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的时候,童言已经出去四处寻找沈玄锡的踪影。
当时的司成就像失去神志一样,发疯的在周围寻找。
最先找到沈玄锡的,是司成。
当童言看到他们的时候,沈玄锡已经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他的胸口,不停的往外冒的鲜红的血液,流淌满地,雪白的T恤被染的通红。
司成紧张慌乱的抱着他,想要以最快的速度到医院。
可是,人已经死了,别说司成,就连童言,都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
那么阳光向善的一个孩子,怎么会就这样死去。
这场谋杀太过震撼,不仅让司成失了理智,也让童言的心痛的不行。
也许是因为经常跟童易擎一起查案养成的习惯,那个时候的童言即使已经心痛难当,也下意识的去查看了现场。
行凶的人非常嚣张,他像是故意一样在现场留下了凶器。
因为司成的原因,法医无法给沈玄锡尸检,并不能确定他胸口的伤是否是第一致命伤。
她能找到的证据就只有一把长匕首,那把带着沈玄锡的血液的,甚至还带着他的体温的匕首。
她将凶器带回去以后,并没有从上面得到任何的指纹,除了沈玄锡的。
她也曾顺着这把匕首去查了很多资料,因为她的专业,她对金属一类的东西又很多了解。
她根据匕首的用料材质以及样式去查了好多地方,可是并没有查到一个有用的线索。
因为当时,市面上并没有任何关于那种匕首的店家。她走遍了大街小巷上的大小商店,就连网站上都没有放过。
可是,最终一无所获。
她这才知道,为什么凶手会那么嚣张的将凶器留在现场,因为那是个无用的线索。
案发的地方非常偏僻,附近也没有监控,平整干净的水泥地面上更没有任何脚印,他们在这桩案子里就像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撞。
司成给了他们五天的时间去查这件事,他放出话来,如果五天内找不出凶手,他让一个城市的人陪葬。
五天的时间无疑是一个严峻的考验。
好在,童言在那五天的时间里并不是一无所获,她查到了那天沈玄锡离开时看到他的人。
沈玄锡是个很懂事的孩子,他不可能离开的时候一声招呼都不打。
而且他很清楚自己的处境,也知道司成有很多仇家,所以,不可能随便一个人就能把他叫出去。
而这个人,绝对是他认识的,而且关系应该还不错。
在最后一天的时候,她从法医那里得到了一枚从沈玄体内取出的弹头。
这是一个最新的发现,当时法医告诉她,那是他的第一致命伤。
他是先被打中了身体,然后才被人刀贯穿身体。
他胸口的那个洞,狰狞的可怕,就连当时司成的私人医生彭宇,都觉得瘆人。
五天的时间,根本不可能将这样一个案子查出来,所以当司成来要真相的时候,童言没有任何能够让他平静下来的办法。
而且那个时候童家也处于关键期,童言已经是身心俱疲。
其实那个时候,只差一步,童言就能查出是谁下的手,可就在那样关键的时候,她也出事了。
童易擎失踪,童言已死,警局里还有许多其他重要的案件,谁也无法重新接受这个案子。
而且那个时候,童言所有的结论都是自己猜测和推理出来的,并没有足够的证据,所以,她出事之前并没有将她的想法告诉别人。
有人曾经提起过一次,她说她还差一些证据才能确定。
也正是这一句话,童言重新出现在古城之后,司成才没有答应唐锦央直接杀了她。
当然,还有一部分的原因是,他刚开始确实以为她是沈菲。
好在后来,司成认出了她,也在最关键的时候救了她。
“言言,沈玄锡的事情,为什么从来没有听你提起过?”
童言叹息一声:“我心里总觉得对不起他,所以总想亲自查出真相。
可是我好没用,到现在也没能找到真正杀他的人。”
寒晋阳安抚的摸摸她的脑袋:“这不是你的错,也许是司成的仇家。”
“可是他原本可以不用去警局待着的,如果我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我肯定也不会让他去的。
玄锡死的这些年,已经没有人能够让司成收敛起来了,如果他知道司成变成这样,是不是也会怨我。”
寒晋阳将她抱在怀里:“不会的,玄锡那么懂事,不会因为这个怪你的,是司成他自己不懂。”
第二天,童言和寒晋阳依约来到沈玄锡出事的地方。
因为司成,这个地方被保护了起来,周围原本已经规划要拆迁的地方,依旧还留在那里。
只是,却没有了任何生息。
不管司成还是童言,对于他们来说,这里都是一个让人消沉的地方。
司成充满浓烈的思念和哀伤,看着那个令人伤痛的地方,仿佛沈玄锡死时的那一幕又重现眼前。
“司成。”
童言站在不远处看着他的侧脸,司成没有回应,依旧保持着刚才沉痛的样子。
“我们要在这里说吗?”
司成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保持着刚才的姿势,语气怅然的跟童言说道:“童言,你知道我当时为什么没有杀你吗?”
童言怔了一下,旁边的寒晋阳深深皱起眉头,想要将童言拉到身后护着她。
童言推了一下寒晋阳的手,示意他自己没事。
“为什么。”
童言淡淡的问道。
其实她当时不是没有疑问,想司成这样的人,他都差点毁掉一个城市,为什么会放过她。
要知道,沈玄锡出事跟她有脱不了的干系。她说服沈玄锡留下来,也是她在答应司成照顾他之后放任他一个人留在局子里。
别说是她,即便是一个无辜的人司成都不会放过,为什么会放过她?
只是她当时并没有太多的时间去想这件事,她一边要忙碌的着应付外面那些记者,一边要走通童易擎相关的一切事宜,妈妈的丧失以及当时非要离开的沈菲,还要查沈玄锡的事情,她无暇顾及其他。
她也是在恢复记忆平复心情以后才开始去想这个问题。
但是,她始终都没有想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司成不需要去看童言的眼神就知道,她现在一定很疑惑。
“因为沈玄锡临死前说过一句话,也是唯一一句。”
“什么?”童言忙问。
“他说‘别伤害言姐姐,跟她无关’。”
司成像是在回味这句话一般,说完之后沉默了好久。
“对不起。”
童言已经不是第一次因为沈玄锡的事情跟司成说这三个字,可这次,她心里的歉意和愧疚更加浓了。
“这三个字,你应该说给玄锡听。”司成带着恨意的眼神撇过童言,然后回过头去。
“好了,我们谈正事,你上次跟我说,是唐淑乔害死了玄锡,你这话是为了故意害她,还是,你已经查到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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