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宝珍点头,明白表哥的意思,定南王府身份敏感,在封地上自是怎么做都可以,可在京里有些牵扯名声、民心的事,王府最好还是随大溜,不要太过出挑的好。
“听听说你这些日子将自己的份例都减了,新衣裳也不做新首饰也不打了?”萧绍看向周宝珍,拉着脸对她说到“以后不许再这样了,先不说省这么点有什么用,表哥娶了你可不是让你过这样的日子的。”
萧绍心下确实不大高兴,连带着伺候的人也吃瓜落,他娶了珍姐儿,凡事都只给最好的,哪里舍得她这样委屈自己。
周宝珍吐了吐舌头,不敢同萧绍争辩,只答应以后不这样了,萧绍这才高兴起来,从袖子取出一串粉色碧玺十八子手钏替她戴上。
周宝珍看低头,就见腕间的碧玺珠子颗颗浑圆饱满,色泽粉嫩晶莹,自又是一件珍品。她心下叹了口气,知道这节俭计划是进行不下去了,但凡她省一点,表哥便要数倍,数十倍补偿给她的。
吃过饭,萧绍对周宝珍说他要出门些日子。今年北方大雪,朝廷设在北边的马场上报说马匹损失过半。可这时有御史参奏,马场的损失并不是因为天气,而是马场官员监守自盗,私卖马匹,过后为了掩盖罪行,便将过错都推到了天气上。乾宁帝大怒,命萧绍亲自前去调查。
周宝珍知道了虽不舍,可皇命难为,不去显然是不行的。此时,已是十二月了,周宝珍担心萧绍能否赶回家过年。
“英英放心,年前表哥定能赶回,不然可谁来陪我们英英守岁过除夕呢。”
“对啊,不然可谁再给我压岁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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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雪(二)
“对啊,表哥不回来,可谁给我压岁钱呢!”
一句话,逗的萧绍笑起来,因故意对她说到:“ 成了亲就是大人了,哪还有问人讨压岁钱的道理?”
因成亲就是大人这话,周宝珍少不得想起那日在暗香楼上,表姐同三公主斗嘴的事,就把那日的事对萧绍学了一遍,末了感叹到:“过完年,表姐就有二十了,难道婚事就一直这样拖着不成?”
萧绍对这事不置可否,只对周宝珍说了句:“随她去吧。”
在萧绍看来,明华郡主的婚事倒真不必急,只等她那天想通了,要成亲还不容易。
萧绍走的急,明日一早便要出发,因此今日才特特早回来,陪周宝珍吃晚饭。
夫妻俩个吃过饭,又一起去柳王妃那里坐坐,顺便告诉她萧绍要出门的事。柳王妃早从王爷哪里知道此事了,可儿子媳妇这时候没忘了她,还特地过来一趟,她心里是高兴的。
萧行听说哥哥要往北边去,便说要跟着一块去。定南王想着一对幼子年纪也不小了,便做主让两人随萧绍出门,正所谓打虎亲兄弟,跟着历练历练也好。
儿子们从小跟着王爷去军中,柳王妃也早就习惯了,在对三个儿子各自嘱咐几句后,便让他们回房收拾东西去了。
到得门外,周宝珍不肯坐轿子,萧绍看她脚上还穿了鹿皮靴子,就知道这是她出门前便想好的。心里觉得这是他要出门,珍姐儿舍不得他,想和他多呆一会的意思。
这般想着,萧绍看她的眼神又柔和了几分,低低答了声“好”又问她“手炉可还热着?”见周宝珍点头,萧绍微微一笑,伸手替她紧了紧身上的斗篷,又将风帽给她带好,两人这才沿着下人清扫过的石板路慢慢往回走。
周宝珍对于表哥要出门这件事很是不舍,可对于要替丈夫收拾行装这件事却是觉得新奇又兴奋。
“表哥,你以往出门都要预备些什么?”周宝珍抬头看向萧绍问到。
结果不待萧绍回答,她却又自顾自的底下头去,嘴里嘀嘀咕咕的自言自语“衣服不用说,肯定是要带的,嗯,常用的药品也要带上一些,还有什么?吃的用不用准备一些,点心、ròugān之类的?还有都有谁跟着去,马要预备几匹?。。。。。。”
萧绍见她一路,兀自嘀嘀咕咕说个不住,小眉头一皱,倒还真有几分替家人cao劳的小妻子的样子,摸样可爱又温暖,其实又哪里需要她cao心这些。
