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两说话呢,就听大头丫头报说大夫人来了,二姑娘心下诧异,大伯母一向为人最是周到,要是以往,像今天这样的日子她肯定是不会来打扰的,可如今这般,难道是有成么事不成?
柳氏从外头进来,看了三夫人脸上便是一副抱歉的生神色,口里说到:“三弟妹刚回来,本来今日是不该来打扰你们母女叙话的,只是这件事在我心里半月,我是日日晚上都睡不好,还望弟妹不要怪我才好。”
“大嫂说的这是什么话,您是当嫂子的,有什么事但说无妨。”三夫人听柳氏这样说,自然是不敢接的,于是客气的朝柳氏说到。
二姑娘见大伯母有事同母亲说,便想避出去,不想柳氏却看着她说到:“云兰自来是个有主意的,也留下来听听吧。”
二姑娘听了,只得重又坐了下来,她心里多少猜出来,能让伯母这样郑重的,此事,多半和哥哥有关了。
“这些东西,你们先看看吧。”说着,柳氏将一只小包袱放到桌上,三夫人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呢,周云兰似有所感,两下打开那包袱,就见里头除了一摞书信,还有帕子,香包等物,她当时心里就“咯噔”一下,心想完了。
柳氏沉着脸,将如何得五弟妹提醒,自己如何查访,过后又如何换了周延康身边的小厮,想法子将他同李贵姐两个隔开,一一说了。末了对着三夫人说到:“弟妹,说起来这事都是嫂子对不起你,你把孩子托付给我,自然是信得过我这个当嫂子的,哪里能想到,却在自己家里,发生这样的事。。。。。。”
“不过弟妹放心,这事我并未对外声张,只是如何处理,还请弟妹尽快拿个章程才好”柳氏临走前,如此对三夫人说到。
此时,三夫人正整个人都已经懵了,她万万想不到他寄予厚望的儿子,居然能gān出这样的事来,说不失望那是假的。
不过此刻她更恨的却是勾引儿子的李贵姐,自己儿子的xing子,三夫人还是了解的,必定是那李贵姐存心勾引,不然儿子恐怕到此刻,也不知家里有这样一位表妹呢。
门外院子里,柳氏对着送她出门的二姑娘嘱咐到:“你母亲那里,你千万劝着她要冷静,事qíng若是闹出来,反倒不好了。”
二姑娘点头,其实这事她心里已经有计较了,现在只劝着母亲沉住气就好。
关于秦知信一案,刑部、大理寺、都察院三司会审,秦二夫人每天上下活动,可因着淑妃降位,二皇子被罚,收效甚微。
外面都在传,秦知信这回罪名不小,渎职,贪功冒进,以至我大魏损失数万兵马,弄不好便活不成了。
就在这时,朝中又有御史上书弹劾秦知信多年来在兵部贪污军饷,军资以次充好等事,一时间甚嚣尘上,乾宁帝大怒,下令严查,必须将此事查个清楚明白。
秦二夫人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因着秦家兄弟早已分家,秦知信一家多年前便从威北侯府搬出来单独开府,这日秦二夫人再次来到威北侯府求见大伯威北侯。
只是结果却不甚理想,威北侯的话同宫里的娘娘一样,只让她稍安勿躁,此刻什么也做不了,但是只要丈夫能在牢里咬牙不认,别人一时半会儿拿这事也没有办法,一切都得等娘娘和二皇子复宠再做计较。
周宝珍收到一份喜帖,帖子的主人是二公主。帖子里二公主措辞很客气,说是为了弥补上回她在宁寿宫里的无心之失,让周宝珍务必去参加她的婚宴。
看完帖子,周宝珍心里有些打鼓,不知道自己到底该不该去。说起来,在那件事之前她对二公主并无恶感,可自宁寿宫那一回之后,她却明显感觉到了来自对方的恶意。
只是,对方毕竟是公主,明着驳了她的面子肯定是不行的,再说现在她嫁人出宫,以后大家少不得在许多场合都会碰面,光躲显然也是不现实的。
这么想着,周宝珍又要感激表哥有先见之明,将明云给了她,想来到了那日,她带着明云一块儿去,行事再小心些,应该也就无碍了。
只是还不待她去参加二公主的婚宴呢,李贵姐便找上门了。
原来李贵姐左右等不到周延康的消息,她想着必定是出事了,能出什么事呢,无非也就是她和周延康的事qíngbào露了。
于是,她第一个怀疑的就是表妹周宝珍将她的事qíng说了出去。因为她自认事qíng做的隐秘,这么长时间以来都未能有人发现,因此除了周宝珍告密,她想不出有什么别的可能。
李贵姐上门来的时候,周宝珍正在做薛先生布置的功课。不待丫头通报,李贵姐便闯了进来。
“表妹,我问你,是不是你将我同二表哥的事说出去的?”
