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把车停在了一栋小区的楼底下,车刚停好,林瑞就下了车往前跑去。
四单元C座的天台。
这是胡菲告诉她的地址。
坐电梯到了顶楼,扔掉高跟鞋,爬了一层楼梯才上到了天台。
灿灿被胡菲绑在椅子上,没有意识,好在脸上也没有什么伤。
至少看见这一幕,林瑞是庆幸的,心也安定了不少,至少胡菲没有用那些龌蹉的心思去对付灿灿。
而胡菲则是跟她一样赤着脚坐在天台的边缘,如同一根枯枝悬挂在那里一样。
“胡菲,我来了。你把灿灿放了!”林瑞打破了这天台诡异的安静,冰冷的声音划过夜色,穿过冷风,传入胡菲的耳朵里,让她一下回了头。
“哟,挺快的嘛。”胡菲笑着称赞道,人却一步步走进灿灿。
天台上挂着的白炽灯被风吹得在头顶摇晃,一道光闪过林瑞的瞳孔,让她瞬时眯起了眼睛。
胡菲手里拿着刀。
“既然来了,那就让你的小助理好好看看是谁一次次救她。”说着胡菲就拎起旁边的一桶水往灿灿身上浇去,霎时灿灿就被浇了个浑身是水。
林瑞急得往前跑,刚动身就被胡菲发现,她阴阳怪气地说:“你跑什么?站着别动,我可没你那么狠心,拿起开水就浇,我这不过是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冷水,你看还有冰碴子呢。”
正文 第六十一章 天台惊心
胡菲从灿灿地头发里拔出一块冰碴子,啧啧道:“还真是凉,凉到我的心尖上了。”
然后一把握住了这一块冰碴,水慢慢地从她的手里留下,最后滴在了灿灿的头顶。
林瑞突然就放松了,她走到旁边的石凳上,坐在那里,捶着小腿,说:“胡菲,有没有人说过,你特备适合扮演一种角色?”
“什么?”胡菲往后退了半步,拿着刀的手放在了灿灿的脖子前。
林瑞见状,紧紧地盯着胡菲,如墨地瞳孔散发出犹如旋涡一般想把胡菲卷进来。
“胡菲,我不想和你纠缠,你把灿灿放了,我们桥归桥,路归路。”林瑞站起来,沉声道。
她是真的不想和胡菲纠缠。
“林瑞,你把我害成这样,我还怎么跟你桥归桥,路归路?你毁了我苦心经营的一切,凭什么说让我放就放?”胡菲突然戚声吼道,声音大的让林瑞蹙起了眉头。
“合约没了,工作没了,还被一群女的天天追,手也没了,连我父母都不要我了,我什么都没有了,这一切都是因为你。我知道,是我嫉妒心作祟,是我贱,是我不要脸,可是我不至于落败成现在这个样子,可我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呢?为什么……”胡菲喃喃自语。
“后来我才发现,这一切都是因为你……因为你!司徒枫跟我解约,我不怪他,你要报复我,也是我应得的,可是你报复玩为什么还要紧紧抓着我不放?我是跟那些人上了床,可是这全是我的错吗?你为什么要把每一个他们的原配都翻出来,让我不得安生,既然你让我不得安生,那我们都不得安生!”
胡菲说着说着突然变得激动起来,不停地拍打着灿灿的脸。
灿灿悠悠转醒,醒来就看见林瑞在眼前,想要动,却发现自己嘴巴被堵着,身体也被绑着动也动不了,脖子那里还有个东西抵着她。
“别给我乱动,小心你的命。”胡菲恶狠狠地命令道。
林瑞在对面回想着,胡菲说的一切“她”做的事情。
可是,这些她没有做过。
冷眼看着胡菲满是激动地样子,她的眼中散发地除了仇恨没有别的。
她现在就算解释了,胡菲也不会相信她。
“胡菲,这一切都是我的原因,和灿灿没有关系,你把她放了,你绑我。”林瑞往前走了两步,试图用自己去换灿灿。
“你给我站住!再往前一步,我就在她脸上划一刀,”胡菲连忙阻止了林瑞的动作,然后狠毒地说道,“没有关系?亏你说的出口,她是你林瑞的助理怎么会没有关系?你加注在我身上的痛苦,她就有资格替你承受,你不是想让我放了她吗?好啊,你把旁边保温壶的水往自己身上浇,我就放了她。”
林瑞往旁边看去,果然她的右手边的阴暗角落里放了一个保温壶,她走过去端起保温壶,瓶身外围都还有温度。
见林瑞拿起保温壶,胡菲眼睛里发着光。
可是林瑞并没有照着胡菲的意思做,而是把保温壶放在了她刚刚坐过的石凳上。
“林瑞,你这是干什么?”胡菲带着满腔的怒火,质问林瑞,连拿着刀的手也抖了抖。
“干什么?胡菲,你不就是想我感受一下被开水烫过的感觉吗?你幼不幼稚?今天即使我浇了这壶水,身上留了疤,我还是什么都没有失去,我未婚夫不会抛弃我,我的演技没有丢,只要我整容回来,照样可以演戏,可你呢?今天这壶水,我浇下去,你又能落得什么下场?”林瑞反问道,不着痕迹地从抡起了旁边的短棍。
胡菲被林瑞的话说的一愣,她没有想过林瑞会这样不顾这个助理的安慰。
低头看了一眼灿灿,胡菲发现林瑞这个小助理已经哭地满脸都是泪,还不停地摇着头。
胡菲猛地一震,抬头一看林瑞已经离自己很近,她一下就慌了。
“你别过来,我真的会杀了她的。”胡菲惊叫道,失去理智之余刀子划过灿灿的下巴,顿时一个拇指长的口子渗出密密麻麻的血珠。
这种尖锐的疼痛,林瑞比任何人都要了解。
她定在原地不敢轻举妄动。
“我不过去,胡菲你冷静一点。”林瑞吼道,她生怕胡菲发起疯来。
“我冷静不了,一想到自己现在这个样子,我就想发泄,我拼命地扣我自己,你看看我这腿上全是自己抠出来的,林瑞你有过这种感受吗?一到晚上,我的心就跟有虫在啃噬我的肉一下,疼得要命,可是我连喊都不能喊,生怕被人知道。”胡菲掀起自己的裙子,渗出大腿给林瑞看。
林瑞看过去,触目心惊。
密密麻麻地全是一道道小伤口,有的甚至还淌着血,像是刚抓破一样。
暗黄地灯光下,那一片肌肤却像是一片干涸的河床一样。
这一刻,林瑞竟然不知道说些什么。
胡菲喘着粗气,咧着嘴,瞪着林瑞,仿佛要把她吃掉一样。
“你们怎么还在谈?就不能快一点吗?看得我一个旁观者都替你们捉急。”沈清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她从胡菲浇灿灿水的时候就已经在门外了。
林瑞和胡菲的对话,她一字不漏地全听了下来。
沈清走到保温壶旁,端起保温壶,四处看了看,然后一脸嫌弃地把保温的盖子打开,扔到了一边,“什么玩意,看了半天渴死了,连个杯子都没有,水还这么烫。”
林瑞真的是一脸无奈,她不是让沈清好好待在下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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