“英英,”萧绍叫住她,看了她微笑着说到:“这些事,纯钧他们自会打理的,你不用cao心。”
周宝珍一听这话,不仅没有松一口气的感觉,反而觉得有些泄气,照理说成亲之后,这些事就都是妻子的责任了。萧绍见她这样,不忍她失望,忙又加了一句“不过,这一路上的衣裳倒要珍姐儿多费心了。”
周宝珍一听,小脸重又亮了起来,伸出一只手拉了萧绍说到:“表哥,那咱们就快点回房收拾衣服去。”
周宝珍一路拽着萧绍往前走,嘴里继续说到:“也不知表哥这一路要去几天,里衣一天一身,那就先带二十套吧,还有夹袍子、外衣、里外发烧的大褂子,斗篷也等带几件,预备着万一湿了脏了也好有个替换的,对了鞋也是这个道理,得多预备几双才好。。。。。。”
萧绍想,如若换一个人,在他面前如此这般喋喋不休,依他的xing子哪里忍得?可这个人一旦换成珍姐儿,萧绍却觉得她的声音悦耳动听,恨不得她一直说下去才好。
是夜,屋外寒风冷冽,屋内却温暖如chūn,周宝珍被萧绍翻来覆去的揉|搓一夜,直恨不得将她揉进身体里带着的好。
第二天天不亮,萧绍就起身了,周宝珍难得qiáng忍睡意,没有睡懒觉,坚持要送他出门。
因为没穿大衣裳,萧绍只肯让她送到门边,虽然心中很是不舍,甚至隐隐有几分想哭,可周宝珍还是顶了个大大的笑脸,对萧绍说“表哥,在外一切小心,早些回来。”
萧绍见她这样,心下反而觉得不好受,只顾将她抱在怀里,低声劝哄,过后更是亲自将她抱回chuáng上,自然又是一番难舍难分。
最后,还是萧绍狠了狠心,在周宝珍额上重重亲了一下,替她掖好被子,转身出去了。
萧绍这回将七星留在了府里,到得门外,他冲候在那里的七星冷声吩咐到:“我不在,世子妃但有半分不如意,回来我只问你。”
七星一听这话,差点没哭了,这可真要了亲命了,可主子既然吩咐下来了,就没有推脱的道理,当下只得拍了胸脯答应下来。
成亲后的第一次离别,周宝珍趴在chuáng上,或许表哥这会儿连大门还没出呢,可她已经开始想他了。
丫头们知道主子这会子心qíng必定太好不了,做起事来皆轻手轻脚,生怕打搅了她。就连柳王妃哪里也让悄悄来看了,见丫头说无事,只是qíng绪难免低落些,这才松了口气,回去复命了。
好在周宝珍算不得太多愁善感之人,她也不允许自己一直沉浸在这种离qíng别绪里。待她按着平日的时辰起身,梳洗打扮过后,往柳王妃这里来时,已然又是一个让人如沐chūn风的珍姐儿了。
柳王妃见她这样,心下欢喜,要知道她们这样的人家,男人难免征战沙场,要是每次男人一出门,这做妻子的便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摸样,那未免也太晦气了些。
没想到,珍姐儿的xing子平日里看着和软,内里倒也是个刚qiáng的,正该这样才好呢。
“今日这身衣裳颜色好,你一穿上倒显得这屋子都亮堂了几分。”
柳王妃见了媳妇,绝口不提同儿子出门有关的事,只无事人般的指了周宝珍,笑说她今日这身衣裳颜色选的好。
“可不就像母亲说的,我也是看中了它颜色好呢。”
周宝珍也是看中这颜色能显得人更jīng神,才选的这身衣裳,不然天yīnyīn的,人的心qíng也怏怏的,这日子难道要哭着过不成。
婆媳两一处,亲亲热热的说话,周宝珍跟婆婆抱怨说这些日子,餐桌上不是鱼就是ròu,直叫人没胃口。
“可不是怎的,一连下了这么些日子的雪,就算庄子里有菜,这一时半会儿怕是也送不进来了。”说着,柳王妃又说到“我听你们父亲说,城外的百姓,遭灾的不少,就是城里听说房子也不知被压塌了几处呢。”
“今日怎么不见表姐?”周宝珍看着时辰,该到了早饭时间了,可明华郡主却是迟迟没有现身。
一说起这个,柳王妃的脸色便有些不好了,对了周宝珍恨声到:“那个孽障,只留了一封书信,说是跟着兄弟一起出门去了。”
周宝珍讶然,表姐的胆子越发大了,这样的天气,居然也跟着表哥他们不声不响的出门去了。