李贵姐挣脱了想拉住的丫头,指了周宝珍怒气冲冲的说到。
周宝珍心下惊讶,想着李表姐这又是闹的哪一出啊。
“表姐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周宝珍放下笔,从桌子后边走了出来,看向李贵姐问到。
“哼,你还装糊涂,我同二表哥的事qíng,我只告诉了你一个,可现在不知怎的,我给二表哥送了好几封信,却都没有回音,你敢说这里头跟你没关系?”李贵姐自认为得理,说话的语气少不得qiáng硬起来,接着却话风一转,拿了帕子哭天抹泪起来:“我自认没有表妹你好命,万事不用愁,可是现在我不过是想同我喜欢的人在一起,表妹你什么都有,又何苦跟我这样的苦命人为难。。。。。。”
周宝珍听了这话,简直有些哭笑不得。心想李表姐幸而是个女子,做人糊涂些倒也罢了,她要是生成个男子,再一不小心读书做了官,就凭她这想当然的劲头,还不知要弄出多少冤假错案呢。
“表姐自己也说了,你给二堂哥送信,你怎么就知道,你送信的时候,没有被人发现呢?”
本来,乍然听到李贵姐的指责,她心里还有些生气,想着你的秘密是我想知道的?还是我主动去探究来的?结果现在倒好,还要被你倒打一耙。
只是再想想,她又不生气了,就像表哥说的,和个糊涂人,有什么好计较的,难道要和她比谁更糊涂不成?于是倒好声好气的和她辩证起来。
“以前那么久都没别人发现,怎么偏偏现在就被人发现了。”
李贵姐倒是对自己所作所为绝对自信,想着她事qíng做的隐秘,定不会被人看见的。
“表姐可知道国公府有多少下人,而这些下人你又是否个个都认得,表姐怎么就这样肯定,你做的那些事,没有落到有心人眼里?”
“这——”李贵姐噎住,继而又像是为自己打气般的深吸了一口气,说到“反正,不会有人知道就是了。。。。。。”
“那表姐可曾想过,万一真被人发现了又该如何?”
周宝珍心想,李表姐这人同三姑姑一样,有点小聪明,却没有大智慧,再加之从小无人教导,所以做起事qíng来总有些是不伦不类。
别说她什么也没有做,这事就算真的是她去告密,那么现在这种时候,你不去想着怎么补救,却跑到她这里来大吵大闹于事qíng又有什么帮助?
“表姐,你听我一句劝,现在后悔还来得急,你自己也说了,你给二堂哥送了好几封信,可都没有回音,但是却也不见人来找你,可见三婶也不想将事qíng闹出来,弄得大家没脸。所以,表姐现在收手还来得及。”
剩下的话,周宝珍没说,这显然是最后的机会了,若是表姐你再不识趣,等着你的必定就是雷霆手段了,三婶虽不甚jīng明,可二姐姐却从不个糊涂的。
作者有话要说:晕晕乎乎,磨蹭到现在 唉 效率就是一句空话啊
对了感谢网友yuemao的地雷,
特别鸣谢Tracy同学的浅水炸弹 非常感谢
对了看盗文的朋友们,也麻烦你们收藏一下作者的文章吧
至少也算打个招呼不是 哈哈哈 谢谢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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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们 ,毕竟作者也不能违心的说写文完全是为了兴趣,作者也要生活不是。
☆、险恶
二公主出嫁,长乐侯府大宴宾客,帝后虽没有亲临,可在京的年长皇子却是都出席了的,就连被罚在家闭门思过的二皇子,也被皇帝特许来了,皇帝这也算是给足了二公主这个女儿的面子。
因为二皇子妃进宫大闹,秦妃和二皇子都受了罚,谢侧妃如今还在静思庵里归期不定,二皇子算是把二皇子妃和太后恨上了,所以连带的对钱家也没了好感。
京中早有传言,二皇子同二皇子妃这对小夫妻,早就撕破脸,彼此各过各的了。有那眼尖的就发现,就连今儿个来这喜宴,两人也不是一起来的,可见传言不假。
今日这场婚宴,对二皇子来说既是妹妹出嫁,又是大舅子娶亲,原本该是喜上加喜。再加之,如今在京的皇子就数他年纪最长,正该他代表皇家替二公主撑门面才是。
只可惜,二皇子如今心中有气,哪里还顾得上这些。就见他冷脸坐在首席,谁也不带搭理的,弄得原本喜庆的场面都清冷了下来。
二公主咬碎一口银牙,qiáng撑着同驸马一起上前给这位二哥敬酒。
就见二皇子坐着,也不起身,对于妹妹和妹夫的敬酒不过是端了杯子略沾了沾纯唇。
见此qíng形,二公主还罢了,她一贯是个能忍的,心想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一个女子,且呆个一年半载也无妨。
倒是钱奏,人也算京城一霸,不管背后如何,至少面上是从未被人这样慢待过的,更何况这人还是自己的“妹夫”。就见他也撂了脸,当下冷笑一声:“妹夫好大的架子。。。。。。”
就听“笃”的一声,二皇子将手中的酒杯重重的丢到面前的桌上,起身抬手指了钱奏的鼻子骂到:“你算是个什么东西,本皇子也是你能说的?”
