目前也只这一件不顺心的事了。只是这样的事急却也是急不来的,她又不愿意往儿子房里塞人,再说就算塞了,到时候生个庶子那又有什么用,没的闹的家里jī犬不宁。
这样的事,周宝珍是不好说什么的,只让柳氏别急,正所谓好饭不怕晚,你不看大姐多年不生,一生就生一对儿。
柳氏笑了起来,敢qíng她两个外甥在她眼里就是一顿好饭了?只是事qíng既然已经这样了,柳氏也只盼着,哪怕多等一等,事qíng会有个好结果吧。
魏绾的xing子她也看出来了,别的犹可,让延清纳妾是万万不行的。然而再过几年要是还生不出儿子,别人如何不说,怕是她自己就先要将自己bī死了,如若不然少不得她的延清就要受苦了。
“你在王府里可好,绍儿对你如何?”
柳氏暂时也不想考虑这些心烦事,只当儿孙自有儿孙福,转而问起女儿在王府里过的如何。
“一切都好,表哥对我也好,只是表哥近来忙的很,我听说书房里一天到晚都有好些人等着要见表哥,这还是好的,还有好些人,连进书房的机会都没有,只能在外头想办法呢。就是我这里,也有好些夫人投帖子想来拜访呢。”
对着柳氏,周宝珍自没什么可隐瞒的,将最近的qíng形说了,说起来这些日子表哥就有好几次没有回房里睡,有的时候歇在书房,有时候却是出去了的。
柳氏点点头,整个上京城的人谁不知道,自从宫变后,皇帝是离不得定南王世子了,恨不得将事qíng都扔给他才好。
“对了,你婆婆可说了她们什么时候回去?”
柳氏倒是不希望定南王夫妻太早回去的,毕竟在她看来女儿还小,姐姐姐夫这一走,整个王府的担子就要落到女儿身上了。
周宝珍摇了摇头,原本定南王是说过了元宵就回封地上的,宫里出事后,这件事便也暂时搁下了,具体什么时候走,还没定呢。
一时,马车到了靖国公府,柳氏让两人吃过饭再走,萧绍没有拒绝,柳氏很高兴。
内院,魏绾亲自在门上接了几人,问过几人辛苦,又打听了几句三公主的qíng况,柳氏待丫头上过茶水,便对魏绾说到:“世子和珍姐儿要在家里吃饭,你去厨房看着预备几个世子爱吃的菜才好。”
魏绾见婆婆这样说,还有什么不明白了,这必是几人有事要说,又不方便让她知道罢了。当下魏绾含笑应着下去了,临走之前将屋子里的丫头头叫了出去。
柳氏朝萧绍问到:“绍儿,可是皇后那里有什么事。”
萧绍端起面前的茶喝了一口,这才不紧不慢的说到:“姑姑不耐烦宫中诸事,栖凤宫又要大修,最重要的是七皇子的身子必得一个山清水秀之地好好调养一番才好,所以前日她已带着七皇子秘密出宫去了。”
竟然有这样的事?柳氏颇为诧异:“陛下答应?”就连周宝珍也颇为奇怪的朝萧绍看了一眼:“表哥怎么从未同我说过这事?”
萧绍安抚的摸了摸她的头,先对柳氏说到:“陛下自是不答应的,可是七皇子的身子确实不好,后来又的明悟法师开口,陛下这才算是答应了。只是却不让去远了,只在大相国寺不对外开放之处单独划出一块,皇后同七皇子便住在那处。”
“明悟法师回来了?”柳氏有些惊喜的朝萧绍问到,接着有些遗憾的说到“说起来,我见法师,也是十多年前的事了呢。”
周宝珍也对这只闻其名,却从未见过的明悟法师十分好奇,似乎不论什么吗事,只要抬出法师的名头,便解决了一半了。
萧绍见她闪闪发亮的双眼,含笑同她说到:“想见法师?”