只是,婆婆正生气呢,她自然不好火上浇油的,因此便故意嘟了嘴,朝柳王妃撒娇到:“表姐太不讲义气了,有这样的好事,带我一个多好,居然撇下我,独自去了。”
一席话说得柳王妃笑了起来,指了她说到:“你这孩子,最哄人,这是好事?你可不许学你那野人表姐,不然我可是不依的。”
柳王妃一早发现女儿偷偷出门的时候,已经发了好大一通火了,连王爷都被跟着怪上了,直说郡主现在这样,都是王爷给惯的。
主子心qíng不好,屋里伺候的人难免都有些战战兢兢的。此刻,她们都万分感激周宝珍,这世子妃一来,王妃连郡主的气也顾不上生了。
周宝珍见婆婆的面色好了许多,知道她也确是拿表姐这个女儿没办法,少不得温言劝到:“母亲不必生气,想来表姐同自家兄弟在一处,还能出什么事?再说万事不还有表哥呢嘛!”说着,她的声音低下来,拉了柳王妃的手,轻声到“表姐,她心里苦呢,出去散一散,没准就好了。”
女儿qíng路坎坷,婚事不顺也算是柳王妃的一块心病了,听媳妇这样说,再想想女儿的处境,到底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ròu,哪有不疼的道理,少不得,心里最后的一点气也没了,只听她低声说到:“但愿像你说的,她出门回来,这一切就好了。”
而已经行到城外的萧绍,正面无表qíng的看着眼前,青衣小帽,一副小厮打扮的妹妹,和一旁头也不敢抬的幼弟,好看的眉峰紧紧的拢在了一起。
“谁的主意?”
萧绍的声音淡淡的,喜怒难辨,而他面前站着的明华郡主同萧行却是同时心下一个激灵,要坏。
“她”“他”两人心下琢磨片刻,同时很没有义气的本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宗旨,将手指指向对方。
萧绍看着两人便是一声冷笑“呵”,就见眼前的两人一个哆嗦,又同时将手指转向了自己,异口同声的说到“我”“我”。
“噗嗤”一旁的萧衍实在受不了两人的蠢样,不厚道的笑了起来,得了两人一致的怒目而视他也不在乎。心想这两个笨蛋,真是蠢到家了。
萧绍也像是受不了两人的愚蠢,只见他拿马鞭往两人身上指了指,说到:“那就是两人商量好的喽。”
接着,他也不管两人反应如何,直接说到:“既然愿意跟那就跟着吧。”萧绍重新翻身上马,对着正暗自庆幸的明华郡主丢下一句“只希望你有本事跟到底才好。”
想那明华郡主也一贯是个要qiáng的,此刻见亲哥哥如此看不起自己,少不得挺了挺胸脯,冲着他的背影喊到:“那咱们就走着——咳咳。。。。。”
正好,一阵北风夹杂着雪花迎面飞来,明华郡主被呛了一口,那个“瞧”字便被chuī散在风里,气势顿减。她有些泄气,气哼哼的打马追了上去。
这里,萧衍看着这姐弟两,轻骂了句“笨蛋”这才施施然的上马走了。独留萧行一人站在原地,他摸了摸鼻子,心想我才是无辜的好不好,是大姐非要装成我的小厮跟着来的啊,无奈也上马追了上去。
就像萧绍说的,过不几日,京里开粥厂的人家渐渐多了起来,周宝珍同柳王妃商量过后,定南王府的粥厂也终于开张了。
粥厂第一天放粥那日,周宝珍特意坐上小轿,由七星陪着,轿子周围还有几十个乔装过的护卫前后跟随,悄悄去看了一眼。
轿子就是一台普通的两人抬小轿,外观毫不起眼,停在离粥棚不远处,除了吸引附近一些灾民略看了两眼外,便也没有引起什么人的注意。
透过窗子,周宝珍见棚子搭的高大结实,施粥的仆役看着也都是gān净利落之人,两口大锅同时煮粥,冒着腾腾的热气,棚子外头还有帮着维护秩序的健壮男仆,需要领粥的百姓按顺序依次上前,每个人能领到食物。
就是那粥,周宝珍也让人端了一碗来看了看,虽不至于cha筷不倒,但也不会稀的照得出人影来。而熬粥的米,也都是今年的新米。
天还在下着小雪,而灾民却多半衣着单薄的很,周宝珍很想再帮帮她们,可惜过犹不及,定南王府实在不宜做那出头的椽子,有些事还需从长计议才好。再有灾民人数众多,定南王府虽富,也不可能救济得了所有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