想那钱奏虽说人荒唐了些,可倒也还有两分气xing,就见他涨红了脸,撸起袖子就要上前同二皇子拼命,口里骂到:“老子早就想教训你了,叫你宠着姓谢的那个贱人。。。。。。”
二公主见驸马同二皇子闹了起来,心里倒对这个丈夫有些刮目相看,看来这人也不是全无用处的,虽说人荒唐了些,倒还有两分骨气,这有骨头的男人总比没骨头的要好些。
“驸马——”二公主上前,拉住了钱奏的袖子,不让他再上前,转头对二皇子说到:“二哥这是做什么,今日怎么说也是妹妹大喜的日子,二哥能来妹妹自然记着二哥的这份qíng。至于驸马,想来二哥也知道他的xing子,还请二哥看在妹妹的面子上,不要同他计较。”
一旁,长乐侯早在儿子同二皇子闹起来的时候就吓出了一身冷汗,再听着儿子满嘴“老子”的,就更恨不得一头栽倒地上去才好,心里骂道“这个惹祸的畜生,你是谁老子?”
四皇子坐在一旁,微笑的看着这一幕,不待二皇子反应,便笑着开口劝到:“二哥,消消气,今日可是二姐姐的好日子,咱们兄弟更该高兴些才是。。。。。。”
原本二公主说了那些话,二皇子想着自己同这个妹妹虽然平日里并无什么来往,但也没仇就是了,少不得要给她个面子。
只是,二皇子素来同这位笑面狐四弟不对付,如今见他跑出来当和事老,心下就有些不舒服,就见他冷哼一声,也不搭理四皇子,只是对着二公主说了句:“今日是哥哥不对,改日再向妹妹赔罪,只是还望二妹妹日后管好自己的驸马才是。”
说着二皇子一甩袖子走了,临走前还狠狠的朝钱奏看了一眼,心想你小子,给我等着。
其实,你要说钱奏这人真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得罪二皇子,那倒也不至于。只是他这个人xing子冲动,再加上这段日子奉承话听的多了,人难免有些飘飘然,觉得自己当了驸马也算是名正言顺的皇家人了,所以才会一时冲动同二皇子呛起来。
后来,被二公主一拉,他整个人便冷静下来,少不得吓出一身冷汗,如今见二皇子要走,他心里更是松了口气,不过面上仍qiáng撑着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当看到二皇子临走前看他的眼神时,他下意识的往二公主身后躲了躲。
大厅里的气氛一时有些尴尬,而四皇子却像是一无所觉,就见他端了酒杯,从容的向二公主和驸马举杯,神色诚恳的说到“恭喜二姐,二姐夫,愿两位今后白首齐眉鸳鸯比翼,青阳启瑞桃李同心。”
二公主夫妻痛快的饮了这杯酒,钱奏几杯酒下肚后,,更是得意忘形的揽了四皇子的肩膀,满口“四弟四弟”的叫了起来。
长宁侯见了一颗心才算是落了地,就见他擦了擦汗,重新招呼起宾客,大厅推杯换盏里重又热闹起来,只是各人心里到底是如何想的,就不得而知了。
能让二公主亲自敬酒的人不多,这一桌坐的除了几位皇子和王府世子,还有一位便是定南王世子萧绍。
“世子,本公主敬你一杯,本公主能有今日,倒要多谢世子了。”二公主站在萧绍身前,举杯,双目看向萧绍。
萧绍倒也不惧她看,只是起身说了句“恭喜两位”便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了。
二公主看着萧绍,见他反应如此平淡,心下便有些不甘,心想难道你对我,就真的一句别的话也没有?
当初她知道父皇给她赐婚,驸马又是那样一个人,直如晴天霹雳一般。她所有的野心,抱负似乎在一瞬间化为乌有,她渴望的高高在上,一呼百应,就在那一刻如cháo水退般退却,离她远去了。
有一瞬间她甚至想直接跑到父皇面前,大声质他,同样是女儿,他怎么可以这么对她。可是母亲晕倒时宫人的惊呼声将她拉回了现实,她不是三妹,没有对着父皇跳脚撒娇,刁蛮任xing的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