“想。”周宝珍直言不讳,看着萧绍一副表哥你肯定有办法的表qíng。
萧绍笑了笑,这才说了句:“那么过两天,就带你去见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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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
中午,周景颐父子回来,见到萧绍夫妻自是高兴的,因都是自家人,便也没有分男女,大家坐在一处吃了。
席间,举凡夹菜盛汤这样的事,皆不需周宝珍自己动手,大半都由萧绍代劳了。周宝珍自己不觉得什么,反正自成婚后,只要两人同桌吃饭,多半是如此,倒是靖国公府诸人,心下纳罕不已,听说过疼老婆的,可也没见谁做到这个份上吧。
在萧绍又一次将一块剔了刺的鱼放进周宝珍面前的碟子里时,周延清不自在的咳嗽了一声,躲开了身边妻子数次看过来,满含期待的目光。
叫他在父母面前,同妻子做出这样亲密的举动,周延清还是接受不了的。魏绾在桌子底下踢了丈夫一脚,周延清不为所动,魏绾赌气,夹了一筷子菜,放到周延清的碗里,心想你不给我夹,我夹给你总可以吧。
周延清侧头,给了妻子一个警告的眼神,心里想着妻子什么都好,就是将男女qíng|爱看的过重,这并不是一家冢妇该有的表现。在他想来,他的妻子还需端庄稳重,处事大气些才好。
“我饱了”周宝珍将眼前的碟子推开,只抱了半碗汤在手里,侧头娇娇的对着萧绍说了一句。
“ 那便不吃了吧。”萧绍也不bī她,只叫人将她面前的碟子撤了,重又盛了碗汤给她,嘴里说到“那碗凉了,喝这碗吧。”
柳氏看女儿碗里的饭只略动了动,而碟子里的菜更是剩了大半,便疑心是不是今日厨房做菜失了准头,女儿不爱吃。
“怎么吃得这样少,可是饭菜不合胃口?”
魏绾闻言,也顾不上同丈夫较劲了,抬头关切的朝周宝珍看过来。这饭菜可是她看着预备的,要是小姑子吃的不合口,岂不是说她这个做嫂子的招待不用心。
魏绾拿余光悄悄朝丈夫看了,果然就见丈夫也一脸关切的看着小姑子,显然只要小姑子一点头,这笔帐便要算到她头上了。
周宝珍见她小小一个举动,却引得满桌人朝自己看过来,就连父亲也关切的看着她,当下很有些不好意思,忙摆了手对母亲说到:“不是的,饭菜很好,是我吃不下了。”
见柳氏还要再说什么,萧绍开口说到:“大夫说,让她少吃多餐,对身子好。”
众人闻言,这才放下心来,不再追究了,转而又说起她的身子来。魏绾见状,悄悄在心里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因为饭菜的问题,不然婆婆和丈夫那里就难jiāo代了。
吃过饭,周景颐带了儿子和女婿往书房去了,周宝珍留在柳氏房里歇午觉,魏绾带着丫头回自己院子里去了。
“今儿怎么不见四哥还有辉哥同络姐儿。”
母女两并排在chuáng上躺了,周宝珍想起今日吃饭时没见四哥等人,便朝柳氏问到。
“你祖父母往郊外的温泉庄子上去了,家里几个小的,从宛姐儿开始都跟着去了,说是要给祖父母做伴去,你四哥整日同你小舅舅在一块,我也不知道他在做些什么。”
说起这个周延安这个儿子,柳氏也是满脸无奈,如今她这个做母亲的想见他一面还不容易呢,倒比他父亲和哥哥这些正经有差事的人都忙些。
“对了,也不知李家表姐同二堂哥的事怎么样了?”
一说起这事,柳氏倒是叹了口气,说到:“说起来,贵姐儿这孩子,也是被她母亲害了。”
周宝珍有些诧异的看向柳氏,听母亲话里的意思,这里头显然是有她不知道的事了。
“要说你三姑这人,你说她聪明,结果她这辈子尽gān糊涂事,可你若说她真是个笨的,有时候居然也有几分jīng明。”
话说年前,周延康铁了心要娶李贵姐,就在家里同三夫人闹了起来,无奈三夫人就是咬死了不同意,母子两个僵持不下,三夫人找了二姑娘商量着,想尽快将李贵姐嫁出去,以免夜长梦多。
可两人不知道的是,三姑奶奶这时候对于让女儿家给侄子的心已经淡了。她就算再糊涂也就贵姐一个女儿,如今三夫人咬死了不喜欢贵姐,即便贵姐嫁进去也不会有好日子过的,再有她看着周延康也不像是个有出息的,所以三姑奶奶这时候的心思已经变了。
“什么?您说李表姐给二姐夫做小了?”
周宝珍大惊之下,从chuáng上坐了起来,这是怎么话说的?李表姐怎么又同二姐夫扯上关系了?
“你这孩子,一惊一乍的倒吓我一跳。”
当时事qíng发生的时候,柳氏也吓了一跳,不想三姑奶奶竟然敢这么gān。
没错,三姑奶奶转了心思,替女儿相中了一个人,那人就是安易。说来也容易理解,三姑奶奶出门机会不多,jiāo际有限,能见的男人无非也就家里这几个,她权衡再三,替女儿挑了个自认为最合适的。
二姑娘能看见的好处,三姑奶奶自然也都看见了,安易有本事,有野心,能力qiáng,身后又没有家族拖累,家里也没有父母高堂兄弟姐妹,简直是女婿的不二人选,可惜被二姑娘捷足先登了。可那又如何,大家正好新仇旧恨一起算,好男人到了什么时候都枪手,安易的出生,就注定了他的后宅里不会太有规矩,这就是女儿的机会。
前文说过了,三姑奶奶别的不行,可看男人有的时候还是挺准的。
事qíng就发生在初二,姑奶奶们回门那次,事qíng当时就被压下来了,因此周宝珍不知道,可萧绍肯定是知道的,不过没有告诉她罢了。
反正结果就是,三日后李贵姐一顶小轿,进了安家的门。二姑娘在这件事qíng上吃了个哑巴亏,事qíng出在自个娘家,连反对的理由都没有,反过来倒还要小心翼翼的对着丈夫赔不是,生怕丈夫误会了她也有份算计他。
“可是二堂姐做了什么事,惹怒了三姑母?”
周宝珍一下子抓住了问题的关键,三姑奶奶这么做,不光是替女儿找个归宿,这里头或多或少还有些争锋相对的意思在里头。
“谁说不是呢,你三伯母不同意娶李贵姐,你二堂姐一直帮着出主意,或许那时候你三姑母就恨上她了吧,后来你二堂哥闹的凶了,你二堂姐就出主意说,实在不行,就纳进来做小。。。。。。”这么说着,柳氏感叹了句“都是表姐妹,有些事不好做绝的。”
事qíng出来后,三姑奶奶跳出来说,一切都是她做的,为的就是看不惯二夫人母女这样欺压她们孤儿寡母。
李贵姐什么也没说,既不辩解,也不推卸责任任凭三夫人对她恶言相向,周延康震惊失望,二姑娘冷眼旁观,可柳氏看着,安易对她的反应倒像是颇为欣赏。
“只是可惜了贵姐,我看那孩子,像是什么都不知道的。”
柳氏原来本不多喜欢李贵姐,可后来观她行事,虽德行有亏,却也实在算不上是罪大恶极。尤其是在同周延康的事上,她后来一直处理的很是克制。要不是周延康改了主意,跑出来闹了一通,又没有能力说服自己的母亲妹妹,或许这事也早就过去了,以后男婚女嫁各不相gān,不是更好。
前院书房里,男人聊的自然不会是这些家长里短,而是军国大事了。
“你是说皇长孙多半去关外投靠了也速?”
大皇子这些年,靠着同也速的关系,没少同鞑靼私下做jiāo易,关内的盐铁,丝绸茶叶还有海外舶来品等东西在鞑靼都能卖上好价钱。然后他又将关外的马匹、药材、皮毛等物运到关内甚至海外,那都是一本万利的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